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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文昭帝的昏庸是天下皆知,期冀他能经此一劫之后便会脱胎换骨,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沈祜还是当初逼得他差点弃城而逃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没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已经算好的了,只是无视了他们一下而已,这真算不得什么。
但怕就怕在,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于文昭帝之后会不会挖了更大的陷阱等着他们跳。
沈祜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碧玉茶碗。
“当年北川军突然横空出世,一举荡平兴远军后,天下方定。”
“我们碍于其势,当时不得不也接受了招安,重新归于朝堂,为此沈家军内还发生了不少冲突。”
“但我与先生都算定,北川军就算真是天降神兵,那在这五湖四海的义军围攻下,时间一久,他们恐怕也是鞭长莫及、疲于应付。”
“虽说当时我们就与大部队驻扎于陈县的北川军相隔不远。不降便要被灭,时局实是无奈。可只要招安这步棋走得好,那我们也是有利无害的。”
“毕竟一来我们那时若是不降,恐怕也等不到北川军疲于应付的一天了。”
“二来只要有北川军在,虽一时半会不能尽数剿灭起义军,但北殷也不再会灭亡,等待我们的结果终归是要败落。”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尽早归顺朝廷,为手下的将士们挣一条活路。”
“别的不敢说,兴远军后,我沈家军还无人敢小觑,只要我们诚意足,朝廷和他北川军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昨日进宫之后,我觉得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了啊。”
随着沈祜的声音越来越重,窗外的天空好像也渐渐的阴暗了起来。
不出多一会儿,豆大的雨滴猛地就砸落下来。
天地间突然就被笼罩在了一层层的雨幕之中,滴滴答答的下雨声顿时就侵袭了他们所有的听觉,也掩盖住了各自心底那一声沉过一声的心跳。
最后,沈祜还是和夜云泽独自关进了房间内商议,剩下傅容在堂屋内发了会儿呆,最终也去了书房。
留下夜洛和沈燕南大眼瞪小眼的待在炭炉边,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而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夜洛忽然就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沈燕南瞪大了眼的瞧她。
“干嘛这么看我,难道你不想出去转一转吗?那好吧,我自己去。”
“别,我去啊。”
一把就拉住了夜洛的衣袖,沈燕南在被他扯得又坐了回来的人的怒目下,没心没肺的笑了,“在宫里憋了一天了,现在正好出去透透气。走吧,陪我走一遭。”
两人回房更衣,在换了一套不那么显眼的裳袍后,就在前院集合,一起溜到府外散心去了。
虽然他们昨天就已经到了建安,可因为各种理由,二人都没来得及好好的逛一逛这座名震天下的古都。
此时有了时间、有了兴致,两人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从城那头一直逛到街尾。
路上只要是看到喜欢的都买下,短短时间他们怀里抱着的东西就都快放不下了,不得已就只好先停下,找了个小茶馆歇歇腿。
“你也太能买了吧,看看这堆东西,我们一会儿怎么拿回去?”沈燕南抱怨道。
夜洛也开始有些头疼。
她是很久没有这么逛过街了,见到好看好玩的就想通通买下。
这一不小心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的结果,她也很是无奈啊。
“一会儿雇辆车把它们送回去吧,反正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是该回去了。”
不然等到沈老将军和爹爹出来时发现他们俩不在了,那还不知道要被挨多少训呢,毕竟他们出来时可没请示过谁。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偷溜?
