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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汉人那么喜欢献女人,就将现在这个献给本汗,本汗勉强笑纳了。”
赤金马鞭指的地方,赫然是姚桐所坐的马车。
脸色阴沉至极,贺铮寒紧紧抿唇,克制着激荡的怒火,拉紧弓弦,精铁箭头闪着寒光。
突利眼瞳一缩,伏低身子后仰。
“砰”一声,距离他最近的护卫,一头栽在地上,喉上插着一支箭。
这是第二支箭。
夺人性命,一击而中。
第三支箭追着第二支而来,又有一人到底,咽喉上箭羽颤颤而动。
第四支箭堪堪离弦,贺铮寒面无表情的抽去第五支箭,拉满弓弦。
一支接着一支的射,每一支都带走一条性命,很快,突利身边多了很多具尸体。
当贺铮寒射光了箭囊里的箭,手按在空弦上,一边等着新的箭支,一边露出抹森寒的笑。
“啊。。。。。。”
突利身边的护卫队里,一声惊恐的喊叫,一个护卫滚下了马,他太害怕了,竟然没有发现贺铮寒手里没有箭支。
“废物。”突利暴怒,一鞭子抽烂了他半边脸。
场中战事也渐渐分出输赢,骑兵仗着马匹的冲击,能迅速冲断敌人的军阵。可一旦马匹陷入阵中,反而要受害。
突利的骑兵没能撕开一道口子,却越陷越深,三才阵中三人一组,专门有一人负责砍断马腿。一旦那马受了伤,落在了后面,就马上陷入了长枪阵之中,无数刺挑的长枪,立刻将马刺成了蜂窝。
“收拢人员,撤。”
蓝眸里闪过抹不甘,但形势对自己不利,突利大喝一声,整兵撤走。
“爷,要不要去追?”
贺铮寒扔下手中硬弓,摇了摇头,“传令,加快行军进度。”
他比任何人都想取了突利的人头,可他用的强弓,每一下都耗费极大的力气,他连着拉了十多下,再有一身功夫,也快要耗光了精神。
而要追击突利,他麾下的这些将领,都不是那残暴头狼的对手。
“爷,你怎么了?”
姚桐吃惊的看着上车的贺铮寒,面色发白,双臂颤抖,一副到了强弩之末的脱力模样。
“嘘,别喊。我歇歇。”
她躲在车里,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在了眼里,知道他这是累到了。
指尖按在太阳穴上,轻轻缓缓的揉按了起来。
鼻间淡淡馨香,渐渐安抚下他一腔郁愤,闭上眼,休养精神。
解救陇州,逼退突利,贺铮寒这一战,功勋卓著。
当这封捷报折子到了临都余杭,就像在一锅煮沸的热油里,泼了一瓢冷水,溅起无数火花。
“太后,冀王世子的捷报折子,递到了陛下面前。陛下看了,十分喜悦,一直在问冀王世子的事情。”
寿安宫里,太后躺在罗汉榻上,额头上盖着湿帕子,宫女小心的给她揉按着,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不敢轻了,更不敢重了。
“边关只要有消息传来,都是这里不宁,那里遭劫的,让人看了晦气。难得有个报喜的,让皇儿也乐呵一下。”
太后一张脸蜡黄,这些日子她夜间噩梦缠身,怎么都睡不着,白日里脑仁里霍霍得疼,比晚上还要难熬。
这还是宁国那冤孽回来后好些的情况,早些日子,连睡都睡不着,人都熬得不成样子了。
“可不是呢。不止陛下欢喜,连长公主殿下都十分欢悦。”
太后一撩眼皮,“宁国不是待在观里诵经吗?这朝中之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太后,您贵人事多,怕是忘了。冀王世子和宁国长公主可不是自小一块长大,正是一对儿青梅竹马啊。”
第56章 搅乱风雨的圣旨()
“哎呦。”
太后忽然起身,头疼加剧,忍不住痛叫出声。
“你不说,哀家竟然忘了。”太后一拍大腿,她这一急做出的动作,将这些年养尊处优养出的贵气毁了一半,“那时候哀家不得意,只是先皇宫里位份低微的婕妤,宁国却是先皇最宠的嫡公主,威风得紧。”
“哀家听闻她那时大把的好男儿看不上,偏偏和一个藩王质子要好。”那时她还觉得匪夷所思,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得宠公主,竟然看上了个啥都没有的质子。
先皇后多骄傲的人儿啊,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这种眼光,死了都不能安生。
后来,先是乱民,又是藩王闹事,连胡人都凑了上来,皇宫都被攻破了,乱得不能再乱。就连宁国,先皇最宠爱的掌上明珠,都为了让羌人出兵勤王,而和亲西羌了。
那些小儿女情情爱爱的事情,她早丢在了脑后。
“可不是,那个质子就是冀王府的。他现在可不是当年一无所有的小可怜了,而是掌着冀州大军,威名赫赫的冀王世子了。”
太后皱了皱眉头,“你要说什么?”
