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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从那家小饭店出来时,街口人来人往,他一只手上搭着西装外套,步伐闲适地从人群里穿梭。
他不慌不忙地走着,属于那种走到哪儿看到哪儿的类型,一点也不慌忙,闲庭若步,如同在自家花园里散步。
等他走过几条巷子,跟几条流浪狗几只猫打过了照面,最终才停在了一栋年成老旧的楼房面前。
这个季节的爬山虎长得茂盛,而整栋楼墙壁上都被密密麻麻的叶子覆盖,远远望去,各层楼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便平添了一分神秘感。
他的目光从底楼开始默默地数着,数到一个特定的楼层,视线便落在了那边的窗户上,窗户紧闭着,没有灯光。
想来也是,这里的主人很少会回来了吧?
他没有上楼,只是站在楼下远远地看了一会儿,抽完了一支烟后才转身潇洒地离开。
夜才刚开始,而他来m市也才刚走完了第一步。
趁着夜色驱车一路出城,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到了城外一处,一下车,夜风萧索,带着凉意,他从后备箱里搬出来一只纸箱,纸箱子上面摆着一束白菊。
m市郊外的墓地晚上是有灯的,不仅隔一段路有路灯,还有绿莹莹的指示地灯,不过晚上亮起这种灯胆子小的人看着就毛骨悚然,更别说大晚上地一个人来这里祭奠了。
他抱着那只纸箱沿着地灯亮起的方向越过周边林立着的墓碑,没多久就停在了一个地方,站定住将纸箱往地上一放。
两个墓碑紧靠着,墓碑前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看就是常有人过来清理,他把花摆好,又从烟盒里取出了三只烟点燃整齐地摆放在了其中的一个墓碑前。
三支烟在夜里亮起了星子,夜风一吹,烟雾缭绕,而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站在一边静静地抽着。
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那墓碑,烟抽到一半才吞吐着烟雾平静地说着。
“我没有食言吧!”
“作为你当年告诉我那件事真相的回报,我也算是尽力了,至于有没有达到你的期许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他说着轻笑着吐了一口烟圈,目光转向了一边,似在看不远处的夜景,但话语却幽幽地又补上了一句。
“不过你的期许还是搁你女婿身上比较好!”
当年在陆家的那艘出海邮轮之上,虞东阳拿一个真相跟他交换了一个条件。
他不是陆家人的真相。
而虞东阳的条件只有一个,让他放了虞欢,如若不是他插手,虞东阳也不可能进得了那个手术室将虞欢带走,只可惜他当时双腿不能行走,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但他能做的都做了。
至于后来他暗暗回来将自己的dna和陆家人的配对过,虞东阳说得没错,确实如此,他并非陆家的人。
但说起来,当时这个所谓的真相他是不相信的,拿着一个自以为是的真相就对着双腿残疾的他开出那样的条件,明知道那艘船上所有的人都不会听他的,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拖他下水。
而他当时为什么会答应?是因为那个真相吗?
不是,无非是他不忍心看着虞欢的心脏被挖,不忍心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而已。
后来的后来,他以实际行动实现了当初对虞东阳的诺言,在地下实验室里将最后求生的希望给了虞欢,其实当时是他没有了求生的念头,亲眼看着亲生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所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性扭曲,他真怕自己活下来也会一辈子活在那样的阴影里。
所以,他放弃求生,把那支解药给了虞欢!
当针头刺入虞欢的手臂上时,他解脱了,总算是,不再欠她了!
他有过长达三年的失忆经历,是怎么突然想起来的,他也不知道,或许是那种药的无规律性让他再次记起这些往事。
想起了虞欢,想起了顾默白,想起了那个孩子
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薛景禹婚礼上一身燕尾服小西装的孩子,嗯,叫顾禹晗,长得,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像他,也像她!
不经意间他的唇角温柔地勾起,衣袖中滑出了一阵叮当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黄金长命锁上的铃铛随风响了起来。
叮叮当当,悦耳动听!
