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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放心,若你诞下皇长子,朕一定会立他为储君。大夏将来的君主一定是你的儿子。”
冷静叹了口气。脑仁有点疼。
以前见她,章的自称是“我”这会儿改了,自称“朕”。
不光自称改了,看上去诚心诚意的誓言也只是说将来的君主是她冷静的儿子,而不是他们共同的儿子。
也就是说,章相信了江枫的诊断,认定她怀了司马南的孩子,所以他的心境变了,变的对自己有了距离。
一夜之间,确实可以想通很多问题,但是,同样一夜之间,也可以钻进死胡同,找不到出去的路。
冷静不想再审明自己并没有怀孕,她不知道江枫的身份前,无所谓他的生死,现在不行,能让他活着还是活着罢,司马南拼了命要保护的人的亲生父亲,就算再渣,她也不想要了他的命。
“冷静,朕会照顾你一辈子,决不改变。”章屈膝半跪到身边,拉起她的手,动情的说道。
“我相信你。”冷静拍拍他的肩膀,蛮诚恳的回道。
“朕与管容成亲,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朕能向母后争取的,只有在与管容成亲的同时,封你为贵妃。
管容我见过,很平常的一个女子,从小念的是列女传,孝女经,是个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随和人,她不会为难你。”
章伏在她的腿上,轻声道。
冷静点点头,露出感激的神色。
应该是感激的神色,她现在是演员,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到极致,不能露出破绽。
她的认知在这之前出现过很多偏差,所以她一并否认了以前自己所有的感觉,包括对章的感觉。
以前她觉得章是最懂她的人,可现在,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回事。
比如他就相认江枫,认定自己撒了谎。
若以后,她真的还能见到司马南,她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我和你娘一起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司马南对她的爱她很确定,可爱这种东西,又太虚幻,虚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证实。
别说恋爱中问这种问题的女人蠢,她们蠢是因为她们太在乎。
如果不在乎,又何必问?
冷静就不会问章这个问题,因为无论他想先救谁,她都不会在意,她根本不在意她在章心目中究竟是怎么样的地位。
“冷静,你想住哪处房子?朕这就命人去修整打扫,钦天监定的日子在八月十八,还有五天时间。”
章抚摸着她的大腿,轻声问道。
冷静的心忽然疼的厉害,以致于眼前一黑,消失了对这世界的认知。
司马南的性命也只有五天的时间了,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毫无办法。
她能做的,也只有赔上自己这条命,替他复仇罢了。
可她却深知,复仇并不是司马南想要的。她这么做,对他而言,毫无用处。
“冷静,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好好保住这个孩子,生下他来,看着他健健康康的成长。”章动情的说道,吻着她的手。
冷静摸摸自己的小腹,眼神空洞。
“能不能在他死之前,让我们见上一面?”冷静问。
章倚着她的腿瘫坐到地上,面色苦痛:“朕会尽力去求母后,可母后那个人固执,未必会同意。”
冷静不再哀求,眼神冷漠,闪了几闪,开口:“那我就住裴少芬当初住过的梅风院好了,我喜欢院子里的那几株梅花。”
“好,好,朕马上命人去收拾。”章眸中露出欣喜的光芒,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有隐忍的开心。
外面传来敲门声。
章瞬间恢复了一个帝王该有的王相,背拂着双手,走去门口,开了门。
敲门的婢女跪下请安。
章略皱皱眉,径走出去。
这个婢女冷静认识,是常跟管雍的一个丫头子。
“管大小姐来了?”冷静上前问道。
丫头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是管二小姐来了。她怕你不见,非拉着奴婢前来,让奴婢骗你说,是大小姐来了。”
第124章 弱点()
管容跟她姐姐长的一点不像。
冷静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绝非章说的那样,温柔贤惠。
不过她倒是想象不出来,她这个时候来见,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皇上他并不是真心想娶我,而是因为我父亲的势力不得不这么做。他能登基成帝,我父亲功不可没,况他们母子在朝中无依无靠,而我父亲无疑是最好的靠山和最忠诚的狗腿子。”
这是管容的开场白,这足以说明,她也并不是个傻白甜。
“可是,冷静,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跟你说这些,而是想告诉你,我从懂事起,就一心想嫁给皇上,我长这么大,想做的只有这件事,并且一,我这一生,要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
管容又说道。
“恭喜管二小姐,梦想成真。”冷静淡然的回。
“你不用恭喜我,我的话还未完,爱上皇上嫁给皇上,是我唯一要做的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别的女人破坏。”管容接着说道。
冷静耸耸肩膀:“那管二小姐此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的?”
