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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姒对他这种迷茫的态度很不满意,“作为我未来的驸马,当然要和自家娘子同舟共济。如果你现在没有这个觉悟,应当早早地立起来才好!”
他垂眼瞧她,含了笑意,“便那么想嫁我?”
她兴致勃勃地承认,“对啊!”
他牵着她下台阶,摸了摸她的头表示知道了,送她上了车驾。
长孙姒和南铮合计如何试一试谢辉,却不成想谢辉自打从刑部拜见过她回来,就有些莫名的惶恐。这种惶恐来自于长孙姒对他和康布关系的怀疑,言语里时有时无的试探,好像她觉得康布死前说出要见的人就是凶手一样,诚然这种想法并没有错。
他依照计划,派甚是有经验的影卫去了五间庄,何时下手的他不知道;不过那人回来如此这般说康布已经死了,请太傅放心。
同死人沾上关系,总是不吉利的。他为了以防万一,还赐了一杯毒酒给他。从此,他杀康布的事情就能一了百了,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哪个能想到,康布还剩一口气的时候竟然被长孙姒给看见了,还跟她供出了他来。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还是那小丫头在诓他?
不过话说回来,别人都不诓,专程来诓他,一抓就是个准,如有神助。谢辉和康布患难那会,长孙姒还在关陇李家,半大娃娃哪里知道;若说不是康布招认的,仅凭着在康布嘴里得到的三言两语就怀疑是他,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康布真的在临死前让他来见一面?还是也说了旁的,叫长孙姒怀疑到他,只不过她没有同他提起罢了。是不是开始怀疑他的身份,怀疑到那件事上来?
完了,这要是叫长孙姒知道,谁能活命?他又不能像处置康布一样对付长孙姒,那样只会叫自己死的更快一点。可不出手又能怎么办呢,坐以待毙吗?
谢辉陷入到天人交战里,无法自拔!
人久居安乐,一旦有了危机意识,就会变得更外敏感。譬如,窗外一个丫头和一个小厮眉目传情,不仔细被他瞧见了,深以为是在合谋出卖他,直到把两人全都关起来,这心才能平复。
平复之后仍旧觉得不安稳,把护院影卫一股脑布置在寝居周围,围得密不透风。他怔怔地看了半晌这才倒在床榻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晚饭也没吃,和衣睡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谢辉迷茫着睁开眼睛,屋子还是那个屋子,灯烛也安稳地亮着,唯一不同的是长几边坐着个人,戴着皂纱帷帽,遮住了大半个身子,手里捧着他的杯子,遥遥地向他示意。
谢辉惊的魂不附体,外面围着那么些人他是怎么进来,还这么嚣张地冲他招呼?他抬眼向窗外望了望,院子里仍旧有人来回走动,靴底踏在冰面上逼仄的声音还能隐隐听见。
那人似乎知道他所想,扬了扬手里的剑,再比划下两厢的距离,约莫着是在警告他若是出声就不客气了!
谢辉只能坐在床榻上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杯茶,又续上,清晰的水声直往他心头上敲。好景不长,那人的客气似乎用尽了,身起剑动,一道寒光直奔着他的面门而来――
谢辉吓的一身冷汗,慌里慌张举了三彩蝙蝠枕挡在面前,紧闭双眼。可那剑尖迟迟没落下,离瓷枕三寸之处罢了手。隔了好半晌,谢辉这才硬着脖子挪过眼来,溜着枕头上沿瞄见那渗着寒光的凶器,又唬得一缩脖,再不敢看!
那人似乎不想要取他性命,剑招虽然凌厉,直逼要害,但总能在紧要处停了手;大概只一心想看他出丑,不能还手的畏缩模样。
约莫过了小半刻,终于觉得没什么趣味,这才收剑归鞘,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打开了屋门,喊了嗓杀人啦,趁人愣神的功夫,三跳两跳消失在夜色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所有人都蒙了,风风火火闯进来,除了一个慌乱的太傅,扎成蜂窝的被子,还有掀得乱七八糟的屋瓦空无一物。好在有几个反应快的,想起不对劲来,忙追了出去。
缓过劲儿来的谢辉,火冒三丈,更了衣指使着众人满京城抓贼。一直忙活到天光大亮,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有个不晓事的录事来回禀说谢先生旧疾难捱,去药铺抓药,告假半日。
谢辉哪有心思管这个,谢竟生死干他何事,怒气冲冲告诉他请户部苏尚书过府,一脚将人踹走了。
这厢,谢竟抓药的铺子,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只是伙计面色有些僵硬,“谢先生来了,可还是按照老方子抓?”
