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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钰明白。
他靠近她,薄唇勾起淡淡的弧,黝黑的凤眸异光闪烁,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是吗,晴儿怎么找四弟借种,不找二哥接种呢?”
陈晴盯着他熟悉的眼散着陌生的目光,想着到底从何时起,他开始想着这些事。
她本能的想要后退,与他保持距离,远离他摄人的气魄。
可是,她偏不,她高昂着着头,似斗鸡,就如故意说找陈辰借种一般,她想要灭灭他嚣张的气焰。
只是,她该想到这会激怒他!
他任凭怀里的久儿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响彻云霄。如玉般的昳丽容颜从容依旧,他微微俯下身子,凑近陈晴耳畔,温声道:“这辈子,晴儿只能有二哥的孩子。”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狂妄灼热的气息喷在耳侧,陈晴攥紧扇柄,侧过脸,牵起唇角,“二哥有心了,那请二哥努力,早日生出儿子,多生几个,到时过继一个给我,我定会视若亲生,绝不亏待了他。”
陈钰的话,陈晴懂,即便他不说出口,凭她对他的了解,她也猜的到。陈雍的默许,更是助长了他的暗黑心里,曾经让她痴迷恋着的人,如今让她想要远离。
几句不冷不热的话语之后,她先陈章回营帐。
她想着,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她与他再不能回到之前。
永远在一起,仅是她奢侈又绝无可能的期盼!
她的永远在一起,他不许。他行使着世家公子的权利,享受美人。明明知晓她的醋意,她的厌恶至极,他却仍不放弃,依旧我行我素。
他的永远在一起,她不敢。纵使陈雍的默许,她也仅仅将他当作兄长。他们妄顾人伦,她尚存礼义。她要防着他,她期待着早日回锦都,回到陈辰身边,只要有他在,她便觉得安心。
这时,陈章入账,霎时,账内又开始鸡飞狗窜。
陈钰放下孩子后又走出营帐,望向前方隐约传来打闹声的营帐,清隽的眸底微光闪逝。晚风徐徐,撩起他的墨发,好似将他揉进了漆黑辽源的夜幕。
第二日,大军拔营回锦都。
对于陈钰又生了女儿,陈雍面上没有丝毫不悦。也对,生儿生女,哪由得人说呢,有些人儿子来得晚,要生过九个女儿才生儿子。他陈家高门大户,大周权贵,多娇养几个女儿算什么,只要陈钰想,哪个女人不能为他开枝散叶了!!
十日后,大军回锦都。
七月底,尚有余暑,骄阳明媚,树静风止。
大军得胜而归,百姓热闹欢腾,从城门通往皇宫的大道两侧挤满了翘首相望的百姓,而在他们前方则是穿着甲胄的禁卫军。
未时末,风起,云涌。
不多时,浓云便遮了烈日。幡旗亦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
原来,暴雨将至。
此时,号角声响起,紧接着,是浑厚的军鼓,还有越来越近的无数马蹄声,好像天雷滚滚而来。
天雷,伴着一道电龙撕裂翻涌的黑云,闷头砸下。毫不留情的敲击人们的胆识,胆小的人一惊一悚间,倏然回家。霎时,拥挤在两道等待观摩风姿的百姓所剩无几。原来,世间尽是胆怯之人,一个天雷就轻而易举的现了他们本性。
黑云压顶,电闪雷鸣,大雨随时而至。
路的尽头,甬道两侧的柳条甚是热情的狂扭枝条,像是热情的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们。飘摇柳枝间,是蜂拥一般的军队踏蹄而来,长风卷起黄土,如祥云自地面滂沱腾起,与头顶的黑云迥然不同。
今日回城,陈晴为了彰显自己的的英姿飒爽,特意换了戎装,神采奕奕的跟在陈雍身后,准备接受百姓的瞻仰。
第188章 耳鬓厮磨()
可是,谁曾料到,今日会变天,好巧不巧,偏偏又赶在进城之时!
