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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身份,虽然没行礼,不过也客气的叫了声:“三位王子喝茶。”
燕默羲的目光一闪,见十五对刚才那个被七弟以为的婢女的女子也带着恭敬,便拱手道:“七弟鲁莽了,还请公主莫怪。”
吴情淡笑道:“二王子客气了,七王子性格直爽,天真活泼,很是可爱。”
性格直爽,天真活泼,还可爱,燕默风和燕默羲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这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一个小孩子,只是皇家长大的孩子从两、三岁开始就学着玩心计,要是真像吴情所说的这般,只怕也活不了这么大。
燕默晖这会也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不过被人这般形容也忍不住黑了脸,哼道:“还说是大国的公主呢,穿的还没有我府上的舞伶好看。”
“七弟。”大王子燕默风有些微的不悦斥道。
吴情却是不以为忤,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来七王子没识过人间疾苦,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断然不会知道那些绸缎布匹是如何而来。”
“嗤,听说你被封为公主之前也是什么国公府里的姑娘,而且那个国公府不说也是挺有钱的吗,难不成你打小就知道这些饥苦,不过是说来唬人的。”七王子有些不屑的讽道。
吴情点头道:“七王子还真是说对了,我可不是自来就生在国公府里享福的,我亲娘只是老爷的姨娘,在府里受了老爷的宠,就碍了太太的眼,后来我亲娘死了,太太就把我送到了庵里,美其名曰为亲娘祈福,我那会也不过六岁的年纪,庵堂就在深山里,香火虽然也旺,可日子清苦,我们都要自己种菜来吃,到了秋天也要自己收菜,平时挑水,除虫这些事情都要自己来做,而且到了秋天收获的时候,要是收上来的菜比别人地里的菜少,那吃饭的时候就相应的要减下来,白天种完地,晚上还要抄经书,因为庵堂在山里,山里的荒地多,每年我们还要固定开出多少荒地里,还得给荒地施肥,因为庵里的肥料不够,就要到附近的村民家去挑,七王子不知道,那些肥料都是牲畜和人的粪便沤出来的,那味道能臭到几里地外去,每次挑完了肥料,我都要吐上好几天,连饭也吃不下去,庵里的师太说这样更好,免得一个个在庵里养的白白胖胖的不知饥苦。”
吴情慢悠悠的说着,每说到一处,还要停下来看着燕默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有说到后来沤的肥,燕默晖简直可比黑锅底的脸,又道:“哎,那几年日子也真是苦,因为府里送去的用度都添了香油钱,我身上也没有银钱,不能买布料做衣服,小孩子长的又快,没办法,就只能学着庵里的小尼姑纺线自己做衣服,有的时候赶的急了,一夜梭布都不停,第二天天不亮就要下地,连着几天、十几天不睡觉也是有的。”
燕默晖讶异的嘴越张越大,因为听的认真,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兄长还有吴情身后的两人止不住抽搐的嘴角,燕默风真想替自己这个弟弟莫哀,平时瞧着挺聪明的,这会怎么这么快就被带进去了。
燕默羲却是一脸趣味的看着吴情,实在是对这个大夏的公主感兴趣的紧,难怪大哥把她藏到了这处,只怕留在都城,这样有味道的女人早就引发了哄抢了。
突然之间燕羲觉得大哥的和亲大典没举行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你后来是怎么回去的?”燕默晖有些同情的看着吴情问道。
吴情听到这又是一叹道:“哎,你也知道我到底是国公府的姑娘,不能一直流落在外,后来我们老夫人从京里到了我们老爷所在的地方来养生,我们太太不好瞒着,就把我接回了府,不过是从一处院子换到另一处院子罢了,平时恨不得把府里的针钱都扔给我做,又让我天天给我们老夫人抄经书,又在老夫人跟前说我是个孝顺的孩子,天天在屋里给老夫人祈福,再后来,老夫人对我就有了印象,等到我们老爷离任回京,老夫人便把我们这些孩子们都带了回去,再后来就是府里要联姻,没有合适的姑娘,便把我推上去凑数,只是刚嫁过去新婚夜都没过,那男的就出去打仗了,我就又被禁在了院子里,等到后来过了差不多一年多吧,打仗的回来了,两国要联姻,你大哥没人挑了,就把我这个倒霉催的给挑上了,这不我又来到了你们这,可哪想到了这,水土不服就病了,后来还是你大哥心好,挑了好相士还是道士的,给我算了命,说我的风水与都城有碍,要是长久呆在那,只怕命不久矣,即便有好药吊着,也是身染沉疴,无奈,你大哥就寻了这么个去处与我,好在我命大,总算是挺过来了。”
