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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注意到,王语嫣和安广福晋一直淡淡的样子,毕竟今儿个宴席的主角是秦福晋。就见秦福晋抿嘴而笑,戏道:“莹莹三岁就开始写大字,这帝京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字写得那么标志的。”
听秦福晋这么一夸,邱国公夫人立刻涨红了脸,起身行了一礼,十分谦逊道:“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的,上不了大雅之堂。”话是这么说,面上却是掩不住的高兴得意。
其它与邱国公府交好的也纷纷搭腔:“容貌在伯仲之间,才情可没一个比得过莹莹的,国公夫人您恐怕要开始准备嫁妆咯!”
殿内笑语晏晏。
就看见王语嫣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女子无才便是德,要那么多才学作甚。女人最紧要的是相夫教子,而不是武文弄墨。”
一下子让热闹欢腾的气氛僵到冰点。
邱国公夫人的脸瞬间沉了沉,尴尬地坐回位置上。
谁都看得出王语嫣心里的不痛快,三王爷强势回京,最不乐意的恐怕就是辽东王府了。
其他人不敢搭讪,秦福晋的面色也沉了下来,最后还是那个最先提起话题的夫人免不过去,讪讪道:“左右都有淑嫔娘娘看着选,选谁都是好的。”
立刻有人将话题岔开:“我听说其中有个姓江的小姐来自岭南。”
“岭南啊!”有人惊呼:“就是李将军统辖的岭南郡?”
“什么李将军,那是结党营私,叛国卖荣的千古罪臣!”
“你们说的是几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李家吗?”
“就是,就是。”
“”
锦绣浑身僵硬,脸也瞬间变得惨白,忙举了帕子掩嘴角,却连举帕子的手都抖动起来。
听着满屋子的人皆是在议论李家,议论父亲,甚至还带着浓浓的鄙夷和愤懑,她就忍不住心中直打颤。
父亲无辜被人陷害,连累性命,死了还要被人病垢,这就是追随他宋家十余载,立下赫赫战功后的结果!
父亲一生为人正直,爱民如子,事无巨细皆是为百姓谋福,到最后竟然落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叫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李家百来条鲜活的生命,难道就这样轻飘飘的去了吗?
翻滚的恨意逐渐攀升,她只觉得胸腔一阵热浪,脑袋昏沉,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抑制不住地一掌甩在茶几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茶盅被高高抛起,重重落下。“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手腕倾斜而下。
借着剧烈的疼痛,她才清醒过来。
满屋子的人一脸震惊地望着她,看着面前的狼藉她才知道自己先前有多么失控。立刻尴尬地将头低下去。
好在秦福晋担心地问了句:“七王福晋可是身子不爽?”
锦绣闷闷地顺着点头:“有些胸闷,头晕晕的。”
大家见她脸色惨白,以为她真是身子不舒服,秦福晋更是立刻要让丫鬟去请太医。
被锦绣给回绝了:“不必了,叨扰各位雅兴,我就先回去了。”
秦福晋不好阻拦,忙让人将她送出去。
等到锦绣出了门,秦福晋才回到位置上,若无其事地跟其他夫人继续闲聊,仿佛先前的那一幕根本不曾出现。
程青青是跟着她回来的,一路上都担心不已,还要护送她回墨竹小筑,被锦绣一口给回绝了。
程青青架不住,只好细细叮嘱后才离开。
刚回墨竹小筑不久,元娘又赶了来,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怎么了?我听下人说你身子不舒服,提前离席的?”
锦绣摆手:“无碍,一时不舒坦罢了,透了口气就好了。”
避免元娘担心,只字不提宴席上的事。
好在元娘没有追问。锦绣就催她:“我这边没事的,你回去吧。”
元娘不肯:“回去做什么,那些夫人小姐的贯是见高踩低,说的也都不是实话,听着怪无趣的,还不如来陪你说说话。”
元娘的性子就是这样,不愿随波逐流,更不愿委屈自己。
锦绣就让木婂搬了棋子和暗桌来:“正好,好些年没有对弈了,来一局,看看姐姐棋艺是否还是那样高深。”
结果棋子才刚刚摆上去,宋煜就回来了。
第180章 血玉()
一进屋就急着拉锦绣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视线最终落在晶莹如玉的棋子上。
不由皱眉。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怎的还有心思对弈?
