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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主事。”一声轻唤拉回了沈青婵飘远的思绪。
沈青婵抬首微颔,原来是如绣。
“你来了,坐吧。”沈青婵轻轻示意,亲自为她沏了杯茶,问道,“可还住得惯?”
“若论烟花之地,还有别处能比得上醉欢枝?”如绣浅酌一口,凄凄一笑,复又问道,“不知婵主事所唤何事?”
沈青婵哑然失笑,对精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门见山,索性直言:“五个里头二个受伤,因此不得不小心行事。今夜叫你来,是想在比赛前,馨瑶那边你多上心。我知道你素日里是个精明的,馨瑶若是腾达了,相信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谢婵主事信得过,哪怕你不说我自然会留意,不过,”如绣想了想,琢磨了半天,终是说了出口,“婵主事,上次说的事?”
沈青婵一时没转过神,待想起来,哼笑一声:“我在醉欢枝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要给自己****的呢。”
“婵主事扣下一年俸禄,我只好想办法多挣些钱。”
“你真的只是想多挣些钱?”沈青婵放下茶盏,却是满脸不信。
“我只想努力成为婵主事的摇钱树。”
“本来像你们这些新进的姑娘可以多留些时候,既然你自愿,我也不会怠慢了你,皇魁比赛之后,我自当会让你如愿。”
如绣起身谢过,本欲离开,忽又转身说道:“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拈眉出事那天,都说纤儿病休,可我却看见她从偏门出去了。”
“千真万确?”
“的确如此。”
“还有谁看见?”
“估计楼里的冰雪美人也瞧见了?”
“妙姬?你俩怎么会在一起?”
如绣正要回答,只见左辰飞跑过来。
沈青婵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左辰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只见他低下头,声音明明很轻,却足以让沈青婵的耳边嗡嗡作响:“小绿死了。”
风起,玉兰花瓣不胜娇弱,飞离枝头,碾落成泥。
雨,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溅起无数落叶,斑驳,破碎。
第55章 酸风满楼(1)()
“是‘暗鸦’。”
苏绍鸣仔细查看了小绿的尸体,下了个结论:“拈眉姑娘和小绿中的是同一种毒。”
“这种毒无色无味,平常不易察觉,若是不小心沾上,及时洗去,倒也无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有人想方设法将这种毒抹到了小绿的手上,再经小绿的手染到了拈眉的烫伤处。而小绿估计没有清洗,这种毒停留的时间过长,再加上饥寒交迫,体质下降,终究导致毒发。”苏绍鸣说完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沈青婵。
“何人如此歹毒,竟然用上这么卑劣的手段。”秦安闻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有余悸,“那拈眉的手”
“所幸拈眉姑娘手上的毒只是少量,不会危及性命。只是惭愧,苏某学艺不精,若要恢复恐怕还需休养。”苏绍鸣摇了摇了头,轻轻地叹气,“可惜小绿死了,不知道之前有谁和她接触过。”
秦安闻神色黯然,这么多年,老天为何不曾厚待?拈眉好不容易肯见自己,好不容易才迈出这么些年的第一步,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出头的机会,缘何偏偏如此捉弄人?
苏绍鸣眼见秦安闻失神离开,不由有些感慨。自己这兄弟,情种一枚,只是世上的女子真的值得倾尽所有去对待吗?自从姚梦蝶断然离去之后,便再也不信了。
苏绍鸣恢复一脸的漫不经心,在经过沈青婵身边的时候轻蔑一笑:“蠢女人。”沈青婵知他责怪自己饿坏了小绿,但他的轻漫还是让她有些不悦,于是开
口唤道:“苏公子,请留步。”
苏绍鸣不明所以,转过身来,只见对面的女子微微一笑:“小绿的死,我难辞其究。苏公子说我蠢,只因我不懂其中还有这般缘由,可是不给饭吃已经是醉欢枝最轻的惩罚了。而苏公子学艺不精,无计可施,岂非也是蠢男人一个?”
