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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强撑着笑:“大人,您这话妾身就听不懂了。赋税乃是府衙的事,我们国公府哪里管得了那些。国公府有多少人,多少产业,那都是按着规矩缴纳了赋税的,府衙账簿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大人大可去查证。”
户部的官吏冷哼一声,接着道:“自然是要查的。这次来国公府,只是想先告诉你们一声。按新策的制度,商户需要多缴纳五成的税收。峻州产业最多的就是国公府,我们已经合计过了,你们今年需要缴纳五百万两白银,另外还有地契的铺子税收,这些要清算了再说。”
沈夫人长大了嘴巴。
户部的官吏看也不看她,冷冰冰道:“户部的折子我放这里了,让国公爷好生看看。限你们在十五之前将银子凑齐。”
官吏转身便走,半点不给沈夫人说话的机会。
沈夫人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拿着折子去找了国公爷。
事实上,国公爷已经得到消息,正焦头烂额着。
当下就厉声问沈夫人:“是不是馨儿,馨儿不得宠了?”
沈夫人想了想,立刻半拉了脸:“不可能,我上月才派人去送了信,皇上刚赏了她们母子一对一人高的紫珊。馨儿聪慧,又深得皇上欢心,不可能出纰漏的。”
国公爷想不明白,既然沈馨依旧受宠,户部怎么会将注意力放到峻州?户部就不怕得罪了沈馨,从而致使皇上龙颜大怒吗?
细细思忖一片,两人实在理不清头绪。
沈夫人开了口:“要不然就给拖着,五百万两银子相当于我们沈家大半的产业,这银子是决计不能给的。户部摆明是讹上了我们,我们就拖着,看他怎么办。”
国公爷将折子看了一遍,摇头道:“新策是皇上支持的,上头还有皇室的官泥。会不会是皇上……”说着皱了皱眉:“你到底给了馨儿多少银子?是不是她太过招摇了?”
沈夫人浑身一僵,目光变得躲闪起来。
国公爷气急:“还真是馨儿!”
沈夫人很是心虚:“儿子没了,我就这一个女儿,宫里处处离不开银子,我们沈家又不缺钱,自然要……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多给了些。”
国公爷怒不可支,暗道慈母多败儿。
他们不约而同将事情联想到沈馨身上,以为是沈馨平日里出手太过阔绰招摇,皇上有心惩治沈家。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长叹一口气,暗道倒霉。
如果是皇上的主意,他们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就算是将产业变卖了也要凑齐那五百万两银子。
“怕只怕皇上因为此事心生膈应啊!”国公爷思前想后,说道:“银子先凑齐交上去,我的意思是你亲自去帝京走一趟,探探口风。要真是皇上的主意,也好先发制人,来一场负荆请罪,平息了皇上的猜忌和怒火。”
沈夫人细细想了一遍,也觉得应当如此。
于是沈家开始大规模地凑现银。
再大的商贾世家实际手头的现银都是很少的,沈家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凑齐五百万两,就必须要变卖一部分产业。
产业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去,沈夫人为此心疼不已。
好容易将银子凑齐了,户部的人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直接拉了银子上官道。
沈夫人顾不上肉疼,忙不迭收拾一番,匆匆往帝京赶去。
……
一晃的到了二十五,皇上传了旨意召见各位王爷。
只是召见各位王爷和府中子嗣,府邸女眷皆不在宴请之列。
秦氏很是忧心忡忡。
丫鬟沉月刚哄了忧哥儿睡下,到主屋一看,秦氏还呆坐在灯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沉月小声地安抚:“侧福晋,忧哥儿跟在王爷身边,不会有事的。”
秦氏叹了口气,跟着别人还好,宋煜……
他本就不喜欢忧哥儿,要是出了事只怕也不会护着。皇上此次下旨实在古怪,为何独独召见王爷和府中子嗣?
第653章 早点()
秦氏满腹担忧,沉月想了又想,小声地出主意:“侧福晋,要不然您去找一找北疆王福晋,让北疆王暗中照应一二。”
秦氏眼睛一亮,默然了片刻,又摇头:“还是算了。”
如今到底不比从前了,回到帝京后她曾回秦家给秦夫人请安,秦夫人态度格外的冷淡,还暗地里讥诮了好几句。
秦家,真正的小姐只有北疆王福晋一个,她一个庶出的女儿算得上什么?
