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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朕还听说,你这些日子以来颇为冷淡太子妃。”
戚庭华不言语,只是低垂着头。
“你可知道,当日朕为何非指定秦昭的女儿,为你的正妃?”
“自然,是因丞相之故。”
“不错,这朝堂本是男人的天下,秦相执掌权柄多年,谙熟朝务,深晓如何才能制衡朝中文武两派,不致朝纲紊乱,天下动荡,朕一旦有闪失,你须立即即位,到那时候,后宫也好,朝堂也罢,都是一刻松不得神的,你且说说看,除了丞相,有谁还可以替你死心踏地?”
“是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你很聪明,只是在男女之事上,未免有些放不下身段,你定是暗恼朕插手你的婚事,没有让你称心,故而处处给太子妃脸色瞧。”
“儿臣,不敢。”
“敢不敢,那都没什么,重要的是秦昭心里怎么想——秦如晨乃他嫡出,自小珍爱,养得这么大进宫为妃,却迭遭冷遇,倘若你身为人父,见自己女儿凭白受罪,该如何想?”
“儿臣知道了……只是前些日子,宫里出了好些事,儿臣是怕——”
父子俩正推心置腹地说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太子妃,此处乃宏元殿,非奉诏不得入内,您不得强闯。”
“你去,传太子妃进殿。”
戚庭华领命而出,一打开殿门,便看见秦如晨站在阶前,一脸厉色。
“晨儿。”戚庭华出声唤道:“你快些进来。”
秦如晨不意他如此,先是一怔,然后几步迈进殿门,戚庭华随即将她拉进殿内,合上门扇。
“太子。”秦如晨的语气显得格外急促,一把拉住戚庭华的手,上下细看:“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戚庭华摇头:“倒难为你为我担心。”
秦如晨这才长长吐出口气来。
“来。”戚庭华握起她的手,绕过屏风,直至榻前,却见戚洪仰躺在床上,面色难看之极。
“父皇。”秦如晨屈膝行礼。
“晨儿。”戚庭华伸出只手来,握住秦如晨的:“你,你很好。”
秦如晨心中感慨,却一时无言。
“答应父皇一件事。”
“父皇但讲无妨,晨儿一定会听父皇之命。”
“你和华儿是夫妻,夫妻,就该荣辱与共,真心相守,夫妻之间,不可有半点不诚不实之处,你懂吗?”
“谢父皇教诲。”
“这宫中风波险恶,华儿虽然聪慧,但到底只身一人,难免孤单,你身为太子妃,应全力维护自己的夫君。”
“是。”
戚洪不再言语,盯着帐顶看了许久,才又道:“朕若强健之时,很多事都能自己打理得,可是朕现在已经……老了,老了,很老了……朕怕是有心无力。”
“父皇。”秦如晨不由屈膝跪下,朝戚洪叩头。
“你们也无须伤感,皇帝也罢,百姓也好,终究是有这么一天的,朕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戚国国泰民安,国泰……民安。”
戚洪勉强说完两句话,头一偏便晕了过去。
“快,”秦如晨难免慌乱:“快传太医。”
“不行。”戚庭华摇头:“现下殿中只有你我夫妻,和父皇三人,倘若传进太医来,难免说三道四。”
“可,也不能任由父皇这样吧?”
“我们先从侧门离去,至于这里——”戚庭华略一思忖:“我已经通知了议政院的几位值臣,想来他们已经赶来,只要他们来了,父皇就会无忧。”
“为,为什么要翰林院的人?”秦如晨一时仍旧回不过劲来。
“这些事,我以后再告诉你。”戚庭华说完拉起秦如晨的手,急匆匆朝殿门外奔去。
直到进了栖云阁,秦如晨仍然恍若梦里。
“你怎么?”
