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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的话,今晚的计划泡汤是一定的了,慕誉总感觉自己的这趟京都之行,她好像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圈子里,生活似乎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那个她以为和自己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突然就这样闯进了她的生命里,或者说是她迷迷糊糊、不明状况的掉进了夜穆的生活圈中,单只看眼前,这趟旅行中。她认识的所有人似乎都和夜穆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她和夜穆之间,莫名其妙的建立起了一个共同的话语圈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头顶中央空调呼呼作响的声音,在不知疲倦的循环着冷热空气的交替,慕誉终于收回思绪,抬手抚了抚有些凉意的手臂,垂眸看着已经歪着脑袋睡过去的夜穆,双手规矩的摆放在胸前,那只扎着针的手背,这样看过去,似乎越发显得瘦削而骨节分明了。
温暖的灯光下,睡着的夜穆,清俊的容颜,褪去了凌厉的棱角,乌黑的头发乖顺的、根根分明的垂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哪里还有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的强大气场,完全就是一副还没毕业的青涩学生的模样,而这样子的他似乎也只比自己大了六岁而已,和他同年龄的人很多应该还无忧无虑的徜徉在美好的象牙塔中,而眼前这个男孩却已经独自在残忍的娱乐圈中打拼了那么多年
慕誉甚至没有办法去想象,很多年前的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跳进了这个看似五光十色、实则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她更没有办法去考量那样沉默寡言的他,背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今天这样荣耀的位置?
原来直到此刻,慕誉才那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想要了解他的一切的冲动竟是那么的强烈,她似乎是变的有些贪心了,或者说是在面对这样虚弱的夜穆时,每个人都会变得贪得无厌吧
也许,离别前的这一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了!
慕誉抬头看了眼已经滴了一小部分的药瓶,这才拉过椅子,坐在了床前,顺手撕下南墨所谓“贴心“准备的物理降温的具体明细,认真研读了起来
字数不多,擦拭方法和需要擦拭的部位都写的很清楚,可慕誉却是越看脸越红,不知道南墨那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某些敏感部位还特地用笔描粗了许多,像是在提醒她不可遗漏似的,终于在看完便签纸上的最后一个字后,慕誉动作飞快的手指一旋,便把那张纸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与此同时,还十分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某人,像是生怕他突然醒过来看到似的
点滴的速度下的很慢,药效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起作用,慕誉倾斜着身子靠近床上睡着的人,探手覆在夜穆的额头上,也许是他身上盖着的被子起了作用,此刻夜穆苍白的俊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发丝被汗意沾湿,有些萎靡的黏在耳侧和额头,黑色的床单和薄蝉丝被,让眼前的这一幕,越发显得像是从黑白的漫画中被抽离出来的画面,惊艳的让人心惊
白皙的手背上依旧滚烫的温度,让慕誉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她拧眉看着正以龟速向下滴的输液器,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小手,拿过一旁南墨早已经准备好的棉球,用酒精沾湿,微微起身,侧着身子,开始一点点的擦拭他的颈部
虽然南墨列举的要擦拭的部位很多,但慕誉怕惊醒睡着的夜穆,于是在认真的擦过他的脖颈之后,决定再擦下他的手臂便结束这让她倍感尴尬的物理降温之旅。
这擦拭的动作严格来说并不费力,而且他们还是待在恒温的房间内,可慕誉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却让她顿时心生一种错觉,难不成这发烧还能通过空气传播,要不然她为什么觉得自己的体温也正朝不正常的方向发展呢?
