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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外孙?”
“陈阁老不是有个女儿嘛,远嫁的那个。听说丈夫今年夏天的时候突然感染了恶疾,没挺过去死了。陈阁老的女儿在外乡无依无靠,婆婆和小叔又十分厉害,这不就带着儿子悄悄跑回帝京了。陈阁老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眼珠子般疼着,今天正好是外孙的生辰,外孙又喜欢玩灯笼,干脆就办了灯会。”
“一掷千金讨外孙欢喜,哎,这有钱人的生活啊……咱们只能羡慕羡慕。”
“小点声,赶紧走吧,说不定能猜中一两个灯谜呢。”
“……”
路人走远了,宋煜沉眸想了一会儿,突然看向忧哥儿,问他:“想去看看?”
忧哥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宋煜是在和自己说话,闷了半天才胡『乱』点头。
宋煜下了马车。
忧哥儿被车夫抱下来。
宋煜只说了一句“跟紧了,丢了,我是不会找你的。”
忧哥儿吓得抿紧了小嘴,寸步不离地跟在宋煜身后。
灯会上的人很多,穿着簇新的姑娘,温润的国子监学生,凑热闹的婆子……人们摩肩接踵,将灯会堵得水泄不通。
道旁的木竿上挂满了灯笼,每个灯笼上都写了灯谜,灯笼后面还站了陈府的仆人,但凡是能答出谜底的,都能从仆人手里得到奖品。奖品虽然多是折扇之类的小物件,大家却兴致颇高,特别是国子监的学生,厉害的一个人就揽了五十多把折扇,惹得来往的姑娘频频侧目。
陈阁老夫『妇』和女儿带着三岁孩子上了高台,这里的灯谜十分难,而且有入门要求,需要答对台下灯谜才能进入高台。
于是许多百姓便止步于此,多是一些国子监的学生有机会进入。
高台上人很少,挂满了精致的灯笼。
陈阁老很高兴,亲自抱了外孙,外孙玩得可高兴了,一会儿动一动红『色』的福字灯笼,一会儿又『摸』一『摸』蛇形灯笼,笑声如铜铃般清脆。
陈夫人和女儿落后一步,相比陈阁老的开怀大笑,女儿则多了几分忧虑。
陈夫人安慰她:“别怕,这里是帝京,容不得他们张家嚣张跋扈!一切有你爹爹做主,一定能护你和丰哥儿安妥的。”
女儿叹了口气,仍是忧心忡忡:“昨天翠儿去街上就撞见了他们,听说他们已经去府衙报了案,摆明是要把女儿和丰哥儿抓回去。娘,女儿不想回去,那根本就是个地狱!”
说着泪水滑落下来,看得陈夫人一阵心疼,忙安抚道:“放心,就是拼了我们这条老命,也决计不让你再回去受苦了!当年是爹娘瞎了眼,将你嫁到那种人家……”
台子下头突然变得热闹起来,隐隐地传来争执和打斗声。
陈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看见一大帮子人冲上了台子。
为首的赫然是张家母子!
“你们做什么!”陈夫人本能地将女儿护在身后,陈阁老也停了下来,搂紧了怀里的外孙。
张家夫人顿时讥笑,骂道:“一直藏着掖着,这次总算被我逮着了!你陈家势大,也不能苛留我张家的媳『妇』孙子吧!”
“你张家随意打骂我女儿,苛待我外孙,还敢在这里嚣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容得你撒野不成!”陈夫人面『色』铁青地还击。
张夫人半点不怕,站在她身边的小儿子也怪笑着上前一步,道:“大启的律法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的清清楚楚,出嫁从夫,她和丰哥儿都是我们张家的人。丰哥儿是大哥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你们陈家还想将人留下不成!”
说着侧眸朝身后的人做了个眼『色』,暴喝一声:“去,把丰哥儿给我带过来!这婆…娘不想回去就算了,就当我们张家瞎了眼!丰哥儿是大哥的子嗣,决不能流落在外!”