狂风卷着沙子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打的裸露在外的脸手隐隐生疼。陈晴忍着细皮嫩肉的脸颊肌肤被沙子凌虐,抬手挡在眼前,以防黄沙吹进了眼睛里。
见惯战火纷飞的马儿面对铺天盖地的黄沙仅是加快了眨眼频率,依旧从容的精神抖擞的驮着英雄向前进。
陈钰从陈雍的右侧来到了其左侧,与陈晴并行。他倾身靠近陈晴,关心道:“马上要大雨,你去车内呆着。”
只是,雨来得太快。
陈钰话音刚落,大雨倾盆而下。
漫天黄沙顷刻就被雨水压下,雨点打在身上溅起水珠串串。瞬间,整个人,由外而内,湿透了。方才还是大汗淋漓,此刻尽是森寒透骨。
陈晴冷了个激灵,摸着脸,斜睨着陈钰,一边喝着雨水,一边叫道:“不去。”
闪电伴着轰鸣的雷声,撕亮了黑沉的天幕。
忽明忽暗下,陈钰的俊颜诡谲的没有一丝表情,深邃的黑眸静静的审视着她,霸气浸染的剑眉微扬。
如此的他,看得陈晴又是一阵激灵,他何时对她有过这般神情!恐惧危险意识,排山倒海的袭来。从未如此惧怕过的她,此刻,顺从的点头,拉着缰绳想要掉头,乖乖听他的话,莫要惹他。
可惜,晚了。
陈钰长臂一撩,将陈晴撩到了自己马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陈晴推着禁锢住自己有如铁臂一般的有力臂膀,耳侧清越温雅的嗓音响起:“晴儿,你就这般急着见四弟呀!”
温热的气息铺满耳侧,陈晴浑身一僵,狡辩道:“我没有!”
没有吗?若是真没有,陈钰为何会这幅表情。
他怎会不知她的显摆,她是想让锦都的万千民众瞻仰她的傲人风采,可是,这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风雨,大街上还有人就奇怪了。她不喜下雨,更讨厌被雨淋,此刻却依然不想进车里避雨,目的昭然,只为了能早些见到在城楼下迎接他们的他。
他感觉到怀内人的僵硬,略微松了几分力,吐气缱绻道:“二哥是担心,回了锦都,有四弟在,晴儿就会忘记曾经说过的话。”
喷吐在耳侧的温润气息痒得陈晴缩了脖子。他的意思,她明了,他们仅是兄弟。她不敢接受他超脱兄弟或者兄妹之外的感情,她颤颤巍巍,不敢多言。
“哎!二哥说过,二哥最怕晴儿怕二哥,晴儿怎么就是不听呢!”
像是为了安抚,扣在她肚子上的手又拍了拍。
这下,陈晴彻底没了想挣脱下马的举动,服服帖帖的坐在马背上,任背后宽阔的胸膛将她罩住。她也再一次回味他的胸口。
胸口依旧,尽管隔着两层铠甲,但属于他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就好像不会忘记冬夜里,他开门那一刹,披着烛光的他抱起浑身冰冷的小小的她,给她他的温暖。
是的,无论何时,他的胸口都是温暖的。她往后靠了靠,她贪他的温暖,她的温暖自后背侵入,驱散了被大雨凌虐的森冷。
因为她的靠近,腹上的手便紧了紧。
陈晴低眸,这是一只指节苍劲分明的手。她苦涩的牵了唇角,不置可否,他的手也是她所迷恋的。曾经他的手扶着她蹒跚学步,抱着她摘红梅,牵着她走过孩童时期,把手教她习字舞剑,为她拿走掉落发间的落叶花瓣,抚过吹乱的青丝。
她微微一声叹息,抵在他手臂上的双手轻轻握住这只漂亮的手儿,口中呢喃:“雨,真是让人惆怅的事物。”
陈钰蹭了蹭她的脸,“晴儿出生时,也是这般大雨下了整整六日六夜。”
甜蜜的动作,平淡的话语,最是亲密。
陈晴侧脸,进了雨水的花眸更是水光潋滟荡漾。她张着如樱花般娇俏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甜糯的唤了一声:“二哥。”
是的,她相信,在她出生后,被他娘抱走时,他便待她如珠似宝,自小就将她抱在怀内。
而她的身份,想必也是那会儿被他发现。他是世家公子,自小心思深沉,从不问不该问的,自然也知不讲不该讲的。于是,这么多年,他从未提起过她的身份。
陈钰凤眸流转,黝黑的眸底铺满似水柔情。余光瞄见陈雍回首打量他俩,他挺直了背。瞬息之间,他满目的柔情像是被雨水冲刷的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无尽深渊般的深沉。
陈晴顺着他的目光对上陈雍有些矛盾的目光,咧嘴尴尬的笑了笑。毕竟方才两人可是实打实的耳鬓厮磨。可是,雷声轰鸣,大雨哗啦,马蹄踢嗒,他俩的耳语,他自是听不了半句。
陈晴不知陈钰何表情,只看到陈雍愣了愣之后,便又回转了头。他这是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