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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哪儿有水?”刑术贴着地面和洞壁听着,寻找的过程中发现凡孟坐在一侧就那么看着他,于是问,“你坐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你不管贺月佳的死活了?”
凡孟摇头:“我的能力不如你,我又不是头儿,我的头脑又不聪明,帮不上什么忙。”
凡孟说完,还故意朝刑术笑了下。
这一瞬间,刑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朝着凡孟走去,指着他说:“凡孟,你是不是太卑鄙无耻了?你竟然拿贺月佳的命来要挟我?”
凡孟显得很不以为然:“你误会了,我没有,真的没有。”
刑术知道,此时的凡孟完全在报复先前自己对他的不屑,也想由此再次争取到这支队伍的主导权,而且刑术还推测,也许凡孟已经大致搞清楚了到底要如何打开这扇门,可是他就是不说,故意让刑术着急。
他的目的和刑术所推测的一模一样,他就是想用贺月佳的命来要挟刑术就范。他很清楚,刑术这种人,不会见死不救,哪怕贺月佳是一个他们半路上救下的根本不认识的人,他也会与时间赛跑,想尽一切办法救下她。
所以,他的不着急,相反能让刑术变得焦急,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绑架刑术内心的目的。
刑术一把抓起面无表情的凡孟:“凡孟,你他妈的还是人吗?!那是你未婚妻!不是我的未婚妻!你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我?!”
凡孟露出笑容:“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出来了,我说过了,你的正义和仗义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说完,凡孟就坐在那儿嘿嘿笑着,那张无赖脸上挂着得意。
刑术强忍着愤怒,不断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失去理智,并且让自己的目光不要注视在那些长剑和斧头之上,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干掉凡孟。
凡孟指着石门说:“别忘了,我有那张纸,那张纸上写了进来的办法,你知道为什么下面有进出水道的前提下,还得弄一扇门在这里摆着吗?因为以前水潭中养着一些怪异的生物,那些生物会吃掉下水的任何东西。”
刑术松开凡孟:“你继续。”
凡孟竖起一根手指头左右摇晃着:“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刑术抬手又抓住凡孟,可凡孟却故意做了一个抬手看表的动作,自言自语道:“啧啧啧,时间已经不多了,贺月佳的生命正在逐渐流逝!”
“x你妈!”刑术将凡孟一把推开,“好,我答应你!快点说,怎么开门!”
凡孟爬起来,装模作样在那里做着拍打灰尘的动作:“别激动嘛,你先发誓,发誓从现在开始我说了算,不要反对我,要听我的,要听话!要乖!”
刑术双拳攥紧,站在那儿忍了好一阵,才使劲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发誓。”
凡孟打着哈欠道:“这才像话按照刑仁举留下的那张示意图,以前是无法从水中进去的,但是有一种人可以从这里进出,一种天赋异禀的人。”
刑术保持着最大的耐性:“你继续说完。”
“你应该记得当年刑仁举和一个叫龙国舟的人来过这里,对吧?但是在那个时候,这个水潭中还有那种食人的怪物,可是他们怎么躲避的呢?嗯?”凡孟故作神秘,“他们没有走水道,而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因为打开大门的办法,就写在外面的石门上,只有一种天赋异禀的人能够看到,其他人都看不到。”
刑术一愣,立即明白了:“绿瞳?你是说,刑仁举是绿瞳?”
“非也!”凡孟摇头,“龙国舟是绿瞳,我从那张地图以及其中的备注中,发现了很多秘密,铸玉会也有个巨大的谎言。”
刑术道:“你是说,璩家人的确很聪明,但是在他们逃到苗地来之前,家族中是没有绿瞳的,而是与本地的苗人结合之后才产生的?”
凡孟点头:“果然是刑术,稍微给点提示就明白了,是的,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死活都要带上贺月佳和贺晨雪前来了吧?徐有以为我真的不明白她们的价值和作用,其实我明白,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提前知道这件事。”
刑术恍然大悟:“你为了能把这姐妹俩都攥在手上,所以才在临行前,给贺晨雪许诺了一些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和她谈及你们过去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虚伪感情?就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站在你那边,对你唯命是从?”
