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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严肃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她。
再者,她留在那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有老爹和大哥在,这种脑力活自然轮不到她。
夏季昼长,早晨不到卯时正,天色就已经蒙蒙亮。
清脆的鸟鸣声在树梢之间此起彼伏。
山岚之间雾气弥漫,白纱一般的轻雾浅浅地覆盖住了人们的视线。
让得人们在山脚下往上看时,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外,很难再窥得千峦叠嶂的雄伟壮丽。
但就是这般好似雾里看花的风景,却也能让她呆呆地望了大半晌。
“这有什么好看的。”
夜洛一惊,猛地回头时,却只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如果来者居心不良,那她此时不就遭殃了?
她的警觉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的?
夜洛震惊于自己的松散,压根就没理会说话的人,这让无恙很是有些丢份。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我要是说没听见,你能安静的走开吗?”
无恙一阵气急,“你以为我愿意理你,是夜先生派我来叫你回去的,话传到了,告辞。”
无恙气呼呼的走了,留下夜洛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絮后,她才往回走去。
“老爹,你叫我回来干嘛?”
一回到了他们昨天露营休息的地方后,夜洛就见到在最前面等着她的夜云泽。
本就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叫她回来的夜洛心底有些诧异,但她还是先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的问道
“你跟我来。”
可夜云泽却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往里走去。
夜洛皱了皱眉,但还是听话的跟了过去,而等到越往里走,视线也越清晰时,她人却猛地就往前跑去,直接越过了夜云泽。
“小七?”
两眼空洞,不管傅容和张婶问什么都不吭声的小女孩,身子忽然一抖,在夜洛都还没有跑过来前,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径直就扎进了夜洛怀里。,“大哥哥!”
就仿佛是忍了不知多久的眼泪,现下全部决堤了。
小女孩嚎啕大哭的悲切声,惊得鸟儿们四下高啼着飞走。
哗啦啦的一阵翅膀扇动过后,一支支纯白色的羽毛轻轻缓缓的飘落。
阳光初升。
“这是麝香草,这是接骨木,这是菩提花,这些对那孩子都有用,你还记得是在哪儿采到的吗?再去多采些来,这点是不够的。”
“这是芒庚花,对那孩子无用。”
“熬药时不能加进这味药去,不然就都毁了。”
张伯没说一句话,夜洛都用心的记着,然后再第二天一早又独自进山去采药。
山高险岭,有用的药材又多在危崖,兼之夜洛又心急难忍,所以每次从山里回来之时,她的身上难免带伤,这就让得夜云泽很是不满了。
可奇特的是,他并没有阻止过她一次。
只是在她每次兴高采烈的又负伤回来时,夜云泽总忍不住的背过身去,叫一旁的傅容也有些为难了起来。
不知到底该不该劝阻夜洛。
“先生,如果你不愿意蛮蛮再进山涉险,那不如之容去劝一劝她吧。”
“不用了。”
夜云泽摇摇头,“我知道蛮蛮看着那对相依为命的兄妹时想起了什么,所以不用去劝她,因为劝了也是没用的,就随她去吧。”
这世上多了是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相依为命、不离不弃的人。
如今见到了,夜洛想尽一切办法去成全,夜云泽自然是最能理解的那个人。
“张伯,尤悔的情况不对,你快过来看看。”
而就在夜云泽和傅容相继沉默之时,最里面一株枝叶茂盛得连阳光都照不进来的大榕树下躺着的一个男孩,忽然全身哆嗦着就抽搐了起来。
夜洛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声。
这是肌肉痉挛啊!
还没等到张伯赶过来,夜洛就赶忙指挥着又满脸是泪的小七拿来了一件衣服,在折成了厚实的长条状后便一把就塞进了尤悔的嘴里。
“发生什么事了?”
张伯一听见夜洛的惊声,就赶忙让张婶扶着他过来了,而等到看清昏迷中的尤悔全身抽搐的模样后,眼底便是一惊。
“赶紧让他躺平,蛮蛮你按住他的四肢。小七,扶好你哥哥的后劲,快!”