“我想我是太单纯。”秦如晨涩然一笑:“从来没有想过,皇宫之中,竟会如此错综复杂。”
“这仅仅只是开始。”戚庭华幽幽一叹:“父皇的病势愈是沉重,那些人便愈是按捺不住,因为按捺不住,所以才……”
秦如晨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只觉得脑门隐隐作痛。
“晨儿?”见她面色有异,戚庭华伸手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我,我心里好难受。”秦如晨顿了顿:“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来。”将她扶到桌边,让她坐下,戚庭华轻轻替她揉捏着胸口:“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秦如晨点头,握住戚庭华的手:“宫里,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戚庭华唇边浮起几许苦笑:“倘若从前说给你听,你必定不会相信,今夜之事,可否证实我言非虚?”
“难道皇上和皇后……他们便不过问?”
“过问?如何过问?既是宫里头的事,那必定都是宫里头的人做的,既然都是宫里的人,查到最后你说会是谁?”
秦如晨不再言语了,但觉一颗心忽悠悠直沉到了湖底。
“如晨。”戚庭华抚摸着她的发髻:“你一向心慈,故而不懂得这世间人心有多险恶……要不,明日本宫陪你回相府,先暂避一时,如何?”
“不可。”秦如晨无比果决:“我绝不出宫。”
“如晨?”戚庭华微怔:“你为何如此固执?”
第四十九章野心勃勃()
“父皇说得对,你我本是夫妻,既是夫妻,便该有难同当,眼下你身处漩涡危险重重,我又岂能离你而去?”
“如晨。”戚庭华也没有料到,她竟然能说出这般情深义重的话来,不禁抬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指,眸含深情:“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情深义重。”
秦如晨没有言语,只是非常乖巧地偎入戚庭华怀中:“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绝对不会食言。”
搂紧怀中女子,戚庭华心中一阵难言酸楚。
或许这世间沧海桑田,也只有她会永不变心。
两个人在一起,纵然有再多的困难,也能抵挡得过了。
“想不到,费了多少心思,竟然没能扳倒他!”戚天恒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二皇子千万勿急。”青衣男子低沉嗓音劝道。
“本宫如何能不急?”戚天恒眸隐忧色:“暗说今日之布署天衣无缝,他怎么会在那个时候醒来?莫非是天助戚庭华?”
“恕青衣直言,诸位皇子都是天下间极尊贵的人,否则也不会投皇家,故此,都有真神蔽佑。”
“真神?”戚天恒眼里的冷色愈发明显:“可惜一山容不得二虎,龙椅也只有一张!”
“二皇子!”青衣不禁提高了嗓门,示意戚天恒低声些。
“今日之事,让戚庭华和老皇帝都有了戒心,再下手已无可能。”戚天恒来回踱着步。
“恕青衣冒昧地再问二皇子一个问题。”
“说!”
“二皇子可能保证,只要除掉太子,便可顺利登位?”
“这——”
“二皇子一向聪睿,想来定然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你是说——”戚天恒沉思:“有人,也在盯着咱们?”
“世间之人,演戏的,看戏的,往往数不胜数,咱们看到的,只是咱们看到的一小部分,那些没能看到的呢?”
戚天恒不再言语,只是朝前走了几步,在桌案前立定,举眸定定看着墙上那个斗大的忍字。
记得母妃在时,曾多次告诫于他,倘若想在皇宫中好好地活下去,最好的方法便是忍,忍常人之完全不能忍的事,忍得住心痛,忍得住折磨,忍得住一切,只要忍得住,便可以看到希望。
在那些完全不被重视的日子里,他也这样默默地忍耐着,看旁人脸色做事,听旁人的话,揣摸旁人的心思,过着令人窒息的生活。
可是现在——还能忍吗?
“能忍。”青衣像是知晓了他的心思,在后面淡淡地道:“权位之争,有时候并不在得势抑或失势,而在于谁活得更长久,纵然得享大位,却也难保其他之事。”
“你这话,也只好宽慰本宫的心,你看哪朝天子,不是一登位,便想着剪除那些潜在的威胁?纵使本宫等得,你觉得以他的性子,能容忍本宫好好地活下去吗?”
“二皇子此言差矣,想唐国皇子重华,年三十时,其幼弟因母妃得宠,被立为太子承继大统,因重华年长,能辅助左右,所以最初兄弟俩相安无事,后来皇帝年长,已能独断朝纲,唐重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