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之前她是一个人出去,现在却又抱着一个人回来。
尽管她把怀中人捂了个严严实实,可情况还是怎么看都有问题,但此时却没一个人敢抬眼细看了,在被夜洛身后跟着的少帅卫兵一瞪,所有人顿时就全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见。
而这样配合的士兵们倒是让夜洛方便了许多,连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现在都不用了。
她只管抱着尤悔埋头往前冲,一路就冲到了帅帐旁的一小间帐篷外,让得守在了外面的士兵都被吓了一大跳。
但夜洛却也不说话,在没人敢硬拦她的情况之下,只好去把夜云泽请来了。
原先本就是在忙着让人去找尤悔的,此时一听到夜洛已经抱着他出现后,夜云泽也赶忙就跑了过来。
“蛮蛮,怎么回事?”
“老爹你自己看吧。”
这事不能找大夫,夜洛扯开了尤悔身上的外袍,扭干帕子就先为他清理那些青紫交错的伤口。
虽然都是擦伤和破皮,但伴随着那一道道的指痕,就显得骇人了起来。
这一看便知道是经过了奋力挣扎后的结果,手指的不正常弯曲,脸上的青肿若她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看尤悔这满身的疮痍,她定会以为他已经遭受了什么。
但幸好,她不是。所以这一切都还能在没声张开来前便全扼杀进摇篮里。
至于沈家少主那边,相信全都是些老油条了,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他们没道理看不出来。
况且希望此时能不声张的那一方,恐怕沈家要比他们更为紧张才对。
猛将虽然难得,但如果士兵们的心寒了,那这支队伍才真是走到了头,像沈祜这样叱咤风云多年的名将,想必这个问题能比她想得更远、更透。
若他连自己看重的人都不能保护好,那就更别说是士兵们了。
所以夜洛不担心事后的问题,她现在就只担心一件事,那便是尤悔醒来后会怎样。
心事重重的夜洛手脚利落地在为尤悔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一连串的动作娴熟快速,不出多一会儿就已经全部完成。
夜洛松了一口气,转身刚想去拿箱笼里的衣服给尤悔换上时,却只见夜云泽已不知在旁边呆立了多久。
“老爹,你这是怎么了?”
“蛮蛮,你老老实实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云泽指着满身疮痍的尤悔对她说道,声音都是抖的。
夜洛垂眸。
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不成她还能对老爹说,她刚才的的确确是对林队长起了杀机吗?
账内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最后还是夜洛收拾好了心情,把之前在山谷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夜云泽。
夜云泽的脸色顿时沉得就能滴出水来,恰好也是在这时,沈祜派人来请他到帅帐去。
夜洛微微挑了挑眉,转身看向她父亲。
“没事,蛮蛮你就留在这儿好好照顾尤悔,张婶那儿我会派人去通知一声的,但他现在暂时还是不要让张婶和小七见到尤悔,只用说我正罚他在这儿背书就好。”
尤悔现在的情况极遭,脸上的青肿怕也得一两天才能消下去。
要想不让小七他们发现什么的话,那尤悔最起码得再等一天才能回去。
夜洛原先是还没想好理由的,但此时却没问题了。
“爹爹放心,我知道怎么和张婶、小七他们说,这边有我看着,老爹你就放心吧。”
夜洛向夜云泽保证道,夜云泽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尤悔,便转身离开帐篷去见沈祜了。
想必那沈家少帅已经将山谷里的事和沈祜禀明,现在叫老爹过去,说得也肯定就是林队长的事情。有老爹在,那她也能把心放得实实的了。
无论谁想救林队长,她相信那都是不可能的。
低眸看着就算在昏睡中也紧紧皱起了眉的孩子,夜洛垂了眼帘。
帐篷内的矮几上有一瓶栀子,白色的花骨朵上淋了水,露珠顺着花梗落下,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夏至来临。
“张婶,我哥哥呢?”