张伯一声令下,夜洛和小七都不敢耽搁,前者更是上去便就直接一屁股压住了尤悔。
“你赶紧去烧点热水端过来。”
等看到夜洛制住了尤悔后,张伯立即转头对张婶说道。
“好。”
张婶先把张伯扶坐在了一旁,然后才匆忙赶去烧水。
原本安静如往昔的早晨,因了这变动,忽然就变得气氛紧绷了起来。
没人说话,杨夫人和无恙更是早就避了出去,只剩下夜云泽和傅容留了下来,在一旁帮着张婶打下手。
天不知何时就黑了,但现下生火的人不再是夜洛,而是变成了无恙。
杨夫人就坐在了篝火旁,手里拿着两根树枝,上面是无恙才刚刚抓到的鱼。
第84章 行走着的珍宝()
“无恙,这鱼好了,拿进去给夜先生他们吧。”
“夫人,我就只抓到这两条鱼,都拿进去了那夫人你吃什么?不如留下一条来。”
“不,两条都拿进去。”但杨夫人却坚持让无恙把鱼都送过去,无恙无奈,最后也只能把杨夫人烤好的鱼都送了进去,交到了夜云泽的手上。
夜云泽微微一惊,可还是连声感谢。
“这都是夫人的意思,你要谢就谢她吧。”
无恙硬邦邦的说完,转头就要离开,目光却刚好就扫到了不远处正在喂小七吃饭的夜洛。
“哼!”经过夜洛身边时,他还刻意很大声的冷哼了一下,可奈何别人就是不搭理他,弄得无恙又是一阵的牙痒痒。
这么无礼的人,活该他倒霉。
狠狠地瞪了夜洛一眼,无恙决定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高高的昂起头就走,但明明脚跟都抬起,只要落下便能走出去时,他竟硬生生的又收了回来,沉得黑黑的一张脸忽然就又闷头冲了回去。
“喂,傲慢无礼的小子,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低头向我道歉,那我就告诉你,你的药弄错了。”
持着勺子的手忽地就是一顿。
夜洛抬头,看向了那行走着的珍宝,眼里有流光划过,快得让人看不真切。
“我错了。”
“你、你说什么?”
本来都已经打算只要夜洛再顶他一次,那他扭头就走的无恙,猛地就一阵呆愣,然后不可置信的结巴着问道。
“我说——”放下手中的碗筷,把小七也抱到了一旁坐好,夜洛直直的看着无恙,一个字一个字的仿佛要说进他心底里去,“这几天是我无礼了,举止也有失风范,你能宽宥我的冒犯吗?”
无恙立刻就石化当场。
他没想到,夜洛竟一点犹豫都没有,立刻就向他赔礼道歉了起来。
这还是那个一看到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傲慢又无礼的人吗?
“你、你、你”
无恙你了大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有人却就不耐烦了。
“你什么,现在能说了没,我到底是把什么药给弄错了?难不成你是骗我的?”
不耐烦的眼神,恶狠狠的语气,对嘛,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无恙抖掉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又冷哼了一声,“你才骗人呢,那些药本来就是弄错了,如果你是想为那孩子退烧,那便不能把伊时草和衫杏花放在一起熬煮,不然你就等着他病死吧。”
这两个字的威慑力实在太大,夜洛眼一眯,声音竟又温柔了三分。
“那你说,这药该怎么配?”
盛夏正是衫杏花开得最娇艳的时候,风起,就能带走一片粉白色的花瓣。
月光清冷,点点光斑自缀满了花朵的枝叶间漏下,洒在了无恙的右耳上,那里自有光华万丈。
“你听懂了没啊?”
难得自己这么有耐心的教别人,可一抬头,竟发现那个“别人”在愣神时,这可就让无恙又要火冒三丈了。
“听懂了。”
“那你复述一遍给我听。”
无恙双手环胸,一副就不信你真听懂了的神情,以至于在夜洛几乎一字不差的把刚刚他说的话又再复述了一遍后,他甚至连惊讶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模样都没能来得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