“也不是,我这叫做先礼先兵,先来告诉你一声,你若知难而退,自然皆大欢喜,若你非要不知进退,休怪我不念大姐的面子,给你难堪。”管容冷声道。
冷静递杯茶给她,双手按住桌子,凑到她面前,声音凛冽:“管二小姐,你能不能给我难堪,那要看看皇上究竟爱你爱到什么程度?况依你刚说的话,皇上好像并不喜欢你。”
管容朝她的脸上凑一凑,鼻子几乎碰到她的鼻子,一脸冷笑:“冷静,我管容长这么大,从来未遇着过对手,不管什么事,这一次也一样,不会改变。”
冷静后退两步,拍拍手:“那管二小姐你根本就不需要来这一趟,既然你主意已定,又何必先来告诉你,让我提先对你起了防备之心?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为难?”
“并不是这样。”管容在带笑容,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冷静刚刚喝了一口茶的茶杯。
冷静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下了逐客令:“在下还有诸多活计要做,不能再陪管二小姐闲聊,管二小姐请自便罢。”
管容瘪瘪嘴,起身离开。
冷静端起才刚喝茶的茶杯仔细闻了闻,摇了摇头,茶水里有股淡淡的麝香味儿,这孩子大约是看了点医书,听信上面的话,趁她不注意,在茶壶里下了麝香,想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也难怪这样出言不逊,大约是读了点兵书,知道人在急怒的状态下,防备心会减弱,容易得手,所以才说那样的话,意欲激起冷静的愤怒,让她失了防备,喝下这杯有毒的茶。
“冷静,你盯着那茶杯做什么?尚宫大人急召,快去大厅罢。”孔令慈步进门来,大声说道。
冷静放下茶杯,跟她一起出门。
她现在还是司设司掌司,所有的关于她能成为妃嫔的话,都是出自章之口,至于能不能成,靠她自己,更靠章的坚持。
“皇上大婚日期已定,所需备用之物甚众,这阵子又有得忙了。”孔令慈边走边叹道,眉宇间分明藏着奚落。
“好好做罢,如果得到皇后娘娘的欢心,你的前程比我光明。”冷静认真的说道。
孔令慈咽口口水。
她的奚落没有收到自己预期的反应,心中有些不快,她明明想看到冷静落寞的神呢,可冷静偏偏面无表情,好像这件事她根本不在乎一样。
两人一起步进尚宫局大厅。
周大娘一脸严肃的坐在高座之上,居高临下瞧着四司众人。
“皇上大婚,非同儿戏,一切应用这物,俱要格外细心谨慎,本宫刚按任尚宫一职,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并非此中积年,只能起个监督之用,一切好坏,皆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切记要好知为之。”
周大娘冷冰冰的开始训话。
众女史齐声应着。
接着,便是分派各司应做之活计。
冷静领了司设司分得的活计,转身欲走,周大娘叫住她,待众人散尽,方才跟她说道:“冷静,将司设司的活计交待下,太后已经应了皇上,皇上成亲之后,就封你为贵妃。”
冷静放下手中的活计,朝他施个礼,叹口气:“尚宫大人,你现在缺钱么?”
周大娘怔一怔,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那你现在缺女人么?”冷静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