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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卷穿着轻染漫紫浅浓裙,待坐定,双手在筝上信手拈来,节奏变化万千,眼中脉脉含情,向着谢谦容不断暗送秋波。
忆霜水袖一挥,一个转身,底下一片哗然。如青草般嫩绿春色新裙,柳枝娇媚环绕,薄如蝉翼的白纱掩映下,露出丰满的胸部,比桃花还媚的眼睛直勾勾,诱人心神,舞姿翩跹,引人入胜。
妙姬一反常态,浅黄色素白花纱裙,玉蝴蝶纹步摇,分外明艳。待她拿出器乐,又是一惊,竟是二胡。低低的调子,呜咽徘徊,似在诉说,似在倾吐。
雁栢和雁碧双生花姐妹,一模一样的橙红烟霞云裳,一模一样的乐曲动作,双生双像,或是俏皮可爱,或是妖艳多姿,甚是讨喜。
而当馨瑶出场的时候,人群中再也难抑沸腾。且不说闻莺阁头牌居然出现在醉欢枝的斗魁大赛上,单是看上去如弱柳扶风的她居然表演大鼓,更让人啧啧称奇。鼓声点点,红装美人噙笑嘴边,春风不醉人自醉。
拈眉梳着侧垂波浪髻,斜插双层花蕊鎏金簪,抱着琵琶半遮面,嘈嘈切切,如珠落玉盘,似私语呢喃。虽说是久病初愈,更平添几分柔弱,惹人怜爱。
如绣的出场,更是掀起浓烈的气氛。红绸白梅开叉绣绫裙,妆容精致,白嫩的肩膀,如水蛇般扭动的臀部,若隐若现的大腿,真是天生的尤物。果然是七分打扮人如画。
其后姑娘,或是吟诗作词,或是棋艺茶道,精彩迭出,引得宾客晕头转向。而当最后一位姑娘出场,连男装打扮混迹宾客之中的沈青婵也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唤作素瑜的姑娘,一身男装青衫,落破样,偏那纤瘦身段,随着弹唱,一板一眼,别具新奇。娥眉淡扫,柳腰若束素,万种风情皆在喜悲之间,竟是出水芙蓉之貌。那声音,时而如翠鸟弹水,时而如黄莺鸣叫,时而悲伤难泣,时而喜上眉梢,竟比绯影更具风格。
沈青婵不由替绯影捏了把汗,忽听见隐隐有咳嗽声,下意识四周环顾,只觉有道白影一晃而过。
沈青婵心疑惑,是否眼花,然而,未及细想,攒动的人群,开始纷纷为自己喜欢的姑娘献上银子。
只听娄妈妈报道:“忆霜姑娘一百两,拈眉姑娘五十两,如绣姑娘五十两,贺大员外献。”
“素瑜姑娘两百两,妙姬姑娘两百两。李公子献。”
“香卷姑娘十两,绯影姑娘二十两。宋大人献”
“”
第32章 斗魁大赛(2)()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娄妈妈手中只剩下最后一张纸。但等娄妈妈看清纸上写的字的时候,忽然觉得冷汗淋漓,手心颤颤巍巍,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她将目光扫向人群,急切地找寻,看向沈青婵时竟带着求救的眼神。
四下早已嚷嚷,沈青婵不明就里,但也只好向她无声地吐出一字:“念。”
娄妈妈抬手摸去额上的细汗,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念道:“半朵莲,十万两,无名献。”
周围瞬间如炸开锅的蚂蚁,沈青婵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坐于前排的慕曜凌、慕以简、慕瑄尘也都微微一愣,互相张望,都不是对方。
正在诧异,忽有人来请,道是婵主事有请三位前去鹊踏枝。
当慕曜凌看见还来不及换回男装的沈青婵时,不由笑道:“本王只道为何如此眼熟,没想到半朵莲居然就是沈青公子啊。”
沈青婵行了个礼,说道:“让几位爷见笑了。”说完,偷偷瞧了一眼慕以简,谁知他皆似早已知晓,没有半分讶异。
慕曜凌话锋一转,问道:“这么说来,七弟原来早就知道了?”
慕以简略略笑道:“我的记性向来不好,男装女颜自然识不得。五哥刚说了才晓得,可我又觉得不好表现得太过诧异,省得让姑娘再为难。”
慕瑄尘在一旁揶揄道:“瞧你俩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有断袖之好呢。”
沈青婵让人奉茶之后,正色道:“今日请三位爷过来,一来是想借你们的光给醉欢枝捧捧场,让姑娘们沾沾荣耀。二来是想三位帮忙揭晓结果,以示公正。”
慕瑄尘想起一事,问道:“何人出了十万两,青婵可有数?”
