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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道,“你说要杀你,我跟着做什么,平白无故还倒贴一个,我招谁惹谁了?”
元韬看她故作骄横的模样煞是可爱,不由动情,一把抓住鸣凰的手:“月儿,我——我真地喜欢你!”
鸣凰挣脱,把书蒙在脸上。小侍女知趣地退下了,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元韬轻轻把书拿开,见鸣凰苍白的面容飞上绯红,如同薄白的桃花瓣。他忍不住一把抱住她,鸣凰一边挣脱一边着急地说:“别这样,别这样啊,有人来了!”
果真是有人来了。小侍女故意大声道:“画意姑姑,韬皇孙在里边呢。”画意的声音传来:“哦,我就不进去了,呆会再过来。”
鸣凰喊道:“姑姑,进来吧,是不是药汤熬好了?”
画意只得端着药汤进来,给元韬见过礼,对鸣凰说:“药汤先温着,你们说话吧,我一会儿再来给你洗。”
鸣凰拉住她:“好了,姑姑,元韬就是来说说话嘛,是不是?”
元韬红了脸:“那我先告辞,改日再来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说完,急急忙忙走出院子。
画意嗔怪道:“不懂事!人家皇孙是有事来的,看把人赶走了。让人知道,王家千金连这点礼节都不懂!”
鸣凰歪着头逗画意道:“姑姑,您一定知道他来为了什么事了?是什么事啊?”
画意点点她的鼻子:“姑娘家家的,不害羞。人家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啊?”
“看出来了——姑姑,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画意道:“喜欢一个男人,看见他,你就觉得脸红心跳。可是我的那个人——”她说不下去了。
鸣凰知道画意姑姑曾经有过丈夫,但是战场上牺牲了。她抱着画意:“姑姑,对不起。”
画意给鸣凰洗过伤口走了,寂静的院子里只有鸣凰一个人,她在一点点咀嚼画意的话:“喜欢一个男人,看见他,你就觉得脸红心跳。”可是她每次见到元韬都没有这种感觉啊,就是说,她并不爱元韬了!
那另一个人呢?那个素衣长袍散发着麝兰香味、有着淡淡的温和面容的人呢,她为什么只见了一次就老想着人家呢?
但是,他们真的只见了一次吗?藏经楼上偶遇,寺院门口借钱,河边相约还钱,还有……养心别苑疗伤……
鸣凰出神地想着,一想起他,就想起那双温和如水的眼睛,平静,从容,让人一看见就心安——她特别特别想见到他……
早食毕,子衿仔细洗漱更衣,夜暗夜沉已经候着了。
夜暗禀报昨晚查询结果:“这群刺客是江湖游客,平时专业为人寻仇杀仇。中间拉线的人是八方客酒家的大伙计。我们昨晚赶到时,这个大伙计却不见了。今天一大早我和夜沉又去酒家,想通过询问店中伙计们,把这几日跟大伙计见过面的人彻查了一遍,目前还没有结果。”
夜沉接着说:“昨晚属下封锁城门,只能进不能出,严格盘查,未发现可疑人。”
子衿沉吟着,一层层推理:“也就是说,雇主要么早已出城,要么就还在城里。暗杀皇孙,刀上喂毒,这是要置韬皇孙于死地,所以此人来头相当大;不用身边人,用江湖杀手,一定是不想暴露自己。那他就不会自己出面,定是心腹之人,力求做得机密。既是机密之事,事情成与不成,那个心腹都不可能被放之江湖,要么杀人灭口,要么留在身边。所以我断定那个雇主是某位大人物身边的心腹,应该就在京城!”
夜暗问道:“那下一步怎么办?”
“那个大伙计十有八九已经被灭口。知会京畿衙门,寻查近几天失踪人口,同时有命案及时通知我们;继续彻查与大伙计认识的人,包括邻居。”
翌日午后,卫尉营。子衿约元清到这里。
子衿问元清:“庆王殿下,昨晚上受惊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厮杀想来您是第一次经过吧?”
元清道:“是啊,不过倒是听说过不少。我是个不济事的皇子,但凡有本事的人都不会正眼看我,所以他们不肯在我身上费工夫,故而连杀我的心思都没有。”
子衿问:“殿下,您知道昨晚宫中有谁会知道王孙殿下会约鸣凰小姐一起追月?”