在帐篷内乖乖等了有大半天的小七,此时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平日里尤悔就算也会跟着夜洛出去晃悠个一整天,但他总会提前和她说一声的。不像今天,今天则更像是哥哥半路失踪了一般。
小七睁大了眼睛的看着张婶,看得张婶心虚不已。
况且之前在搪塞拖延时,她能说的借口是已经全都说完了的,此时再要她编出点什么新的来,那还真是为难她了呀。
“张婶在吗?”
而正在此时,帐外忽来的唤声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欸,在呢。”张婶先生应了一声,然后又投给小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人就快步往外走去了。
不出多一会儿,等到再回来时,面上的笑容是灿烂得都快让人睁不开眼。
“小七,蛮蛮找到你哥哥了,说是贪玩跑去了小山谷,现下被蛮蛮抓到了先生那儿,先生正罚他背书呢,今晚背不出来是不会让他回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刚才张婶就在帐外,一帘之隔,外面的说话声,小七也听得见。
张婶不用再安慰她什么,她也放下了心来。
“张婶,那我先去灶房了。”小七软软的笑着和张婶说道,然后就一蹦一跳的跑去拿饭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现在都已经太阳下山了啊。
张婶笑眯眯的注视着小七高兴的背影,等到看着她拐过了前面的一个路口后,脸上的笑容才瞬间消失无踪。
转身进帐,看了看还在休息的张伯一眼,张婶就留了个纸条在桌上,告诉小七她去唤傅容回来用饭。
但实际上在一出了帐篷后,张婶却是向着帅帐的方向匆匆赶去。
一般来说,这个范围是不允许旁人靠近的,巡逻的森严程度向来也是帅帐周围最严苛。
可今天情况着实不同,张婶才刚一出现,当值的士兵就有人跑去通知夜洛了。
夜洛微微一愣,随即却也赶忙出来,把一脸着急的张婶给带了进来。
“蛮蛮,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刚进帐篷,张婶就抓着夜洛的手问道。
夜洛嘴角翕动,半晌却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只是拉着张婶往里走,让她只一眼便把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无语凝噎。
“张婶,他没事的,伤口我也已经帮他清理过了,没经旁人的手,这事也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怕张婶真的难过自责,夜洛忙把事情讲了个大概,也让她知道,这事是林队长早有预谋的,与她让尤悔去灶房拿饭是没有半毛钱得关系的。
“只是小七那边,就只能靠张婶去帮忙掩住了。”
虽然尤悔还在昏迷中没醒,但夜洛却还是替他擅自决定,先把此事瞒住小七。
不管日后尤悔醒了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让不让小七知道,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她就是不想让小七也跟着难过。
“好,我知道,小七那里你放心。”而张婶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情绪稍微失控后,马上就能收敛过来,在轻拍了拍夜洛的手后,她就拭着眼角离开了。
小七去灶房拿饭,很快就能回来的。
傅容如今长时间逗留的书房,也没离他们帐篷有多远,张婶要是再不赶过去,一会儿小七又得担心了。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谁都再受不起惊吓了。
夜洛亲自把张婶送了出去,回来后却一屁股就坐在了尤悔的榻沿上。
今天她也真算得上是心力交瘁了,忙活这么大半天,就算是她都觉得有些使不上劲的感觉。
尤其现下看着眉头渐渐已经舒展开来,一脸安宁的尤悔时,她慢慢地也感到困意上涌,眼皮子更是一个劲的就往下掉。
看来是真的累了呀。
帐内,是淡淡的栀子花香在弥漫。
帐外,则是薄暮后的夕阳微光将洒在了营地内,是不当值的士兵们放松又愉悦的笑声远远传来。
一切都显得和往日是一样的平淡,无聊又宁静的岁月,如夜空之中皎洁的月光一般,悄悄地就溜走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夜洛是忽然在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中醒过来的。
受惊般的跳起,夜洛抬头看去,却只见尤悔正一脸尴尬的举着僵在了空中的手,面色涨红地回看着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夜洛想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