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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这些年,吃尽了苦头,如今,说得好听点是醉欢枝的主事,说得难听点就是窑子里的老鸨。
所有的忍耐,只为完成娘亲的遗愿,寻找娘亲的闺中好友李芸筝。
可是,若是不能出色地完成任务,自己的表现不能令宗主满意的话,他会不会反悔?
沈青婵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处揉搡着,蠢蠢欲动,自己只能被动地作砧上鱼肉。
不,沈青婵暗暗对自己说,决不,从那场大火中死里逃生之后,自己的命运再也不能任由别人操控。老天既然眷顾让她活了下来,那么再无理由卑怯苟活。
生,若不得自由,宁可死。死,若不得自由,宁可自在地活。
正想着,忽见锦词急急忙忙奔跑进来,慌慌张张嚷着:“婵主事,大事不好了。”
锦词,正是小个子黑衣人。
湖水般清澈的蓝绿丫环服饰,衬得锦词唇红齿白,偏生又是鹅蛋脸,标准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小巧挺俏的鼻子,娇丽可人,只是如今上面沁满了细汗。
沈青婵慢慢地转过身来,如水的剪瞳里,清冷分明,轻轻地放下茶盏,唇角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问道:“何事?慌成这般模样。”
锦词素日里虽是个单纯性子,活泼可爱,倒也是个稳重的,不然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如此失了分寸,还是第一次。
瞧着沈青婵脸色,锦词暗暗怪自己又冒失,略略缓了口气,提着一口气回禀道:“前头闹事了。四美所出题目,青衣公子和月白色衣服的公子全答对了,还有一位紫衣公子答对了拈眉的题目,三人几乎是同时的,居然分不出前后。另外,右相的三公子谢谦容又来胡闹呢,拿着十万两银票要四美同时伺候他。还有还有,拈眉称身子不舒服,拒不见客。娄妈妈说恐怕自己要镇不住场子,还请婵主事过去一趟。”
“这就稀奇了,去年只有一个人答对绯影的题目,今年怎么忽然就多出这么些有本事的人来?是出的题目太简单了吗?不会呀,要是不留心,连我都要遗漏。”
沈青婵眉尖微挑,有些疑惑,起身慵懒地理了理鬓发,故意朝锦词眨眨眼:“看来今晚有热闹可以玩。”
锦词拿着帕子正在拭汗,一听,“扑哧”笑出声来,缓解刚刚的紧张感。
她就知道自家的主子看起来一本正经,偶尔也是顽皮的。
“奴婢伺候你更衣。”。
沈青婵摆了摆手,沉吟道:“罢了,去取面纱,只怕经不起我们慢慢折腾。”
娄妈妈是醉欢枝的老人,杜舒秋在世的时候便管着前院事务,向来不须自己太操心,连她都镇不住,只怕不好应付。
窗外,树影星稀,寒月半斜。
只是谁无法获知,命运是一场修行,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正果的样子,永远不知道种的因结成什么果。或是命中注定,或暗中操作,都已经逃不开纷扰的纠葛。
第4章 坐谁大腿(1)()
沈青婵来到疏蛮欢的时候,原本嘈杂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稍稍在风月场所流连过宾客莫不是翘首而望。
玉白色曳地长裙,上面绣着几朵红色芍药,精巧玲珑,玉蝴蝶暗纹衬得生动鲜艳,鬓发上简单的斜插白玉蝶形发钗,腰间珍珠坠的流苏,清素若菡萏玉颜,惊鸿似季夏之莲。遗憾的是轻纱遮面,不见真颜,可是唯一露出的眼睛,仿佛莲中之魁,流转清透,顾盼明莹。
“快看,那就是‘半朵莲’,百年难得一见啊。”
“今儿个可真是来对了,不枉费我白花花的银子呀。”
“带着面纱都美成这样,好想看看后面的美貌。”
“难不成,你还想一亲芳泽,哈哈”
寂静之后,四下一片哗然,调笑之声不绝于耳。
沈青婵充耳不闻,款步走上舞台。
那里早已被精明的娄妈妈设成宴客之所。
紫衣公子低着头,落寞地看着手中折扇,翻来覆去,满是不安。
沈青婵瞥了一眼,不由呆住。
那不正是八年前在拈眉姐房里的男人,秦安闻。
依旧眉目俊朗,风度翩翩,岁月荏苒,也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只是多了份沧桑和稳重,看起来心事重重。
不过他肯定不记得自己这个当年的小冒失鬼了,毕竟早已是物是人非。只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痴心的男人,也不知是福是祸,难怪拈眉姐要避而不见。
“传闻中难得一见的‘半朵莲’,原来是如此待客之道。让我们久等不说,一来只盯着别人看,莫非我们兄弟俩难入‘半朵莲’贵眼?”霸道的声音里略带了一丝暴躁,说的话更是刻薄。