元清问:“这是审问本王的意思吗?我不操心这种事。”
子衿脸上毫无表情:“庆王殿下,您可不是糊涂人,整天一副闲散皇子的样子是做出来给人看的。您这样子别糊弄我,您很明白我在问什么。”
元清泄气了:“哼,懒得跟你这怪人计较。昨晚皇上、慕容娘娘、我的母亲、瑞王还有其他几位娘娘一共十几个人,喝酒说话,说起冀城关的事,瑞王想上战场立战功。韬儿急着要去,父皇不同意。慕容娘娘因为韬儿生气了,就让他去郊外逐月,当时韬儿只跟我开玩笑说找佳人,也没明说就是找鸣凰小姐的。当时应该没人知道他后来找了鸣凰小姐,我也是到郊外见到韬儿的贴身家仆后才知道的。”
“那么殿下觉不觉得会有人暗中跟踪韬皇孙呢?”
“这……我怎么知道?”
子衿站起来,拂拂衣服:“好,既然殿下不知道,那就算了。殿下请回吧。”
元清脸上说不上什么表情,他犹豫着走了两步,又转回头:“子衿,皇室之中同室操戈自古有之。韬儿的父亲是父王立下的太子,韬儿被人盯上岂不是太正常了!”
“那您该不该做些什么?”子衿的眼神落在元清脸上,清凉而淡漠,让人无法揣摩这眼神中哪怕一丝丝的涵义。
元清不明白与他同岁的子衿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种眼神!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子衿轻声对门口的夜雾说:“送庆王。”
第28章 庆王元清()
元清离开卫尉营,没有回庆王府,他要去孝慈宫看望老太后。这一路上,他心思很复杂。他有很多话想对子衿说,但是又有顾忌。尽管同在京城,但他与子衿并不是从小就认识的。他的母亲赵妃原本是个宫女,出身卑微,偶然的机会被皇帝看中,因为生了元清才被封了小妃子。她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自然在那些高贵的王妃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但也因此,元清得以侥幸活下来了。
可是随着他的成长,关注的目光也渐渐从无到有,母亲万分焦虑。母亲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女子,她此生唯一的愿望是让儿子活下去,只要能活,什么都可以舍弃。她从儿子懂事起就教育儿子顺从听话,不要惹事。
元清很随她的性格,小心谨慎,懦弱顺从。这种性格放在女孩子身上似乎没什么不妥,说不定还落个“娴静淑仪”的美名,但在一个男孩子尤其是一个皇子身上,便是“无能”。民间孩子无能会被人打骂,而皇子无能虽不会被普通人欺负,却被皇族和高官显贵鄙弃。
小时候的元清没有母族的力量可以依仗,也无法从母亲那里寻到保护。偌大的皇宫他觉得孤单无依,他要寻求保护。
当时元嗣还没有搬出宫中,每天和兄弟们一起学文习武,元清特别崇拜元嗣,元嗣对每个弟弟都友善,尤其对这个温顺胆小的弟弟更加爱护。元嗣教他骑马射箭,教他拳术摔跤,教他对人待事。他从元嗣身上学到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渐渐地他的目光不再怯懦,而是随和与不羁,是万事随我不随天的放荡无谓。
后来元嗣分宫别居,不久又去了边关带兵。元清觉得自己一下子孤单了,尤其是面对强势的慕容妃和元韶时,他感觉骨子里的懦弱像春天的草芽一样萌发。他明白了人是不能孤单地活着的,需要亲人和朋友的鼓励和帮助。
十三岁那年,他在乾象殿第一次见到了长孙子衿。子衿与他同岁,是一个翩翩少年,面对威严的父亲和朝臣们,子衿从容不迫,镇定自若。他很是佩服子衿,也有意识接近子衿,但子衿性格冷淡,与京城的皇子贵胄基本不来往,更不会受宠若惊地去巴结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再后来子衿的妻子死了,子衿落了个虐妻的劣名,元清也淡了这份心。但他意识中觉得子衿不是坏人,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坏他的名声,或者干脆说是嫉妒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吧!
刚才在卫尉营,其实他很想把他知道的东西告诉子衿,但仔细想来,他又知道什么呢?无非是有人有野心,知道又怎样呢?自己不是强者!
他浑浑噩噩地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只为了向强势者证明自己是个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