房间内安静极了,慕誉微屈着身体,弓着腰垂眸小心的扶着夜穆那只扎着针眼的手掌,从上往下一点点的用棉球擦过,因为双手的忙碌,额头的汗水甚至来不及去擦,汗意慢慢聚拢,终于“咚”的一声,眉心处聚起的水滴直直的打在了夜穆的手背上,睡梦中的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睫毛轻眨了几下之后,紧闭的双眼毫无预兆的睁开了,茶色的瞳仁,清亮的像是刚刚被雨水洗过的湖面,就这样一览无遗的撞进了慕誉的双眸中
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准备的某人,当看到夜穆突然睁开的双眼时,已经完全处于蒙圈的状态了,手上擦拭的动作瞬间定住,而另一只扶着夜穆手臂的小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她俯视着夜穆此刻一脸迷茫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脏随时都可能蹦出心口。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有一分钟之后,温顺的躺在床上的某人,像是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他的眼睛中划过一丝欣喜,薄而苍白的嘴角向上弯了弯,没有开口,只是这样看了慕誉几秒,然后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脑袋向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195章 打点滴(4)()
也只是片刻的时间,可慕誉的脑海中却已经不受控制的翻涌过不下十数种解释眼前状况的说辞,“他如果问我在干什么?我就老实回答说南墨让我帮他物理降温;他如果质问谁允许给他打点滴的,我就先向后撤几步,再给他解释原因;他
慕誉大眼滴溜溜的看着床上的人,因为紧张而有些泛红的小脸上隐隐有几分心虚,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没有思虑周全的方面,也许会在两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对话中被他抓住漏洞,而让自己陷于解释不清的局面
她正纠结着自己到底要选择哪一种说辞才会更有说服力呢,面前的人竟然毫无预兆的就这样闭上了双眼,慕誉那些苦思冥想的话和紧张的就要跳出喉咙的心脏,莫名的像是一记重拳猛打在了软踏踏的棉花上,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把自己给陷进了去了。
慕誉拧着眉头,收敛了下心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才又松了松手下的动作,朝某人睡的稀里糊涂的俊脸比划了下拳头,心满意足之后,看着夜穆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听着他轻浅的呼吸,突然就笑出了声,慕誉突然就觉得,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对眼前的这一幕是何等的珍惜,她甚至有那么一刻会希望,如果时间真的就停留在这一刻,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房间的大灯早已经被熄灭了,只余床头那盏散发着微弱、晕黄光线的壁灯依旧亮着,微凉的月光铺泄着洒进房间,绝色的男人睡的正香,恬静的女孩正抿着唇角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他肤色匀称的手臂,在这样静谧的夜晚,这样美好而岁月静好的画面,像是一副在热闹的街头,被一位淡看世事的白发老者浓妆淡抹泼墨出的静止画面,时光在这里似是被停住了,所有的喧嚣和吵闹都被隔绝在了情景之外,世间的爱情大抵应该也会是这样的模样吧。
慕誉探身,把手里拧干的毛巾小心的覆在夜穆的额头,余下的时间里,她除了偶尔盯着头顶的点滴瓶观察输液的情况外,便只是双手撑着下巴,用带着深意的目光一点点的扫视着夜穆面向她的睡颜,好像是要把他深深的刻进自己的心里
第一瓶水滴完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慕誉摸索着小心的换到另一瓶南墨已经准备好的药水之后,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叮铃铃”的叫嚣了起来。
一开始慕誉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来不及擦手,人便已经动作飞快的窜到了手机旁,顺手拿起,在亮起的屏幕上微一划拉,接听,便自然而然的附在了自己耳边,轻声的“喂”了一声之后,眼睛边瞄着床上的人,边踮着脚往窗口处挪了挪,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夜穆。
电话明明是接通了的,可慕誉等了好一会儿,那边的人依旧没有出声,难不成是骚扰电话?她歪着脑袋扫了一眼通话中的标志,又耐心而小声的询问了一句,“喂,你好。”
然后,慕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表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愣怔,耳边的手机被她猛的一下扯下,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着盯着那有些陌生的屏幕和屏幕上跳跃着的“季彦”的名字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存过季彦的电话,更没有这么一个一只手握都握不住的手机
这个好像不是她的手机
“你好你是,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捡到这个手机的吗,在吗,喂,说话”电话那边的季彦这会儿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夜穆的手机丢了,要不然电话绝对不会是一个女人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