两道人影映入沈青婵眼底,一抬头,说话的正是穿着青黑蛟龙袍公子。
乌黑黝亮的长发,斜飞入鬓的英眉,高挑的鼻梁,薄唇绯色,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孤傲清霜却又霸气逼人。一双黑眸细长,宛若黑暗中的夜鹰,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山雨欲来,正直直地盯着她。
站在他身边的男子,月白色的锦服上成片成片的莲枝纹交错盘缠,若影若现,如临风玉树,俊姿绝代。最让人讶异的是,黑色墨瞳看着自己,让人仿佛身在四月和煦的春风中,暖意盎然,直入心田。眼角微微上扬,目光中二分淡然,三分喜色,还有五分。
沈青婵疑心自己产生了幻觉,剩余的五分,居然有种邻家哥哥宠溺地看着隔壁小妹妹的感觉。
暗暗掐掐手指,阻止胡思乱想,沈青婵微微退后,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见过两位公子,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该当如何称呼两位?”
“客气,在下慕曜凌,排行老五,这位是七弟慕以简。”青衣男子口气森冷异常。
慕姓?沈青婵心下大惊,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拂手道:“两位请坐。”
正要挪步前往上面的位置,许是裙角被什么绊住,一个不稳,居然直接朝慕以简的方向倒去。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慕以简本能地伸出手扯了她一把,不想,双双跌坐在椅子上。
慕以简一屁股坐在了沈青婵的大腿上。
全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第5章 坐谁大腿(2)()
沈青婵只觉得脸蛋被烧得通红通红,这样的奇天大糗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可是“半朵莲”,堂堂醉欢枝主事。传言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今晚刚出场,就让男人坐到她的大腿上。
以后还要怎么活?怎么在醉欢枝立足啊?
倒是慕以简率先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起身,拂了拂衣角,微微一笑,然后朝沈青婵伸出手。
沈青婵看着那只手,修长、厚实,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诱惑。
所以,第一次,不及多想,傻傻地,沈青婵握住了那只手。
可是,在起身的那一刻,沈青婵再次觉得自己的听觉在今晚也出现了问题。
她听见慕以简在她耳边低声浅笑:“就算要投怀送抱,也不用这样着急的。”
若不是面纱还在脸上,别人肯定会看到自己的脸像熟透的红玛瑙。
岂有此理,当真可恶,他们就是来找茬的。
于是沈青婵将长裙掩盖之下的脚毫不客气地踩在慕以简的脚背上,然后福了福身子,道了句“多谢”。
慕以简咧了咧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时,紫衣公子上前作揖,说道:“在下秦安闻,答对了拈眉姑娘的题目,还望婵主事你依约,让在下见拈眉姑娘一面。”
秦安闻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更多的是迫不及待的喜悦。七年,有什么雀跃能比得上久别重逢。
顺水推舟谁都乐见,若真能成其好事,只怕自己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沈青婵挪开脚,往自己位置上坐下,微微咳了几声,努力让自己忘记刚刚的小插曲,柔声道:“这是自然,好花堪折直须折。娄妈妈,你带他去吧。”
轻睨了一眼,娄妈妈会意,领命带着秦安闻离去。
“秦公子倒好,享艳福去喽,剩下我们可怎么办呢?”谢谦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醉熏熏地抱着酒坛子,东倒西歪地寻着椅子坐下,悄悄朝沈青婵抛了个眉眼。
长眉如柳,皮肤白皙细腻,不笑的时候,飘逸出尘,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坏坏的感觉。明明是个丰姿卓越的男子,可惜风流成性,喜欢流连风花雪月之地,连他老爹右相大人都拿他没法子。
“可不是,如今这局面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