身后的人顿时冲了上去,直接朝陈阁老扑去。
场面一度失控,围观的人乌泱泱地堵了上来,国子监的学生吓得大气不敢出。
混『乱』中陈阁老被推倒在地,陈夫人和女儿冲散,丰哥儿也不知被谁带走了。
等府衙的人控制住局势,张家母子早没了人影,雇佣的那帮市井地…痞倒是有两个没跑掉的,却是一问三不知,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阁老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挂了彩,怒的要求云霄立刻派人:“丰哥儿要是找不回来,小心本官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第657章 失踪()
云霄是临时得到消息的,来不及换上官服,青『色』的素衣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不起眼,只是上前两步,略微垂了首,问陈阁老:“带走丰哥儿的可是张家母子?”
陈阁老气得白须直颤,脸上的血渍混着白发显得尤其狰狞,几乎是吼出来的:“不是他们还有谁!竟敢在帝京勾结地…痞抢人,自己找死!”
陈阁老满脸狠厉,云霄只是静静听着,等他发泄完了,又问了一遍:“可是大人亲眼所见?”
陈阁老气结,狠狠瞪了云霄一眼:“老夫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云霄悻悻作了一揖,道:“下官要先将这两个嫌犯带回去,先审问一番。大人切莫着急,下官一定会将人找到的。”
陈阁老冷哼了两声。
云霄带着人离开。
由着这么一闹,好好的灯会自然是办不成了。
丰哥儿不见了,陈夫人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不断央求他们一定要将丰哥儿找到。
陈夫人暗地里叹了口气,面『色』凝重起来:“府衙办事的效率实在不怎么样,我看那个总司心不在焉的样子,未必肯真心实意地去找人。要不然……我进宫一趟吧,让沈小主想想办法。”
陈阁老还是一脸火气,怒道:“老夫堂堂阁老,还能在帝京将孙子弄丢不成!不许去,老夫丢不起这个人!他司府衙门要是找不到人,老夫就拿他开刀!”
台子下头,忧哥儿死死拽着宋煜的衣袍,人群混『乱』,虽然有府衙的人在边上疏通,人们还是因为惊吓而互相推搡,希望能尽快跑出这是非之地。
陈府的仆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站在旁边的桌子上大声喊叫。
宋煜缓步走过去,一把将那人从放灯笼的桌子上扯下来,那人呜呜呀呀喊着,宋煜直接重重一掌劈在那人的脖子上。
忧哥儿瞪了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的阿玛为什么要打昏那个仆人,他只隐约听见那个仆人昏倒之前喊的话,似乎是“忧哥儿……”,他的阿玛视线落在人群中,似乎在很远的地方,眼底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深沉。
过了很久,他的阿玛才将视线收回,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取了一盏灯笼给他。
灯笼上画了彩『色』的云样,一只苍鹰在云间展翅翱翔。不知是画师的技艺太过拙劣,还是因为那云本就该如此,总觉得衬得那苍鹰十分阴暗,很努力地扑翎着翅膀,却飞不高飞不远的样子。苍鹰的神情与他的阿玛一模一样。
缓缓走出人群,他的阿玛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能感受到,他的阿玛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很乖巧地跟在后面,不敢打扰。
随着马车嗒嗒驶出街道,他的阿玛突然撩起了车帘,视线落在人群里,似乎在很认真很仔细地寻找什么。
最终,自然是毫无所获。
……
司府衙门尽心尽力,将所有的差吏都派了出去,仍是没找到丰哥儿。
一直到第三天才将张家母子找到,张家母子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躲在帝京的一间客栈里不敢出门。即便如此,却也一口咬定自己没带走丰哥儿。
将客栈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的确没有丰哥儿的影子,张氏的说法很简单:“要是我们掳走了丰哥儿,大可离开帝京,还留着这里做甚。”
丰哥儿没有被张氏母子带走,那被谁带走了呢?
三天的时间,很多证据都被磨灭,直到陈府有个仆人战战兢兢出面,说自己隐约看见有个女人带走了丰哥儿。
只是隐约罢了,又不能肯定自己一定看见了。那仆人也够倒霉的,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竟然昏『迷』了整整三天。
陈夫人再也忍不住,进了宫。
沈馨在大殿里『插』花,宫婢抱了小公主在旁边观看,公主四岁了,说话还不大利索,长得倒是漂亮可爱。
“花……花……”小公主急促地说着。
沈馨顿时就不悦地皱了眉。
宫婢吓得抱着小公主往后退了两步,沈馨干脆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