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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竞存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问我:“饿吗?”他将水杯放下,一边说一边将病床调高:“阿姨熬了骨头汤,要是饿了就先喝点,这些天还不能吃米饭和其他过硬的东西。”
“好。”周竞存将床调好后,便将保温盒打开,瞬间病房里便溢出一股清香的骨头汤味,因为我暂时不方便,所以只能靠着周竞存喂,他倒是也不觉得烦,反而是十分有耐心的样子。
我的伤势周竞存说不算严重,就是头遭受的撞击较大,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都是擦伤为主。
喝过汤后,护士进来替我换药水,不知道是什么药水,感觉换了没几分钟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觉得很困,就好像是许久都没睡觉的那种感觉。
。。。。。。
再次醒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因为看不见,我只能靠嘴巴,开口喊了声:“周竞存。”
我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有些突兀。
几乎是瞬间,男人便出声应了:“我在。”听着周竞存的声音,像是距离我有些远,随着他的回应,男人的脚步声也在渐渐朝我靠近,最终在病床边停下来。
周竞存伸手搭在我的胳膊上,示意我他在,一个人突然间看不见东西,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即便是平时再熟悉的地方也一样,十分的没有安全感,更别说要分清周遭的环境了。
周竞存低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就是头疼。”说着,我便忍不住想抬头去碰,只感觉整个脑袋都被纱布包裹着,但具体是什么样子自己也没办法看到,所以就想摸摸知道个大概。
不过还是跟我刚醒来时一样,还没碰到头部手腕便被一股力量拦住了,周竞存柔声对我说:“别碰,会疼。”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跟印度人一样。”
“包裹的那么厚实吗?”我一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印度人围着一块大毛巾的样子,那我伤的得多重啊。
我的话,让周竞存发出轻笑声,他说:“只是打个比喻,没事,就是一些伤口还在愈合,你别碰,会感染。”
听他这么说了,我才稍微放点儿心了。
我问周竞存现在什么时间了,他说快要晚饭点了,他这话刚说完,便听到有人敲门,男人低沉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进来。”
病房的门被打开,随即,阿姨的声音响起:“先生,太太醒了吗?”
“嗯,醒了。”周竞存淡淡地应道,我连忙开口喊了声阿姨,然后便听到阿姨说:“太太,我给您送晚餐过来,熬了点儿上药小米粥。”
阿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我出声问:“阿姨,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有点儿,不严重。”
“那您得吃药,别拖。”
“好。”阿姨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柜上,听到她问周竞存:“先生,您的晚餐我也带来了,您先去吃,我来喂太太。”
“不用,时间也不早了,让宋岩送您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周竞存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都这么说了,阿姨也没再坚持。
等阿姨走后,我忍不住打趣周竞存:“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如果我现在看得见他,这些话一定不敢说,但我现在眼睛被挡住的,所以有些无所畏惧的架势。
周竞存沉默了半秒,低淡的嗓音缓缓道:“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够好?”
“当然不好,你总是凶我,还喜欢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当然,倒也不是没有好的时候,比如我怀孕的那段时间,他对我是真真的好,无论是因为孩子还是单纯的对我,我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想逗逗他而已。
只不过我没想到,在我的话说完之后,周竞存就没了声,如果不是他还在继续喂我吃东西,我一定会认为他是因为生气离开了。
一碗粥下肚,男人还是没反应。
我抿了抿唇,低声道:“你生气了吗?我只是。。。。。。。”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一定会对你好。”男人低沉到极致的声音,让我一时间有些懵了。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我的心上,激起了千层万浪。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周竞存却面不改色,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可他不知道,他的话,让我有多么的惊喜。
我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周竞存替我擦了擦嘴角,然后听他说:“我们明天出院回家,等伤口愈合之后再来拆线。”
我的左耳附近缝了十针,不过还好,是在脑袋上,以后头发遮挡住也看不到。
只是,我有些惊讶,怎么要出院这么快?
我咬了咬牙,低低淡淡地问:“我的眼睛还没好,这么快出院,能行吗?”
“已经咨询过医生了,在家里休养,跟在医院一样的,有我在,不会害你的。”
“那我听你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院了。
离开医院之前,周竞存去找了趟薛舰尘,阿姨陪着我待在病房等他。
阿姨一直坐在我旁边攥着我的手,她说:“太太,都怪我,我不该跟您说那些话的,也不至于您冒着大雨还要出门。”
阿姨的声音带着抽泣,我连忙伸手反握住她,我说:“阿姨,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这怎么能怪您呢,您告诉我那些,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您不知道,我在南市因为这件事情,跟周竞存还闹了别扭,他妈妈还处于病危中,如果您不告诉我,我都不会知道这些。”
“话虽然这样说,可让您受了伤,我这心里不好受,宁可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也不要是您,您还这么年轻啊!”
“阿姨,瞧您说的,我又不是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要再去想这些了,现在什么事都没了。”阿姨的话,带着自责跟内疚,但她潜意识里的意思,我却根本没有听不出来。
所以,自然也不会去多想。
我的话后,阿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话转移到周竞存身上,她带着一股笑意,像是在对自己女儿说话一般,她说:“得知您除了车祸,先生别提多着急了,从您被送进手术室他就一直守着,身上的衣服还是凌晨宋岩送过来的,连澡都没洗,生怕您突然想了找不到他,又担心车祸是老宅那边弄出来的,当即就让宋岩带人去老宅把莫太太跟她的侄女困着,就连警察都惊动了,不过后来调查监控确定是意外,司机因为醉酒驾驶导致的事故,先生直接将司机起诉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开车了,太太,先生心底是有您的。。。。。。”
阿姨还在继续说,她的话就像是程复读机一样在我耳边重复播放着。
如果她不告诉我这些,我想,我估计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知道,毕竟,想周竞存那么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亲口对我说呢!
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即便是他妈妈在医院抢救,他也会在一切稳定之后找个病房收拾一下,可我没想到,他会一直守着我。
我甚至隐约觉得周竞存是不是爱上我了。
不然,他又何必做这么多呢?
之后,阿姨告诉我,周竞存的妈妈身体器官已经开始衰竭,应该连这个秋季都支撑不过了。
但他还是始终坚持,期望奇迹的发生。
可企鹅病,根本就没办法根治,即便是钱再多,也不可能让人恢复,哪怕是延长时间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一个人备受病痛的折磨,还不如放弃让她轻松些。
当我的话说出口后,阿姨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小声道:“这话,早在夫人还能说话行动的时候,就已经跟先生谈过了,但先生基本上一触碰到这个话题就会生气,后来夫人成了现在这样,我跟老林也无数次提过这个问题,先生都不愿意放弃,他这样做,也只是希望能留住夫人,她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比任何人都深。”
关于周竞存妈妈和周孟海之间的事情,我不曾询问过周竞存,又因为莫宛的存在,上一辈子三个人的纠葛肯定是有些复杂的,所以我也不敢开口问。
现在阿姨讲话说到这儿,我忍不住问了句:“老宅哪位是破坏爸爸妈妈感情的人吗?”
我的话,让阿姨握住我的手顿了下,我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但我能够感觉到阿姨的异样,以及她的暂时沉默。
我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