“是的,是这样,其实吧,你真的没有他们所说的那样聪明,不”凡孟说到这儿时摇摇头,“你其实很聪明,只不过你对贺晨雪萌生出的感情导致了你的判断失误,你如果恢复到遇到贺晨雪之前的状态,我相信,这些事情你早就能发现。我个人也劝你,不要总是想着贺晨雪,她不适合你,当然了,她也不适合我,我是真心爱着贺月佳的,我不喜欢她那种充满不切实际幻想的小女人,其实挺虚伪的。”
刑术微微摇头:“凡孟,你除了卑鄙无耻,就只剩下点小聪明,除了玩弄女人的感情,你还会什么?”
凡孟笑道:“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发过誓,说要听我的,而且,这只是进门而已,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第194章 奇货(Ⅳ):甲厝殿(35)()
刑术知道,自己输了,他应该听徐有的话——因为从自己决定进来救凡孟的那一刻,这一局自己就输了,之前凡孟眼中的杀意,随后的胆怯,还有对寻找机关的漠然,全都是凡孟计划的步骤,一步步将刑术引到最终的陷阱中来,前面铺垫的一切,都是为了再次验证刑术是不是那种正义感极强又十分仗义的“傻子”。
但同时,凡孟也说出了答案,自己变弱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贺晨雪,因为自己对贺晨雪那份无法割舍的感情。
刑术也不得不承认,凡孟对操纵人的情感太得心应手,相比之下,自己充其量只会利用破绽去布局和解局,根本没有看清楚所谓局的本质,在于人,而人的本质则在于灵魂,灵魂是常人捕捉不到的,可是却可以捕捉代表灵魂的情感。
“你真的是个王八蛋。”刑术无可奈何地点头,“我也是,我比你还王八蛋。”
刑术觉得浑身乏力,扶着洞壁朝着水潭的位置走去,而凡孟则跟在后面,带着诡异的笑容,转动着手中的匕首。
下水前,凡孟在后方道:“刑术,不要太恨自己。”
说完,凡孟脱下皮铠甲率先跳下去,借着水道冲击的水流游了出去,刑术则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跟随他离开。
两人返回外面,从水潭边上爬上的那一刻,虽然都没有说话,但众人都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判断出肯定出了什么事。特别是刑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谓阴云密布,阎刚、谭通、白仲政从来没有见过刑术变成这样,这完全是遭受了重大打击的表现。
先出水的凡孟却不一样,一改之前的那种焦躁,脸上全是微笑,走到贺月佳跟前嘘寒问暖,并且还破天荒地对贺晨雪微笑点头,柔声道:“谢谢,晨雪,委屈你了。”
这句话就像电击一样,传遍了贺晨雪的全身,但是这一瞬间,贺晨雪除了直视凡孟的双眼,还刻意回头看了一眼刑术,她也清楚先前两人在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
同样,这种感觉让贺晨雪觉得害怕,因为她也算了解刑术,知道刑术变成这种样子,肯定是经历了某种无法言表的挫折。
即便在潘峰案中,就算刑术对潘峰的经历感同身受,内心也遭受了巨大的伤害,都没有表现出如今的模样。
“你没事吧?”阎刚上前关切地问,“到底怎么了?”
刑术勉强挤出个笑容,微微摇头。
白仲政、谭通也立即上前,就连一直守着萨丰的萨木川也走上前,围在刑术身边,低声问着,但换来的都是刑术勉强的笑容,谁也无法让他开口说出个所以然来。
凡孟在这边查看了下贺月佳的伤势后,指着水潭内瀑布下的那扇石门道:“月佳,日落的时候,瀑布上面的水会停止,夕阳会照射到门上,到时候,你仔细看着那扇石门,石门上会浮现出开门的方式。”
贺月佳摇头表示不明白,只是吃力地扭头看门的方向。
凡孟又道:“月佳,你看着我,只有你有本事看到开门的办法,用你的眼睛,明白吗?用你的宝贝眼睛!”
贺月佳明白了,贺晨雪也明白了,但贺晨雪在突然间想了许多,她想到了来之前凡孟对自己在感情上的暗示,也明白如果姐姐的眼睛派得上用处,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