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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看了看出声那人正是朝中很有声望的大学士,慕青眉头一蹙,看向龙案上的牡丹图,瞪大了眼睛……
慕青只看到原本瘦小的花骨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变得含苞欲放,一片片花瓣,仿佛活了一般,片片攒动娇艳欲滴,颜色深深浅浅,错落有致……
好奇的大臣们不由得全都跑了上来,看着这奇迹的一幕,全都惊呆了!
只在瞬息间,刚刚还是一副笔法精妙的牡丹叶子图,刹那间,变成了花开富贵,除却画面上零落的瓷片,画上的牡丹花,竟真似百花园中,最娇艳的牡丹……
红的,黄的,粉的,蓝的,紫的,仿佛每一个颜色,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美丽娇艳,高高在上。
“不知陛下可满意?”
正在所有人都为这副奇异的牡丹图好奇的时候,花倾羽优雅如磬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紧不慢,不骄不躁。
就好像刚刚惹得龙颜大怒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
静静立在帝王亭的蓝衣公子,翩翩如玉,优雅无双。
“不愧是如玉公子,来人啊,把如玉公子这幅画拿给渡皇,绝皇,还有评审们看看,什么样的画作,才是”妙笔丹青书天下“。”慕青盛怒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赶紧叫随从拿着牡丹图到处显摆。
“看看吧,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花倾颜郑重拍了拍薛锡仁的小肩膀,柳眉一挑,风华绝代。
“哼。”
薛锡仁气闷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去看某女得意妖孽的一张脸。
薛锡仁的不断重复,不去看这个得意的女人,会中毒的!会中毒的!
“怎么?”
花倾颜再一挑眉,看着因为生气而变得红彤彤的一张小脸蛋,不满的掐了一下。
“坏女人!”
忍不住看了倾颜,薛锡仁大声骂了一句,把头转向别处。女人啊,都是难缠的动物,他怎么那么贱呢。总是忘往花倾颜这个“祸水”女人身边凑!
“锡仁,怎么了?”
终于花倾颜和薛锡仁的声音惊动了前面的薛渡,现在薛渡正拿着花倾羽的画作欣赏着,也是惊叹连连,好兴致全被身后的二人打散了。
“没,没什么。”薛锡仁含糊的答道,忽然看到薛渡好像拿着什么,赶紧凑了上去,一看这画工,薛锡仁虽然年龄小,但虎父无犬子,薛锡仁刚刚懂事的时候,南灵韵就教他识文断字,没有找到父亲之前,六岁的小锡仁,就已经可以作诗了。
后来,与薛恒父子相认,薛恒发现自家儿子是个天才,高兴得不得了,请了各个方面的先生,教小锡仁学习各个方面的知识,薛恒自己闲来无事,也会亲自教儿子的。
可千万别小看薛锡仁现在才七岁,薛锡仁已经可以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
说薛锡仁能看明白如玉公子的画作,一点儿都不假,画,物之形亦然于纸上也,花倾羽这幅画其实很简单,就是“像”,巧妙的笔法和速度。
君不见,沉香亭北专东风,谪仙儿词天无功。
若不见,君王殿后春第一,领袖众芳捧尧日。
此花可令转化钧,一风一雨万物春。
十分整顿春光了,收黄拾紫归煤表。
天香染就山龙裳,余芬却染水云乡。
青原白鹭万松竹,被渠染作天上香。
人间何曾识姚魏,相公新移洛中裔。
呼洒抚招野客看,不醉花前为谁醉。
“好诗!”
一声赞叹不自觉的在薛锡仁的小嘴中传出,带着稚气的声音,很快引起了薛渡和随行大臣们的注意。
薛渡和众位大臣的视线瞬间从画上,转到了薛锡仁身上……
这孩子能看得懂这诗?
恒王世子才几岁!
开什么玩笑,这小世子能不能认全诗上的字,还不一定呢!
“陛下,诸位大人,小世子年幼,童言无忌,大家别放在心上。”花倾颜见势不妙,一把把薛锡仁拉到身后,赔笑着。
“锡仁,你真看得懂画中的诗吗?”薛渡向来多疑,对于这件事自然放在了心上,怎么可能因为谁的一句话,而轻易改变呢?