而他恢复记忆后也做了很多事,比如,弄死了那个几次金蝉脱壳的萧悠,嗯,这算是,顾默白替他养孩子的报酬!
他蹲下身将纸箱里的纸元宝全部烧完才离开,此时天开始下雨,走出墓地雨已经下大了,他加快了脚步朝停车的方向走,但隔得远远地看到他车门边好像蹲了个人,他愣了一下走过去,对方也听到了脚步声急忙站起来,表情略显紧张,双手拢了一下单薄的风衣,长发被雨水浸湿,发丝贴在了脸上。
许是也知道这样有些失态,她急忙用手抹了一把脸,表情局促,“苏,苏总”
苏淮南站定,单手塞在西装裤兜里,声音徐徐,“你怎么在这里?”
“我”她一紧张就说不出话了,只能低着头双手手指拼命地抓着风衣衣角,她总不能如实说,她从g城一路跟来的吧!
等面前身影移动,她心里一沉看对方已经上车,她忍不住要叹息,就听见坐上车的男人再次出声了。
“上车!”
“嗯?啊!”她震惊,不知所措。
而车里坐着的人蹙眉,“季轻语,上车!”
她跟了他一路了!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的一句话,会让她笑得双眸缀出了泪花!
第1001章 为你,所向披靡!(薛景天篇)(。com)
当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心脏被掏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感受?
恐慌,害怕
不,是感激!
——感激自己还有这么一颗心脏,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活下去
替他活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他浑身一个寒颤,肌肤颤抖了几下,大脑恢复运转后一睁眼,床头昏暗的灯光让他一怔。
像是记忆的潘多拉盒子被人强行打开,纷杂的记忆碎片一股脑儿地在脑子里疯狂地旋转着。
浓郁的泥腥气息中有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内心深处的恐慌将他吞没。
不,他不害怕的,然而在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力的时候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手指却触碰到了一处柔软,毛茸茸的,很熟悉
“喵呜”
一声猫叫在耳边乍响,他猛得再次睁开眼,闯入眼帘的是一双亮幽幽的大眼睛,哀怨地用爪子在他手上不停地挠着。
他,揪着,猫的耳朵!
薛景天揪抓着手里的毛绒往自己脸前一靠,被那猫着急了爪子一撩,在他手背上抓了一把,疼得他赶紧松开手,坐起来时,整个人惊怔住。
这是他的房间!
那猫,也是他的猫!
然而,他的猫不是早已死了吗?
他低头盯着手背上被抓出来的伤痕,看着血珠子从皮肤里渗透出来,疼痛感是那么的真实,他赶紧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然而却被那只手给再次惊得脑门一炸。
他的手,是一双孩童的手!
窗外白光一闪,轰隆一声,窗户在大风中‘砰’的一声被砸碎,惊扰了别墅楼下的佣人。
管家一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就着急得赶紧找人去查看到底是哪个房间的窗户忘记关了,听声音应该是二楼上传来的,难道是大少爷房间的窗户碎了?
哎呀,早知道就该进去查看一下的,管家正自责着要往楼上去看,刚踩着楼梯要上楼抬脸就被不远处楼梯上站着的小身影给吓了一跳。
“哎呀,大少爷!”薛管家惊呼一声,看着楼梯上不声不响就站在那边的薛景天,赶紧几步上楼,半蹲在他面前,“是不是吵醒您了啊?”
小小的人儿眉头紧紧一皱,“薛叔!”
“哎”薛管家看他仅穿着一件短袖,赶紧叫楼下的女佣上来找了一件睡衣给拿过来往他身上一裹,“大少爷要是觉得害怕不如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这样您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五岁的孩子打雷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哪怕他们的大少爷从两岁开始就能独立一个人睡觉,平日里也沉稳得超乎同龄人,可孩子就是孩子,看着他此刻微白的脸颊,薛叔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薛家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不缺权,但唯独,缺了平常人最平常的天伦之乐。
薛叔感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正想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就听见孩子再次出声。
“房间里的玻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