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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阁的院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冷静加快脚步,走进去,太监手里的板子正重重落下,打在孔令慈身上。
孔令慈的叫声由高亢变成低吟,见了冷静,本来紧紧板着木凳子的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无意识的来回摆动着。
莺妃坐在台阶上的扶椅上,闭目养神,像是没注意冷静的到来。
冷静走上台阶,施礼问安。
她却似没听到。
冷静跪倒在地,又问了一声安。
孔令慈又挨了五六板子的光景,莺妃方才缓缓睁开眼,嘴角咧一咧,开口:“哟,你来啦,怎么也不说一声,跪半天了罢?”
“娘娘,奴婢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有话请直说罢。”冷静道。
莺妃娘娘伸个懒腰,吩咐身边的晓月:“让他们先别打了,本宫要与冷司设清清静静的说会子话儿。”
晓月朝那边挥了挥手,正打人的小太监住了手,退到一边。
冷静瞧了瞧趴在凳子上的孔令慈,裙子上浸着血渍,无声无息,人大约已经死了大半个,心中不由有些凄凉。
她说司马南不应该管她的事,若是不管,自会轻松许多。
而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她也不应该有朋友,跟她做朋友,下场都不会好。
“晓月,你把皇上赏我的那个跌打药酒给孔令慈擦擦伤处,带她到别处休息罢。”莺妃吩咐晓月。
晓月答应着,走过去,命两个小太监抬起凳子,将孔令慈抬到了偏殿去。
“娘娘,孔令慈做错了什么事,总是奴婢管教不严之故,求娘娘宽宥。”冷静低声赔不是。
莺妃冷笑一声:“冷静,她并不有犯错儿,是本宫故意撞的她,她手中的油彩才会泼到衣裳上。
谁让她是你的朋友,而本宫除了这一招,也实在没办法要挟你呢。”
冷静叹口气。
这个乐莺儿倒是个爽快之人,不像裴少芬那样忸忸怩怩。
“娘娘为何要要挟奴婢?”冷静问。
莺妃眸光犀利,尖声问她:“让裴少芬带着御医来闹事的,是不是你?她是个笨人,哪里想得出那样的法子逼本宫自己显形,不得已只好装作小产。
你也太歹毒了,本宫已经应允你只要被封为皇后,日后必与你共享富贵,你却还要来坏本宫的好事!
你倒底是何居心?”
冷静沉默半晌,苦笑一声。
她如果否认,就会把战火引到裴少芬身上,可她就这么认了,对自己是不是太不公平?
“冷静,本宫也不管你是何居心,总之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没有意义,我现在就是想知道,裴少芬是你的朋友,孔令慈也是你的朋友,
可倒底哪个朋友,在你心目中的分量重一些呢?你自己选好不好?一命换一命怎么样?”
莺妃嘴角带着抹冷酷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冷静咽了口口水,叹气:“娘娘何意?”
“要么让裴少芬小产,要么看着孔令慈死在你面前。给你一个时辰,你自己选,孔令慈犯的过错,就是被本宫不慎打死了也是活该,没人会追究本宫的责任。”
莺妃说完,起身离开,将冷静一个人晾在台阶上。
冷静恨不得将她揪回来,说个明白,一人做事一人担,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整她。她自己想要的,自己不去争取,只一味要挟她,让她替她做事,这心肠又何其歹毒!
冷静起身拍拍衣衫,走出珠光阁。
她从来没想到要去算计别人,更没想过要从算计别人这件事上得到什么好处。
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让她实在是没办法继续隐忍下去。
她不想给司马南添麻烦,也不想给皇上添麻烦,不想留下个靠男人庇佑才活得下去的弱名。
冷静来到仁寿殿。
刘太后正恹恹有倚在榻上,听姜嬷嬷读佛经,见她进来,睁眼瞧她一眼,叹口气:“你来干什么?来看哀家的笑话么?”
“太后娘娘,奴婢不会看您的笑话,奴婢正在千方百计的帮您除去最后一个心腹大患。”冷静道。
刘太后睁开眼,让姜嬷嬷停了手,冷笑:“你可知道哀家的心腹大患是谁?”