沈青婵摇了摇头,说道:“本以为是三位爷垂爱,如今看来,是另有他人。”
慕曜凌听后,冷俊的脸上一丝不悦很快掠过,说道:“十弟好本事,这么快就能知道半朵莲本名,叫五哥好生惭愧。本王好坏全使了,都不曾知晓,看来得好好向十弟学学了。”说完,复又看向沈青婵,道:“原来你叫青婵,好名字。不过,此人意欲何为,莫非是想青婵参加皇魁比赛?”
“只怕来者不善,不若前去查探下,竟敢如此戏弄我的青婵。”慕瑄尘愤愤道。
慕以简乍听,眼色半昧,何时他们这么熟稔了?
沈青婵忙道:“十爷说笑了,我算不得楼里的姑娘,自然作不得数,有人送银子来,哪有不收的道理。还请几位爷看下结果。”
原来是娄妈妈着人送来了结果。
慕瑄尘抢先拿来一看,笑道:“花魁中恐怕有人要哭鼻子了。”
前五位竟是拈眉、忆霜、妙姬、馨瑶、素瑜。绯影居然不在其上。
慕曜凌瞧了瞧,意味不明地说道:“如此看来,醉欢枝可真是卧虎藏龙。”
沈青婵道:“五爷抬举了,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其它姑娘也请几位爷一同评定。结束之后,青婵略备薄酒,还请几位爷小酌一番。”
第33章 酌酒藏机()
参加皇魁比赛的自然是拈眉、忆霜、妙姬、馨瑶、素瑜。其中馨瑶、素瑜擢升为花芍,如绣擢升为花蔻。香卷、雁栢和雁碧等各得赏银、各色绸缎及胭脂水粉。
斗魁之赛已经落下帷幕,疏蛮欢里依然笙歌酒醇,罗裙香露。而鹊踏枝显得格外的幽静。
院子里,古琴已被放置一旁,石桌上布满了美酒佳肴,新鲜瓜果。
此时,沈青婵已换回女装,玉青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墨色的秀发轻轻挽着青色玉兰花簪,几分随意又不失优雅。
“难怪五哥以琴寄思,青婵果然不亏为绝色佳人。”慕瑄尘眼前一亮,由衷地赞道。
“十爷谬赞,青婵也不过是风尘俗物,比不得千金闺秀。”沈青婵执手为三人斟上美酒,浅笑道。
“要我说,世间女子,能比得上青婵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慕曜凌爽朗地笑道,“不仅容貌上乘,而且还将醉欢枝打理得如此繁盛。”
沈青婵放下酒壶,从容地说道:“秋姨生前许是瞧着青婵有几分精明,才将醉欢枝交予。青婵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勉力维持。”
“这么说来,杜舒秋更是难得的奇女子,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个本事?”慕瑄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一偏头,“七哥,为何一晚上都沉默不语?”
慕以简拈起酒杯,专注地看着,似有些微醺,道:“美酒佳人在前,岂还有旁的心思?”
“嗯,这花颜酿果然不错,是如何酿制的?”慕瑄尘点点头,问道。
沈青婵娇笑道:“这可是个秘密,若是告诉了你,以后怎么赚爷的银子呢?”
说着端起酒杯,站起身,继续说道:“青婵有幸,能认识几位爷。之前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几位爷多多海涵。青婵敬各位一杯。”
“你拿这么多酒过来不就是让我等多海涵。喝了这杯,既往不咎,以后青婵就是咱几个的知己。”慕曜凌心情大好,冷俊的脸上线条分外柔和,招呼另外两人满饮杯中酒。
“既是知己,青婵献丑,唯有一曲,略表心意。”沈青婵起身,欲抚琴。
却听到慕曜凌说道:“且慢,今夜开心,不若本王和青婵同奏一曲。”
慕以简神色淡淡,倒是笑道:“青婵姑娘好魅力,竟能让五哥一而再破例。十弟,今夜咱有耳福了。”
慕瑄尘大笑道:“那咱就喝喝美酒,洗耳恭听。”
慕曜凌既要抚琴,沈青婵便让人去取了另一乐器,瑟。
瑟音先起,琴音随即跟上,悠扬,清澈,逸丽。时而琴音直入云霄,瑟音低沉呢喃;时而琴音空迷,时而瑟音激昂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曲水入江,分时轻灵如雪落梅枝。
正是琴瑟合弦,精妙绝伦之时,忽然飘来空灵悠远的笛音,时急时缓,紧追瑟音而上,如同一泓清泉漾出圈圈涟漪。此时,琴音也不敢示弱,或是低缓合瑟,或是高亢破笛。行至高潮处,一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