谢竟瞧他古怪也没多心,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新取出来一张纸道:“某试了多日不见好,便换个方子试试。你按照这上头的来抓,莫要错了。”
“好嘞!”那伙计接过来打量了两眼,笑道:“怎么把天仙子去了,这个治厥痛最为有效?谢先生是不满意我家坐堂先生的给您的这张药”
谢竟听他絮絮叨叨,未免有些不耐烦,劈手将要放夺过来塞进袖子里,“叫你抓药,哪里来的这般多说辞,往后便不再来了,掌柜的你生意兴隆!”
“谢先生留步!”
他正要迈步,却被一个挡在门前的小郎君拦住,正俏生生冲他笑。是长孙姒,她指了指对面,“恭候谢先生多时,请到茶肆一叙如何?”
她身后站着南铮,对面酒铺茶肆里又有三五个身手利索的影卫,逃不得躲不掉,只得俯身应了,“贵人请!”
茶肆二层一个雅间,长孙姒在矮几后坐了,也不跟他兜圈子,往左边指了指,“刑部王侍郎,他旁边的是京兆府尹魏绰,不晓得谢先生见过面没有,今日同来单为令郎之死!”
谢竟不动声色地行了礼,沉声道:“不知殿下说的小儿之死,是何意?”
王进维接话道:“昨日在你府上,就是谢通事那间屋子里的阏伽器里找到了陈年天仙子的粉末,我怀疑这和谢通事之死有关。听闻谢先生有旧疾,每回来的药方里都有这一味药。所以,想问一问,阏伽器里的天仙子粉末是不是出自先生之手!”
谢竟冷笑,“王侍郎之意,是某杀害了小儿?您不觉得可笑吗,那日晚小儿分明去见魏隐后才死,王侍郎不询问她,责问某是何道理?”
第89章 此去经年(三)()
“我问不问魏隐,如何问,自然不劳烦谢先生挂心。”王进维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魏绰,待谢竟有些不耐烦,“我问你何事,据实回答便好!”
谢竟哽了哽,垂着眼睛道:“某与小儿的关系,诸位贵人也都知晓,他有些什么事情,某是不清楚的。当然,他愿意说的那就另当别论。”
“那谢迹身体有无病患,你总该知道吧?”
谢竟点头,“他和他阿娘一般,打小身子便不好,有头疾。方才殿下和南统领也听见了,天仙子治疗厥头痛最为有效,他若是用些也不奇怪吧?”
王进维料他会如此说道,接着问:“是不奇怪,可他既然有宿疾为何不正经用药?到药铺里取了来,在家或是在四方馆煮上一剂不是什么难事吧,下到阏伽器里,有损功德,不怕佛祖怪罪吗?
谢竟仍旧那句话不软不硬地递了回来,“某说了,小儿已是而立,如何行事全然不叫某过问,某如何能晓得他做了哪些事?”
王进维说好,“你不知道谢迹的事,那我们就来说说你的。你有旧疾,药方上有天仙子这味药,敢问谢先生和谢通事一般,也有头疾顽症?”
谢竟皱了眉头,格外迟疑。王进维冷笑,“怎么,谢通事的事情你不知道,你自己的事情也不清楚吗?”
“不敢,某也有头疾!”
“只是头疾吗?”
“是!”
“那么请谢先生解释一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从魏绰手边取了张供词来,搁到他面前道:“这是你方才去的那个药铺里,坐堂先生的供词。明白地写着,你是因为左臂旧伤难愈,才有的那张药方。至于里头的天仙子,是事隔三五年后,为缓你伤口疼痛引起心痛,也提醒过不可过于依赖,可你的药量却逐日增加。”
“而且,最近一次号脉,是在半月之前,他并没有发现你有过量服食天仙子的症状。那么,你用这个药方已有十年之久,十年内,伙计给你包在药里那么多的天仙子都去了哪?”
谢竟的对面是阖得不甚严实的窗,外头的光涌进来,叫他的神色无所遁形。他踯躅了半晌才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