“娘娘,这个心腹大患不是奴婢,更不是司马南,而是现任尚宫越赵越。”冷静开门见山的说道。
刘太后眯了眯眼,冷哼:“不过跳梁小丑一个,你真以为哀家会怕她?”
“娘娘当然不怕她,娘娘怕的是她知道的事情。那个人心思缜密,她既然敢要挟娘娘,自然是拿住了娘娘的七寸。”冷静道。
刘太后略欠欠身,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哀家不怕明白告诉你,她和道哀家的秘密,心里握着那个人写给哀家的信件,若我跟她过不去,那些信件就会大白于天下,
而这封信件的内容足可颠覆我大夏朝堂。”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信件?”冷静问道。
“韩稚的哥哥是江家的杂役,收拾老爷的书房里,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从此留心,终于被他捡着了契机,
他写这封信时,斟字酌句,写坏的那一封,当场丢进火盆里付之一炬,可命不待我,这丢进火盆里的信并没有燃尽,留下大半篇,被那个奸贼拾到。”
刘太后放低声音说道,语调悲伤:
“韩稚获罪后,哀家一直担心那封信会浮出水面,可幸她获罪突然,并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在哀家庆幸终于躲过这一劫时,
赵越却又拿着这封信的复件来威胁哀家。
哀家才知道,原来是她,竟然偷了那封信,用以防身,哀家又被她所治,不得翻身。”
“娘娘,奴婢若是能拿到那封信,解除娘娘的后顾之忧,娘娘是否能将尚宫之位赏于冷静?”
刘太后冷笑一声:“与她,或是与你,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从一条狐狸那里,移到另一条更狡猾的狐狸那里,与哀家,又有什么益处?”
“当然有,因为能决定皇上生死的,只有我。”冷静淡然的说道。
刘太后从床榻上一跃而起,面色突变:“你能治好皇上的病?”
第95章 借刀()
姜嬷嬷一脸严肃的走来珠光阁,莺妃满脸堆笑迎上去,却吃了老大一瘪,姜嬷嬷的面色压根没放开,拧着眉,哼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争风吃醋这点事!不能帮忙,净添麻烦,还不快将孔令慈放了。”
莺妃收了笑,流下泪来,一脸委屈:“嬷嬷,那死丫头弄坏了我大典穿的衣裳,所以我才生气,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哪里是我争风吃醋。”
“一件衣裳也不值一条人命,老身叫你放人,你是不打算听了?”姜嬷嬷冷声道。
莺妃命小太监去放人,却越发哭的凶:“嬷嬷,定是那冷静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嬷嬷您千万不要上了那小人的当,她之前来要过人,我不肯放,她便恼了。
说我有什么资格跟她抢人,如今连皇上都求着她,我可算个什么东西,敢打她的人。
我听这话,也是恼了,说了几句气话,没想到,她倒是恶人先告状,先去太后那儿说我的坏话,我得找老祖宗诉冤去。”
“罢了,什么也不用说了,老祖宗她心里都明白,先把人放了,既然你也知道皇上现在的病指着她来瞧,又这么做,是存心跟皇上过不去是不是?”
姜嬷嬷冷声道。
莺妃见她话说的凌厉,也不敢再哭闹,委委屈屈的将人放了,由姜嬷嬷带走。
“娘娘,没想到那个贱人竟敢跟太后告状去,这人是留不得了,一定要除了。”晓月走到莺妃身边,低声道。
莺妃眯眯眼,半咬着嘴唇,忽然打个寒噤,声音发抖:“晓月,这一次咱们惹错了人,恐怕要遭大祸事。”
“凭她一个尚宫局的司设?”晓月冷哼一声。
莺妃摇头:“她现在可不光是个司设,大夏的将来都由她担着,你没听姜嬷嬷说么,皇上的命都捏在她的手心里呢。
以前她肯听我们摆布,是因为还没到这一步,一旦到了这一步,她又岂肯受治与人,原是我想的简单了。
只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竟没想到,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我们怎么办?”晓月抓住莺妃的衣袖,颤声问。
她虽然听不懂莺妃的话,可看得出主子脸上的恐惧,连主子都害怕的事,她一个奴才怎能不怕?
莺妃叹了口气,摇头:“她是个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