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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眉摇摇头,叹气道:“事到如今,谈何容易。”
“眉姐姐,今天我和她们三个谈起,什么时候挑个日子得正式接客了。”沈青婵不忍,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婵儿,你”拈眉显然吃了一惊,撑起身来望着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沈青婵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已经好几年了,再下去便没有新鲜感了。眉姐姐,醉欢枝哪来的长长久久。”
拈眉泄气似地躺回床上:“我知道你的为难,若不是你掌管着,保护着,恐怕如今我早已是残花败柳。”
“眉姐姐,”沈青婵犹豫着,终是把心里的盘算和盘托出,“不若趁着现在,赎了身去。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钱,应该可以拿回卖身契了。”
“不,我不要,你自己都还在这牢笼里出不去呢。更何况,这决定权也不在你手上,不是吗?”拈眉顿了顿,好看的月眉皱了起来,“难道你忘记今天又是十五了吗?”
沈青婵还来不及心下一沉,就见锦词带着大夫进来了。把过脉之后,大夫说是郁结于心,有些风寒,开了方子,自是离去。
虽然从没有详细向拈眉说过密室的事,但是沈青婵能信任的人不多,很多事也是拈眉帮衬着,自然也略知一二。
只是每逢十五,总会莫名的恐慌。
三年了,沈青婵不知道密室里的任务到底是谁放进来,又是如何拿走的,神秘又无从可猜。在每个十五的子时过后,总会有任务静静地躺在密室里等着她去完成。
任务从来都不是很难,醉欢枝这地方本就是鱼龙混杂,消息灵通的地方。有时候只需要打探信息,或是做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可是,沈青婵知道,不久以后,不是哪位大人下马了,便是有关的人失踪或者死亡。
有几次午夜梦回,冷汗潸然,看着自己葱白如玉的手指沾满了看不见的肮脏,罪恶感油然而生,止不住的作呕。
等待沈青婵的,要么死,要么接受。
可是她必须活着,活着,还有未完的事情要做,还有娘亲的遗愿。
沈青婵安慰自己,不是早就习惯,不是早已无所惧,只是为何心底最深处,绝望与凄凉不停呐喊,不停挣扎,徘徊盘旋。
一如此刻,沈青婵从苍黑色群鹤戏水楠木盒里,颤颤巍巍地打开密函,上面赫然写着:“你与四美皆参加皇魁比赛。”
第25章 媚笑再现()
夜已深,沈青婵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忽听得琴声传来,不成曲,不成调,却也叮叮咚咚,清脆无比。
只是为何像是自己放在亭子里石桌上的琴发出来的声音?
沈青婵有些疑惑,起身,披了件外衣,步出房门一探究竟。
谁人敢在‘鹊踏枝’里放肆,谁人敢碰自己的琴,左辰怎会如此护院不力?
院子里,有一弯墨绿色的池塘,种着许多莲花,如今都还沉睡着。上面有层层叠叠的假山,紫藤和白花藤交错缠绕,相映成趣。旁边筑有一亭唤作埋香亭,亭上有一对联:埋愁斜阳春事迟,香影浮动笙歌里。玉兰花就种在埋香亭一侧,或是含苞或是绽放,似雪非雪,如玉非玉。
青衣男子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信手而弹,许是听到脚步声,琴音止。
男子抬眼看向沈青婵,却是慕曜凌。
慕曜凌有些惊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瑶林仙子寻曲而来吗?
眼前的女子,一身玉白色纱衣,浅黄色的丝线绣出几瓣怒放的白玉兰,从肩头一直蔓延到裙摆。黛眉如画,美眸仿若含着一弘春水,清波滟滟,唇似崖蜜,一支玉兰簪简单地将青丝绾住,几分清洌,几分娇媚。
沈青婵装作没瞧见慕曜凌眼中的惊艳,欠了欠身,出声道:“五殿下深夜前来,是为了让我的护院向您下跪请安?”