“皇伯伯,锡仁错了,锡仁不该在皇伯伯和诸位大人面前说大话,爹爹总说我笨,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而已,锡仁不笨。”躲在花倾颜身后,薛锡仁弱弱的说道。
看着薛渡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薛锡仁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还有爹娘一再提醒自己离这个“皇伯伯”远点儿,越远越好,薛锡仁还哪里敢接近薛渡了。
第111章 三国大会之如玉殇()
难得安静的午休时间,在和墨大丞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度过了,鼓乐喧天,锣鼓齐鸣,下午的比试开始了。
文斗第三场,题目是,以“天下”为题,作赋一首。
经过两次的淘汰赛之后,进入第三场决赛的人,就是前两场胜出比赛的前三甲,薛锡仁一身宝蓝色锦袍,端正的站在椅子上,肥嘟嘟的小手攥着偌大的毛笔,显得有点儿吃力,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上写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尽管站在写字的样子有些滑稽,光华浅浅,从小小的身影中散发,看似七八岁的小男娃,竟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之气在周身萦绕。
在薛锡仁身后左右,分别是并列第二的花倾羽和张衡,一个蓝色,一青色的书生衣,抬笔蘸墨间,自是一派风范自天成,比之最前面那个小男娃,这二人不知要风光上多少倍。
楚绝看着这场景,托着下巴略有所思,他的太傅自然不会差,如玉公子的风华举世睹目,但这恒王世子是怎么回事?他也认识这个薛锡仁,除了聪明伶俐点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一副绝对,小世子拿了一场比试的冠军不说,竟然还进入决赛,与如玉公子和张太傅一同比试,他可真好奇,恒王夫妻到底把这孩子藏得多深?!
薛渡一双狠戾的黑眸,紧紧锁定广场上握笔挥毫泼墨的蓝衣小男娃,恨不得把这个诱人的美味,生吞活剥了,也不能让他尽兴。
毕竟是盛大的场合,多少人看着炎国渡皇的一举一动呢。
薛渡狠戾的目光,也只在一瞬间,一闪而逝,微微颔首,端起龙案上的茶盏,以精致的茶盏来遮掩自己狠戾的目光,心里暗暗做着除掉“人质”的打算。
若只是普通的七岁小娃娃,薛渡会拿着薛锡仁当人质,必要的时候,以薛锡仁的性命威胁薛恒就范。但,现在看来,时局并不如他的意,那……
花倾颜看着前面高坐的龙椅上的薛渡,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看看广场上认真作赋的薛锡仁,再看看一脸阴晴难定的薛渡。
面上,倾颜仪态万千,是倾国倾城,雍容万千的灼华公主,心里急得直冒火,不是花二小姐不淡定,做事毛躁,而是坐在比试场中的,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而已,自己虽然答应了,但倾颜在看到整个人阴沉狠戾的薛渡之后,不得不说,花二小姐火悔了。
小孩子有志气是好,但那是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如今薛渡对薛恒一家人虎视眈眈,恨不得生拆吃肉的那种,身为薛锡仁娘亲的好姐妹,自己怎么也和一个七岁的顽童,一起叫上真儿了呢!
现在倾颜的心里,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怪自己一时脑袋发热,同意了仁儿危险的做法。
“想不到炎国恒王还有个如此聪慧的儿子,真让朕刮目相看呢。”慕青一口吃着美人送到嘴边的葡萄,看着广场上挥毫泼墨的薛锡仁,也忍不住感慨。看来花倾颜给他的情报不假,至于小世子在三国大会上凭空杀出这事,是刻意安排,还是一个单纯的意外呢?
“墨相,你说在场三人,谁能最后博得头筹。”慕青淡淡问道,目光仍旧看着广场上的薛锡仁。
“如玉公子虽说早就名扬天下,优雅如玉,才华横溢,文采飞扬,然如玉公子善画,也许在诗词歌赋这方面,就赶不上以诗赋闻名的张太傅,品韵书籍之广,但,凡是无定数,最后是谁更胜一筹,本相不敢妄加定论。”墨熙宸淡然说道,分析之透彻,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却至始至终没有提及今日比试场上的焦点。
“那薛世子如何?”
“是神童,然,毕竟年幼,前面二人本相不敢定论,但这薛世子,毕为末位。”冰凉的声音,斩钉截铁,未出结果,先有定论。
慕青长眉一条,一挥手,叫退了侍候在身侧的美人妃子,坐直身子,看向墨熙宸,“墨相不认为薛世子会给世人一个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