宋煜瞬间反应过来,这女人又在演戏!
元娘暗自观察着宋煜的表情,见他面色还算好看,这才起身告辞。
待元娘走了,宋煜登时坐到软榻上,手中捻起一颗棋子,笑问锦绣:“福晋还会下棋?”
还不等锦绣回答,已经率先将黑色的棋子落下,并催促道:“来,本王陪福晋对弈一局。”
锦绣想了想,捻起棋子正思索着要落到哪里,忽然听宋煜怪笑着说:“既然是对弈,就该有输有赢,拿出头彩来。”
锦绣瞪大眼睛,又想闹什么?
宋煜取下腰间的一块玉坠,那玉坠没有任何纹饰,看着普通。只是中间有一道如血般的红色痕迹,仔细看,能看见里头的红色痕迹如血液般翻滚流淌,来来回回。
竟是血玉!
含血的玉不是没有,历史上最负盛名的便是和氏璧。
春秋楚国卞和得到璞玉,将璞玉带去见楚厉王,厉王身边的工匠却说此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断卞和的左脚。武王继位,卞和再次捧着璞玉去见,工匠看后仍说只是普通的石头,卞和因此被砍掉右脚。
武王死后,文王继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苦三天三夜,哭到最后眼中流血,血渗透璞玉,进入里头。
所以当文王命人将璞玉剖开的时候,隐可见玉上有一道血丝流动,奉为稀世珍宝,命名为和氏璧。
宋煜的这块玉与和氏璧有异曲同工之妙,光是看色泽通透便知不是凡品。
锦绣蹙眉:“臣妾可拿不出王爷这样贵重的东西,只是寻常对弈罢了,王爷何必拿这样的赌注。”
宋煜轻笑,面色淡然:“只是寻常的配饰罢了,算不上贵重,福晋随便拿一样珠宝来做赌注便好。”
锦绣就想起宋煜花五万两银子买首饰的事,不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又听见他自傲道:“况且福晋想要赢本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锦绣顿时绷紧脸,随手从腕上褪下一根玉镯子,然后捻起棋子便落下。
宋煜眼底一派柔和,跟着落下第二子。
一边下棋,一边与锦绣说:“皇祖母原本是想亲自操持宫宴的,为三王爷接风洗尘。”
锦绣顿了顿,难怪太后要让汤嬷嬷传话,催促宋煜进宫,敢情是急着三王爷的事。不由多看宋煜几眼,三王爷在太后心中的分量不浅啊。
宋煜缓缓放下棋子,说道:“皇阿玛怕皇祖母累着了,原打算让内务府看着安排的,谁晓得皇额娘竟然主动揽下宫宴的事,大约就在这几天。”
锦绣只觉好笑,皇后只怕恨毒了三王爷,又顾忌着贤惠的名声,要隐忍着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实在是难为她了。
两人一边说这话,一边落下棋子。
逐渐的,黑色的棋子将白色棋子包围,锦绣有了落败之势。
锦绣有些气馁,见对面宋煜则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是掉坑里了。
这混…蛋成天厮混碧柳招,不是抚琴就是对弈,自然是练就了一番好棋艺!
锦绣已经做好落败的准备,谁晓得宋煜后面几番失误,愣是将大好的局势拱手相让,最后宋煜脸色有些阴沉地甩掉棋子,丢下血玉就气鼓鼓地走了。
锦绣拿着那块血玉看了又看,美滋滋地收回衣袖里。
宫宴之前皇上便拟旨,晋三王爷为北疆王,划北疆一带为封地。
一时间帝京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三王爷晋封,等同于在位份上有了和辽东王一较之力,再加上兵部尚书秦叄裕的支持,以及孟家亲信暗中辅佐,逐渐的北疆王的呼声越来越高。
隐隐的开始有朝臣呼吁立储之事。
所有的风言风语都被皇上不吭不响地按了下去,皇上一直按捺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晋第一百八十了三王爷的番号,却也没有冷落辽东王,自谕旨下的那一日便派了辽东王去户部,大有栽培之意。
这样一直等到宫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