夜洛想想就觉得好玩,她和沈燕南都多大了,居然还会这么幼稚。
“傻笑什么呢,赶紧吃茶,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看见夜洛忽然眼睛弯弯的在笑,沈燕南怔了怔,然后就敲敲桌子,不屑的说道。
因为心情不错,夜洛也没计较,只是在白了他一眼后低头喝茶,等休息的差不多了,两人就叫小二去帮他们雇辆车,赏钱丰厚。
小二登时眉开眼笑的就去了,不出多一会儿,一辆马车便出现在了茶馆外,夜洛和沈燕南帮着车夫把东西都搬上马车,结账走人。
与来时一样,建安的街道两旁不管何时都热闹非凡。
夜洛坐在了车窗旁,撩开幔帘往外看去,在马车并不是很快的速度下,车外的人和风景在慢慢的后退着。
忽然,一道流金水铜的光线悠悠闪过,自夜洛的眼角划开,金灿灿的阳光刺眼,她却微微一愣,然后猛地就把车窗开到最大,身子往外探去。
沈燕南被她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赶紧给我坐好,危险。”
抓住夜洛的手,他使劲想把她给拽回来,但夜洛却不配合,还想把身子再探出去些往后看。
可也许是真的太专注了些,所以夜洛连对面驶来的马车都没看见。
眼看着她即将被迎面而来的骏马给撞个粉碎时,沈燕南狠狠地把她给拉了回来。
“你到底怎么了,这突然间发的又是什么疯。”
夜洛傻呆呆的坐在了椅榻上,半晌都没说话,在沈燕南的耐心即将耗尽,吓得差点立刻带她去看大夫时,她总算是开口了。
“我没事,就只是看到一个故不,是好像看到了一个故人,所以想去确认一下。”
“什么故人啊,能让你这样,是个女孩?”
夜洛开口了,沈燕南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这时涌上的就是好奇和八卦了,他贼兮兮地就看着她问道。
夜洛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隔了一会儿后,她忽然又想起了别的事情。
“诶,我问你,流金水铜现在是不是不只在后蜀才有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自从去年在莽山也发现了水铜矿后,那就不再是后蜀独有的珍宝,我们北殷也能锻造出流金水铜来了,但你问这个干嘛。”
沈燕南奇怪的看着她,“你想要流金水铜吗?那可就麻烦了,这东西现在是连皇家内都很少有人拿得到的赏赐呢。”
“我要那东西干嘛。”
夜洛摇了摇头,“只是随口问一问罢了。还有,一会儿回去后你可别在我父亲面前乱说话哦,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喂,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不过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翻过去了,夜洛和沈燕南一路吵吵嚷嚷地就回到了沈府。
但沈祜和夜云泽居然却还没从房里出来,夜洛二人对望了一眼,随即就跑到书房去找傅容了。
“你们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不到掌灯时分,是看不到你们的身影了。”
傅容自书本中抬头,看着夜洛和沈燕南笑道。
虽然从他的语气里根本就听不出任何一点的责备来,但夜洛二人却还是忍不住的干笑了起来,并且也不敢看他的眼神。
“对了,主帅和父亲还没从房里出来吗?”
“嗯。”
夜洛说起了这个,傅容的神情就微微地沉了下来,“自从早上进去后,现在都没出来,仆人们送去的食盒,最后又被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往常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那时几次遇到即将兵败人亡的局面时,主帅和爹爹也是这样的表现。
两人关在帅帐之中,不停的推演沙盘。
其中或是傅容,或是她和燕南端进饭食去,最后也总是会原封不动的再被送出来。
但需要如此废寝忘食的危局,他们是多久没遇到了?她都快不习惯现下这忽然紧张到沉闷的气氛了。
“你们俩饿了吗?我让厨房一直给你们温着些燕窝粥,如果饿了就先吃一点,晚饭恐怕还要再等一会儿。”
“大哥,我们不饿。”
赶在沈燕南说话之前,夜洛开口了,“我们刚刚在外面也吃了不少东西了,现在还饱着呢,等会儿要是主帅和父亲出来了,我们再过来。”
拽着沈燕南离开了书房,走之前夜洛还替傅容把门给掩上了。
明亮的烛火在微微地摇曳,待得屋子里只剩下了傅容一个人时,他就又继续沉思了起来。
手中的书卷,从好久之前开始就已经没再翻动过了。
这一晚的沈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而与此同时,在那座给了沈祜无数压力的雄伟宫城之中,这两晚也是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