说完,沈青婵自己忍不住淡笑出声,可笑意未至,人先离去。
苏绍鸣脸上青白交加,难以相信刚刚那女人居然嘲笑了他。自己虽然是学医的,但并不擅长解毒,更因毒药过于凶猛也不愿意触碰。没想到,今日反落了那女人笑柄。
拈花一笑。
沈青婵坐在檀木椅上,看着纤儿端茶的手,素白,纤细,倒也不枉和名字相得益彰,尤其今天穿着青绸云衫,月白色长裙,衬得颇有几分姿色。
沈青婵暗怪自己平日没多长几个心眼,如此姿色做个丫环果然是委屈她了,难怪要动心思。
秦安闻看着拈眉喝完药,接过药碗,正想为拈眉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汁,不想拈眉略一偏过头,不冷不热道:“有人瞧着呢。”
秦安闻好脾气地笑道:“有什么关系,总要习惯的。”
拈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脸不自觉红了。
这些天,不管自己是冷嘲热讽还是置之不理,他都温柔以待,一如当年,仿若未变。尤其是自己受伤以后,日日前来,细心照顾,不假他人之手。她的心不是铁做的,可是有道鸿沟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沈青婵瞧着纤儿手里快揉成团状的绢帕,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她伸手招纤儿过来,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拈眉手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第56章 酸风满楼(2)()
纤儿睁大了眼睛,如被炮烙,猛地往后缩,见鬼般望着沈青婵,“啪”得一下跪在地上,嚷道:“婵主事,奴婢冤枉,奴婢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唉呀,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这么一问,瞧把你吓得,快快起来。”沈青婵状若无辜地说道。
秦安闻和拈眉互看了一眼,皆不知沈青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只不过听说,病休的那天,你却生龙活虎的出门了。”沈青婵端起茶盏,稍稍一顿,茶水如数泼向了纤儿,“说,你究竟去干什么了?”
拈眉吓了一大跳,这几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沈青婵如此狠厣,纤儿一直尽心尽力服侍自己,并不曾有什么过错,为何婵儿这般?忍不住唤了声:“婵儿。”
沈青婵手一挥,打断了拈眉,脸上笑意未退:“吃里趴外的东西,今天你要是老实招了,幸许我还能留你一命,要不然,哼。”
半截残留的茶叶贴在纤儿额头上,她有些畏惧地瞧着沈青婵,哆哆嗦嗦仍是镇定地回道:“奴婢那天出门只是去只是去看病。”
“看病?醉欢枝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还要你亲自出门找大夫?”沈青婵徒的提高了声音,却已满是不悦。
“纤儿,你为何说谎,那天你不是给我送东西了吗?说是拈眉让你送的。”秦安闻眉头紧簇,不由出声说道。
纤儿听到这,不安地瞧向拈眉,眼神里慌乱四处游荡。
拈眉满脸震惊,紧紧盯着纤儿,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送东西过去了?”
秦安闻默然一笑,道:“怎么,东西都送了,还不承认?”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到拈眉面前,道,“瞧,这可不是你绣的?家里还有手绢和其它一些东西,我觉得香囊轻便,就放在身上了。”
拈眉左手接过香囊,细瞧,立马变了脸色,上头绣着鸳鸯戏水,栩栩如生,分外刺眼,有团无名火“腾”地窜上心头,团团将她围住。
好你个纤儿!
向来温婉的拈眉挣扎着起来,挥开秦安闻本欲搀扶的手,慢慢走到纤儿面前,狠狠地将香囊摔在纤儿脸上,声音如同浮冰破裂:“为什么?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还要做这下等事?你明知道我不愿理秦公子,却还送了这种东西。是不是想让别人看轻我,以为我在欲擒故纵?还是说,是你自己看上了秦公子?”
拈眉没受伤的手按在胸口,起伏不定,难以置信地盯着纤儿,眼中火光迸发。
纤儿见事已至此,一改刚刚的怯弱,大声道:“是又怎么样?是姑娘你自己不知好歹,秦公子人这么好,你却摆个脸谱,还害公子大病一场。你不心疼,奴婢看着都难受。”
“奴婢知道自己卑贱,配不上秦公子。可是第一次秦公子来见姑娘的时候,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深深吸引了奴婢。可是姑娘不理公子,公子都不爱笑了。只有每次给公子送去姑娘的东西时,公子才会笑得很开心。可是我怕姑娘发现少了东西会责怪,所以就自己绣了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