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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想来想去是这么个答案，毕竟不久前从她醒来开始，他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在她快掉下床的时候抱住了她……
“席先生，建议您先让患者静养几天，等她精神稳定了再来探望也不迟。”那医生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战战兢兢这一句话还是说出了口。
席慕沉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说话的医生松一口气，凭空竟生出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来。
明明他才是医生，而席慕沉是那个不听话的病人家属……
“几天？”那医生以为这么就算完了，大家可以一道离开病房了，谁曾想席慕沉冷不防问一句，又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这个……”
“嗯？”
“三天！”情急之下医生报了个数字，“您三天后再来就是。”
“太久。”席慕沉脸上没半点表情，也全不是和他商量的语气，而是带了命令的嗓音，“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三天成了一天，主刀医生看一眼床上双眼紧密的人，胆战心惊的抬手擦了下额上冷汗，硬着头皮答应了，“好、好的，席先生。”
————
黑色宾利停在医院住院楼下，并不开走。
驾驶座上，卫斯理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人，没有他的命令，他不好贸然开车，何况席慕沉这会沉着眉，正在思考什么事情，他也不好打扰。
索性就这么等着。
好一会，车厢里静止了一样，无声无息。
“开车。”卫斯理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后座嗓音落入耳中，猛地一个激灵回神，忙发动了车子，才刚要问后头的人去哪，那人已经拿出手里拨打电话……
743 席先生领着小少爷过来了（）
席慕沉那个电话打给远在A城的时谦。
原本事情到这个地步，他早该给时谦打个电话，但时谦家里那位小娇妻怀了二胎，而且已经到了孕后期，这种时候席慕沉本不想多做打扰。
然而眼下……
想来想去，能力强又靠谱的医生，也只有他这么个不二人选。
电话那头时谦倒是爽快的答应了，说是明天到。
短暂通话结束，席慕沉将手机丢在一边，脑袋沉沉靠在后背靠椅，他闭目养神，眉间一抹疲惫始终难以消散。
————
一早醒来，相思无所事事的躺床上数了数日历上的时间，到过年只剩六天时间，计划是年前离开这个地方，可是眼下……
她看一眼守在床边刚正不阿的女保镖，沉沉叹一口气，丢开日历，掀了被子下床。
不强求年前了，只要能够离开那就都是好的。
吃早餐的时候相思在思考一个挺严峻的问题……
那天之后就没了秦初的消息，外头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也没人告诉她听，已经在想要不要主动给秦初带个电话了。
可眼下这种情况，她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活在别人的监控之中，万事都不得不小心翼翼，难保一个电话打出去，不会被眼尖又精明的女保镖发现什么，再上报给席慕沉。
到时候……
因为在想着事情，一顿早餐她吃了快两个小时，并且两个小时也只吃完了一小碗的粥……
相思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回了房间，日子简直过得醉生梦死，吃了睡，醒了吃，偶尔看个电视就已经算是体力活了。
这天中午吃过饭，相思一个午觉直接睡到傍晚。
迷迷糊糊被人摇醒的时候，嘴角还挂着长长的口水痕迹……
“顾相思，老娘在外头为你拼死拼活，你日子过得倒是惬意，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睡睡睡？”
相思撑着打架的眼皮好不容易才看清上方一张完全陌生的连，有几秒钟的不明所以，但很快反应过来，激动地直接翻身起来，一把将秦初手臂抱在怀里，小脸蹭了蹭，“小初初，人家总算将你给盼来了~”
秦初的易容术早已登峰造极，换长脸混进来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疑……”秦初猛地一个寒颤，很不给面子的将她甩开，顺带丢来一个巨大白眼，“老娘长话短说，你听仔细了！”
相思将希望全都压在她身上，小鸡啄米的连着一阵脑袋直点。
秦初将外头事情简单给她讲一遍，末了讲最重要的部分，“明晚，医院那个‘顾相思’会直接病危被推进手术室，到时候席慕沉的全部精力必定都在医院那边，外头人我已经安排好了，营救计划就在那时进行，相思，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要离开了是么？”
你真的想好要离开了是么？
相思安静听她将一段话说完，两份DNA坚定也是她调换了血样，所以如今躺在医院那个才是真正的顾相思……
既如此……
既然一切全都安排妥当，那她又还有什么好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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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 毕竟小孩子都是玻璃心，脆弱得很（）
想好了……
“嗯，要离开的。”相思安静的点了点头，眸光一片坚定。
“那好。”事实上，她做任何选择秦初都会支持，只是不希望她后悔才会多问一句，“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准……”
‘扣扣——’
秦初一句话没有说完，冷不防被外头响起的敲门声给截断。
秦初瞬间收拾好自己的站姿，这一秒又当真是个女保镖，抬头挺胸，一脸刚正不阿的‘监视’着半躺在床上的相思。
佣人开门进来，走几步立在床前，“席先生领着小少爷过来了，希望您下楼一道用餐。”
席慕沉……
这时候他不在医院照看那位，来她这里做什么？
相思想到边上站着的秦初，那人一双眼睛何其尖利，若是到时候看出秦初……
这么想着，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要拒接，“我身体不大舒服，所以……”
“顾小姐，您身体不大舒服那是您的事情，您最好亲自下楼和先生说明原因，如果他同意了您再回来躺着，这样大家都省心，您说呢？”
“……”
这佣人一口一个‘您’字，字里行间却无半点恭敬，甚至还多了几层咄咄逼人的味道……
相思烦躁的皱了皱眉，“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来。”
闻言，佣人这才转身出去了。
等外头脚步声远了，相思才抬头小声问秦初，“要么你别和我一块下去了？”
“那你不是等于明着告诉席慕沉我这个‘保镖’心里有鬼？”秦初白她一眼，颇嫌弃她智商的模样，“下楼就是，你好好吃饭，他不会注意到我。”
真的没问题么……
某些方面，相思对那人太了解，即便秦初的易容术再天衣无缝，可哪怕是不经意间再渺小的破绽，落入席慕沉眼底也必定能够精准的揪出来。
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相思咬咬牙去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
事实上还没到晚餐时间，相思下楼时，那父子两个正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低头看着搭在膝盖上的财经杂志，一个兴致勃勃看着电视里的狗血偶像剧……
“小顾！”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最激动就是席念了，小家伙一把丢了手里的遥控，迈开小短腿就往相思这边奔。
步子正好停在楼下，相思下意识蹲下身来迎接他，于是小家伙身子扑她个满怀，软软的，一时间，相思呼吸里全是些糖果的甜香味道。
小家伙嘴里含了颗橘子味的水果糖，小脑袋在相思颈窝处蹭了蹭，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小顾，来的路上爹地给我买了糖果，可好吃了，咯，我留了一颗给你！”
献宝似的神情，肉嘟嘟白嫩的掌心在相思面前摊开，上头赫然躺着一颗包装的很漂亮的糖果，不知怎的，相思盯着他的手心，不受控的视线就有些模糊了……
她想，她大概是明白那些过不下去的夫妇为什么能够因为孩子而勉强凑活维持满是窟窿的婚姻了，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有哪个母亲能真的忍心割舍？
745 总之你一定记住，明晚千万别掉链子（）
饭桌上，小家伙话多，且绝大多数的话都是对相思说的，小嘴甜的，一桌菜，愣是叫相思没吃出甜味以外的味道来。
餐桌对面，男人保持一贯寡言风格，即便偶尔席念主动搭话，他也顶多是一个‘嗯’或者‘哦’一带而过，眸也不抬，很是高冷。
不过这么一来，相思倒是自在。
一餐饭，若是忽略那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