以前宋煜沉『迷』声『色』,是皇室扶不上墙的烂泥。秦家将她嫁到七王府,也不过是做一枚棋子罢了。
谁曾想到,宋煜居然会封藩,有了封地,还将西蜀打理的井井有条,一跃成了能与北疆王二王爷抗衡的势力。
别说秦夫人脸『色』难看了,只怕北疆王福晋见着她也会频频挤兑。
这一夜秦氏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安睡,一直到第二天宋煜带着忧哥儿进了宫,心还是高高悬着。
宫里是不许骑马的,宋煜只能和忧哥儿坐在马车里。
六岁的忧哥儿尚且稚嫩,因为突然和秦氏分开,宋煜又脸『色』格外难看,脸上难免『露』出怯『色』来。
宋煜淡淡瞥他一眼,忧哥儿就吓得抿了嘴,很努力地绷着不敢让眼泪落下来。
时辰尚早,街道上人烟稀少。
铺子的商贩开始张罗打开店门,街口卖早点的婆子将茶叶蛋烹煮的香气四溢。
忧哥儿很没骨气地『舔』了『舔』嘴,肚子跟着叫了起来。
宋煜皱了皱眉。
忧哥儿不敢看他,父子俩就以这样古怪的状态一直往宫门去。
再拐过一条街就到宫门了,宋煜突然开了口:“很饿?”
忧哥儿愣了一下,惶惶地摇头,又猛地点头。
宋煜面『色』阴沉地撩了车帘,朝外头喊了声“停车。”
马车便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暗大就带了热气腾腾的早点进马车。
宋煜将车帘高高撩起,似乎是嫌弃包子的味道太过刺鼻。
忧哥儿吓得缩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宋煜的余光注视到他,他甚少关注这孩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留心过他。
他长得很清秀,眉眼与程青青有七八分像。甚至连言行举止都与程青青一般,带着一份书香气,为人小心谨慎。
他不喜欢这样的。
女人也就罢了,男孩子终究是要顶天立地的,像个女人一样娇气,以后能成什么大器!
就猛地想到很久以前,很小的时候。
程青青被和硕她们几个欺负了,只会躲在房间里哭。身子骨不好,就以为全天下都抛弃了她,这种自怨自艾悲天悯人,他是从心里厌恶的。
虽然不喜,到底还是出于同情安抚过几句,却不想他的只言片语在她心里留下了情愫。
七八岁的孩提,就决心暗许芳心,足可见程青青的生活有多么匮乏。
最后,她竟然闹出了上吊『自杀』此等惊世骇俗之事。
程青青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之辈。
她对他下媚…『药』,私下生下孩子,甚至一头撞死在香炉上。这个女人,很疯狂,也很固执。
宋煜的心突然一阵心烦意『乱』起来,再看角落里的孩子,此刻正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窥自己。那双清澈又多变的眸子,简直与程青青一模一样!
他的脸顿时沉了几分。
一进宫门,他便下了马车。
他实在没办法和他继续在一起,看着他,总会想起程青青。如果不是程青青,他和锦绣……
不去看忧哥儿可怜兮兮的眼神,他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
按规矩其余随从都是不能进宫的,宋煜一走,只剩车夫。
车夫愣愣地站了很久,正犹豫着要怎么做,有个小太监突然从角门蹿出来,笑着问他:“可是西蜀王府的?”
车夫忙点头应是。
小太监又问:“王爷呢?”
车夫不知该如何作答,小太监看出他的窘态,笑着解围:“没事,那把小贝勒交给我吧,太后她老人家叨念许久了。”
车夫愣了一下。
小太监立刻将腰上的令牌取下来给他看:“我是寿康宫当值的。”
车夫这才信了,撩开车帘,将忧哥儿抱了下来。
小太监很是热情谄媚地给忧哥儿行礼:“小贝勒,太后等候您多时了,请和奴才一起过去吧。”
角门边上有四个人,抬了肩舆在等候。
与车夫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