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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吧安溪,你自己准备的内容,只有你最熟悉。”陆中泽在安溪耳边反反复复地劝说,可是现场的灯光太亮了,安溪知道自己应该向前一步,就是怎么都做不到。
在场的看客已经开始小声议论:用来开场的品牌,就只这样而已么?一段动画而已,太普通了吧。
唐晓雯脖子上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站在人堆儿里幸灾乐祸地看,她巴不得安溪负责的部分搞砸了才好,回去以后她就有更多话跟管理层说。
陆中泽把微型移动麦克放在安溪手里,说了声“等我一下”,穿过人群匆匆离去。
视频快要播放到末尾,会务组的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本来的安排不该是这样,可是已经进行到一半,喊停也不可能了。在他们看来,开场展示,已经搞砸了。
可是,就在视频刚好播放到结尾的时候,现场的大灯忽然全部熄灭了,一片寂静之中,响起了时有时无的蛙鸣声,万籁俱寂。
安溪觉得有人握了一下她的手,应该是陆中泽的温度,但是一句催促的话也没有。
就在一声又一声的蛙鸣中,安溪开口了,是她反复斟酌过的英文稿子,字斟句酌,兼顾了中式的意境和西式的表达:“今天,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关于一本书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故事,大概得从我们爷爷的爷爷那个时候说起,那时候,在世界的东方、遥远的中国,皇宫里还有皇帝……”
她的声音没有经过专门的播音发声训练,听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嫩一些,效果反倒更像一个普通女孩子,在给朋友讲一个故事。
故事讲完了,珍茗集能够流传下来,是几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因为存在着东西方天然的文化差异,故事听起来更加曲折神秘。寂静过后,灯光重新亮起,满场的静谧,足有半分钟过去,才响起热烈的鼓掌和口哨声,没有恶意的,只是当地表达捧场的一种方式。
会务人员都有些意外,猜测可能是安溪临时调整了方案,来不及跟他们沟通。只有唐晓雯,直接冲去了灯光师那里,质问他们为什么突然熄灭了所有灯光。
这一天在现场的灯光师,是一名亚裔和一名拉丁裔男子,都带着浓重的口音,向唐晓雯解释,是一位带着海德工作牌的男士刚刚过来,向他们提出了要求,临时调整灯光安排。
唐晓雯简直要气炸了,为了在总部的人面前好好表现,她这几天忙得废寝忘食,根本腾不出空来给安溪找麻烦,没想到安溪这里自己出了纰漏,结果现在,一切都安然无恙地抹平了。
她朝着灯光师怒吼,要不是眼前没有空桌子,肯定就要拍桌子了:“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谁给了你自作主张的权利?!一切必须按照预先定好的流程来,除非会务组通知,谁也不能调整,ok?我要投诉,我一定会投诉你们!你们等着!”
灯光师无奈地耸肩,不知道面前这位女士为什么发飙,明明调整之后的效果棒极了,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问题。
安溪把麦克交回去,走到陆中泽身边的时候,心情已经放松多了,想起自己临阵的懦弱表现,还是觉得很抱歉:“对不起,我实在是……”
陆中泽手在她肩膀上一拍:“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我的品牌。后面的还要看么?不想看的话,先去外面吧。”
安溪拿出手机看看,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厉传青和叶子还是没有消息么?”
第77章 惊魂一日()
陆中泽摇头:“已经报警了,等警员到了,就可以查看酒店的监控录像,不过……”
安溪知道他要说什么,即使只是过去24小时之内的录像,一点点看下来,需要的时间也会很长,而且,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酒店来。
“这太奇怪了,”安溪自己揉着头,“他们能去哪里?通宵营业的赌场,就在酒店里面,要玩也没必要跑得无影无踪吧。”
当地警察的效率,远比他们预想的,要慢得多。两名警员来做过笔录后,调取监控还要等,原因竟然是监控涉及隐私。
事情惊动了厉德福,是因为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张照片,厉传青被两个身材粗壮的当地人夹在中间,一脸惊恐,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对普通人来说相当大的数目,看背景应该是在某处赌场里。
厉德福是在程一飞的提醒下,才明白过来,这可能是厉传青欠下的赌债。
虽然是个坏消息,可是好歹也算条线索,安溪建议立刻提供给警方,以便调查。可是警察的答复却让他们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在这里,赌博是合法的,要是欠了赌资,赶快还上就是了,对方又没有伤害他的身体。按照当地法律,要是厉传青拒不偿还这笔债务,当地检察署可以对他发布通缉令,到时候,厉传青反而是违法的那一个。
对方留下地址,只发了个账户信息过来,可是厉德福的资产主要在国内不说,那笔债务的数目也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来。
一筹莫展之际,厉德福的手机上接到一个电话,是百诚实业的人打过来的,提出关于商标纠纷的那个案子,愿意跟他庭外和解,追加一笔费用,彻底买断珍茗和德福汤这两个商标。
厉德福听见电话里的人说完,气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老实说,对方这次开出的价格,倒也算公道,还清厉传青那笔莫名其妙的赌债后,还能有剩余。可是珍茗对于厉德福的价值,根本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把珍茗卖掉。
想也知道,厉传青无故失踪又欠下赌债,多半跟百诚实业的人脱不了关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庭外和解。
毕竟唯一的儿子在人家手上,厉德福气归气,却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只说要考虑一下再答复,挂断了电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程一飞倒是很义气,一直陪着厉德福,说自己在美国也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可以先问问看,能不能借些钱出来,至少先把赌债还了,把厉传青赎出来。
安溪下意识地就觉得这方法行不通,如果是百诚那边的人专门给厉传青设了套子,那他们一定不会让这笔钱顺顺当当地还过去。可是程一飞自从见了她和陆中泽一起出现,就很刻意地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安溪只能把这句话又咽回去了。
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了,安溪急得不得了,虽然这不是她的工作范围,可是人是她带到拉斯维加斯来的,叶子也还跟厉传青在一起。
陆中泽揉了揉安溪的头,脸色比平时阴郁得多,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站起来,对安溪说:“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
他一个人走到靠近楼梯转角的位置,面朝通风窗站着,安溪只能看见他举着电话的背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陆中泽始终保持着那个固定的姿势,一点都没有变过。等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平静得一点表情都没有,只对安溪说:“再等等看,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程一飞听见这话,当场反呛:“对嘛,等等看,说不定赌场大发善心,这钱就不要了。你们不用操心,反正也不是你们的儿子被人关了。”
陆中泽紧抿着唇,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安溪赶紧说:“还是想想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究竟是哪家赌场吧,至少可以上门交涉一下。”
可是拉斯维加斯有几百家赌场,里面的装潢布置大同小异,单凭一张照片,比大海捞针还难。
陆中泽说完那句话以后,就真的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了,在角落里坐着,不时拿出手机来刷新闻。
安溪还当他是因为程一飞的话而生气,过去小声劝他:“就看在厉大叔和叶子的面子上吧,快点找到人比较重要。”
陆中泽抬头看她,仍旧还是那一句“等等看”。
安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总觉得陆中泽的眼神,好像跟平时很不一样,并不像他一贯表现得那么自信,甚至带上了点颓废的色彩。
在程一飞的冷嘲热讽中,这个无比漫长的一天,终于到了晚上。当地的电视台在新闻时段,忽然报道了这件事,说是两名中国游客失踪,而警方没有及时采取措施,用词相当尖锐。
安溪原本既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个时候看电视,去餐厅帮厉德福取餐的时候,听到旁边两个亚裔游客在议论,这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