“咳,咳,咳。”吴情说到后边,燕默风忍不住半握着拳头堵着嘴咳,实在是对这丫头有些无奈,眼里还带着宠溺。
只是吴情没抬头,亦没注意到。
原本放远的目光,这会收了回来,整张小脸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燕默晖叹道:“哎,我也知道这身衣服有碍观瞻,只是七王子也听出来了,我自小到大就不是受宠的,身边也没有银两傍身,再说我这和亲出来皇上除了给些表面上能看得过去,大都却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以外,实际的好处却是没什么,再来我在这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生怕什么时候被你大哥讨厌了,再失了宠,到时候连一分银钱傍身也没有,那该是多么悲惨啊,再说这谷底好歹我也能种种菜养活自己,不至于让自己饿死,可那些金贵的衣服却是不敢穿的,要是穿坏了,万一哪一天我要是去了都城,就没有可供换洗的了,到时候还不是给你大哥丢脸吗?”
吴情本来没存心要逗这孩子,不过实在是七王子开始的口气太冲,后来说了两句话又觉得这孩子是个没什么心眼,只是从小被娇惯着,脾气有些坏罢了,眼里竟是难得的纯粹干净,想必就算是有什么心机,也是为保自身,再加上山谷日子无聊,吴情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尤其这番话说过,见七王子一副感同身受,又替她一个女孩子经历这些不住叫屈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只是这会儿要是笑场,就没有意思了,只好忍着转了脸把头埋的低一些,肩膀却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玉颜昭到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纯是憋笑憋的满脸紫涨,肩膀抖动。
不过这样的动作因为是背对着燕默晖,却让燕默晖误以为吴情因为自己的莽撞,提起了她的伤心事,再加上刚才自己有些瞧不起人,这才伤了心哭了起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没哄过女孩了,围在他跟前的女孩子都是来讨好他的,他要是不满意就是抬脚就走,哪里还见过这阵势。
吱吱唔唔了半晌道:“你别哭,我大哥有银子,我跟我大哥说,我大哥脾气特别好,你这么懂事,我大哥一定更疼你,不会让你没银子花的,我让我大哥多给你做两身衣服,实在不行,就让我府里的针线去给你做几身衣服呗,反正我府里的库房有都是父皇跟母后赏下来的布料。”
说完又去拉着燕默风道:“大哥,你看看,她日子过的太可怜了,我还以为大夏的公主得享多大的福,到了咱们这看不上咱们这地方才不跟大哥举行和亲大典呢,原来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大哥也真是的,大哥要是没银子,只管跟母后说就是,再说大哥府里的库房布料也不少,后院那些姬妾穿的都比她一个堂堂的公主要好,人家背井离乡已经很难过了,咱们好歹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燕默风抽了抽嘴角,瞧着一旁看好戏的二弟,又看了看偷眼打量过来,嘴角带着狐狸笑意的吴情,狠拍了燕默晖的肩膀一下道:“臭小子,见色忘兄,回去闭门思过去。”
燕默晖一见这般只当是燕默风不待见吴情,气的嘟着嘴道:“大哥真小气,哼,大哥不管,我来管,咱们北国的男人自来就胸襟大度,不能让一个小女子把咱们北国人看贬了,再说人家又帮着咱们种水稻。”
说到这,吴情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小子难怪这么好骗呢,原来是想着她能会种水稻,之前说的那些种地的话他也就信了,难怪这会一脸的懊恼样了。
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吴情扶着石桌呵呵的笑了起来,因为笑的急了还呛的连连咳起来了。
玉颜昭离的近,刚要上手,却不想燕默风已是推开了燕默晖大步上前,轻拍着吴情的后背,语带宠溺与无奈道:“你怎么也跟着淘气起来。”
说完接过十五递来的水,极自然的揽着吴情起来就要喂,吴情一见忙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