“奴婢担心。”身为太后心腹,自然要为太后考虑,“先帝朝时,宁国长公主独得钟爱,宫里自贵妃以下,明明是长辈,身为庶母,却要向一个公主行礼。您就受了不少委屈。”
“是啊。若不是出乱子那会儿,先皇那些年长的儿子,一个个死了,这皇位也轮到我的儿子。”太后很有感触。
“宁国长公主现在柔顺听话,为了少惹麻烦,主动出家为道。可万一她有了靠山,不知还能否像现在这样懂事?”
“靠山?你是说冀王世子。”太后一脸怀疑,“她都和亲七年了,年龄也不小了,冀王世子还能看上她?”
“这可保不齐,先皇后遇到先帝时,也不小了。。。。。。奴婢不该说这些,请太后恕罪。”
太后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先皇后一直是哽在她心头的一根刺,碰一碰,都疼得厉害。
“哀家绝不允许她惹事生非。”
“快,传话给皇儿,嘉奖封赏冀王世子的旨意先缓下来。哀家要再考虑考虑。”
紫宸殿里,年仅八岁的小皇帝,穿着整齐厚重的龙袍,小脸上犹带着孩童的稚气。
“就按照太傅说的,朕这就盖玉玺。”
虽然朝堂上百官争吵的很多事情都不懂,但小皇帝小小年纪就颠沛流离,那段从长安逃到临都的记忆,一直印在脑海里,那种逃命的恐慌记忆也一直残留在身体里。
所以,他对于这封捷报,是打心眼里高兴。
他信赖的太傅也说了,贺世子能征善战,有他守在北边,那些凶狠残暴的胡人就不敢南下中原,他们才能安生。
“陛下,太后娘娘宫里来人了,请您过去一趟。”
掌印太监进来,手里并没有捧着玉玺,行礼后悄悄说了句话。
“母后有事?”
小皇帝对太后很依恋,一听这话,连忙站了起来,“太傅,朕先去看看母后。”
太傅微微弯腰,脸色平静,“臣等着陛下。”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
等小皇帝再回来,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一脸迟疑,眼神闪躲。
太傅暗叹一声,小皇帝这样子,他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太后强势,幼主懦弱,这种局面,非是好兆头啊。
“陛下,可是有事情要和臣说。”太傅温声问道。
这句话,给小皇帝递了个台阶,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太傅,朕觉着。。。。。。贺世子的封赏还要再商榷一下。”小皇帝偷偷的瞄着太傅的脸色,将他还是温温和和的笑着,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小皇帝忽然有了底气,接下来的话说得极流畅,“贺世子功劳的确大,但若要封他平凉节度使,那便和冀王一样了,冀王才是河北道节度使。”
“贺世子身为人子,怎能和父亲平起平坐?朕觉得不妥。”
这种妇人手段,明显是太后的手笔,太傅心里着恼,脸上却没显露出来。
“那陛下以为要怎么做?毕竟自从景福年以来,这么些年,贺世子这一战,可是最大的捷报,极是振奋人心,若不大赏,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小皇帝咬了咬唇,“朕觉得赏他黄金千两,田邑千顷,加封骠骑大将军,位在诸将之首。”
“朕听说他已娶了妻,甚是珍爱。却因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请封诰命,朕想着一块加封了他那夫人,封她为三品诰命,赏大红缂丝百子图云锦十匹。”
太傅眉头一皱,强忍着怒气劝诫,“陛下有所不知,他这夫人出身汴州郑王府,出嫁当日,那郑王设了伏兵,欲将贺世子置于死地。冀王府上下对她极为不满,这份封赏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