慕曜凌回过神来,挥了挥手,示意周安带着左辰退下。左辰看了沈青婵一眼,见她点了点头,只好跟着周安一起离开。
“百闻不如一见,半朵莲果然名不虚传。”慕曜凌抚掌而笑,佳人绝色,配上这般个性,相当有趣。
“难不成五殿下私闯民宅,就是为了瞧瞧我的蒲柳之姿?”沈青婵索性便也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慕曜凌的霸道,她已见识,民不与官争,向来天经地义。
“世间绝色,本王见过不少。可偏偏就半朵莲对上本王的口味。如今一瞧,果然不枉费本王做回泼皮。只是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沈青婵知他说的是自己女扮男装的沈青,也不戳破:“五殿下阅女无数,自然见多识广。醉欢枝最不缺的就是绝色美女,各式各样,随五殿下挑选。不若移驾前院,定会让五殿下得到尽心服侍。”
“看来婵儿是没听懂本王的话了。有些生分,不如就唤本五曜凌,可好?”慕曜凌凉凉一笑,屈意套些近乎。
一句“婵儿”吓得沈青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七殿下,你可以叫我以简,或者简。”
只是没来由,沈青婵蓦然想起慕以简不温不淡的语气,似笑非笑的眼角。
兄弟俩,果然还是有相像的。
“五爷,您客气了。只是,我—不—接—客。”沈青婵看着慕曜凌一字一句说分明。
“这天底下还没有本王要不到的东西,婵儿莫非真的想以卵击石?”慕曜凌眼睛一眯,棱角分明的脸上分明有一种笃定和危险的气息。
沈青婵想了想,慢慢地站起身来,微微地侧过脸,福了一礼,抬首说道:“五爷若是坚持,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强取豪夺岂非无趣?五爷若能垂怜,便当五爷愿意成为半朵莲的朋友。以后,鹊踏枝随时欢迎五爷大驾光临。”
月光打在沈青婵姣好的脸庞上,好似清辉满院。慕曜凌只见她嘴角微微勾起,虽是偏着头,瞧不见眼睛,可那不胜娇羞的风情,却如暗夜绽放的曼陀罗,诱人心弦。
慕曜凌的心忽然觉得柔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抗拒他,可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却偏偏如此得礼,如此倔强,如此勾住了他的心,明明咫尺,却隔天涯。
还有,她眼底的那抹从容淡定,那份不卑不亢,居然会让人心悸。
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微风过处,树影摇晃。破天荒地,慕曜凌仔细地一摞衣袍,琴音便从他的指间缓缓流淌,如泣如诉,欲语还言。
沈青婵惊讶于慕曜凌的琴艺。弄琴者,必是心境豁达,心无旁骛之人,堂堂五殿下,以暴戾骄纵著称,居然也会一手好琴。莫非传闻有假?
正寻思着,琴音又止。只见慕曜凌站起身来说道:“恕本王唐突,劣曲一首,不成敬意。之前若有冒昧打扰之处,还请婵儿见谅。”
沈青婵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听见慕曜凌说道:“本王今儿个高兴,能有幸成为婵儿的朋友,夜已深,改日再来叨扰。”说完,大笑着负手离去,只剩沈青婵呆若木鸡。
这是第二次对慕曜凌使用了媚笑,沈青婵讨厌媚笑,可是有时候却是解决麻烦最好最快的方式。
如瑙师傅曾经说过,抵挡不了媚笑的男子,都不是良配,笑容过后,太过沧桑。
闭上眼睛,按住胸口,失落涌上心尖,如蚕茧,层层抽丝。
第26章 欢乐哀愁()
隔日隅中,官衙的碟文果然如期而至,一月后,皇家花魁比赛正式开始。醉欢枝分到五个参赛名额。
这一消息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醉欢枝炸开了锅。
且不说单单一个醉欢枝居然能分到五个名额,只说除去四大花魁,还有一个幸运儿能登上表演舞台,说不定麻雀飞上枝头,一朝就成了凤凰。
这样的事情,如何不叫人欢欣鼓舞、摩拳擦掌。
沈青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天未出。
未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再一次在醉欢枝掀起轩然大波。
五天之后,醉欢枝将举行斗魁。
凡是楼中之人,上至清倌红倌下至丫环奴婢皆可参加,须与四大花魁同台竞技,胜出者可参加皇家花魁比赛。已****的姑娘亦可参加比赛,将依个人表现进行等级提升。
醉欢枝里有自己的严格等级规定。第一等级,即花魁,百花四首,清白之身,各领风骚;第二等级,即花芍,只卖艺不卖身,容貌技艺俱佳,但略逊于花魁;第三等级,即花蔻,卖艺不卖身,容貌中等,技艺次之;第四等级,即花芮,卖艺且卖身,有容貌,有技艺;第五等级,即花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