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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不喜这美酒吗?”
姚檀款款走到他身旁,面对着这粗蛮高大的过分的蛮夷,她盈盈带笑,和两旁瑟瑟发抖的女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利的思绪被打断,眯着绿眸看着走过来的女人,下腹升起火,眼中却冰冷。这个女人冶艳妩媚,可这种女人,他王帐里多了,并不能吸引他。
“嘶拉。”
衣料被撕裂的声音想起,突利宽大的掌中多了一幅艳红的裂帛,含着酒意的绿眸盈着恶意。
姚檀眼中微不可见的划过一道暗芒,脸上的笑容没少一分,浑不在意上衫破裂,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胸脯。
“本汗不喜欢你穿成这样。”突利忽的捏住她的下巴,他用的力气极大,硬生生将她拽在地上,“你们汉人的绸缎,还是做成你们汉人的衣裳。”
姚檀身上穿了一身北狄贵女的服饰,用的料子却是来自江南的纱绫,脆弱飘逸。她自从带着蓟州兵马投了突利,穿着打扮都按照狄人女人装扮。
现在,被突利如此轻蔑的对待,背部擦着地面,怕是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两旁本是沙州高门闺秀,却被这些野蛮的蛮夷掳来羞辱的女子,即便怕的瑟瑟发抖,望着姚檀的眼神解恨极了。
姚檀还是笑着,“大汗不喜欢,妾身也不喜欢。”
她不惊不惧,眼神媚软,突利冷冷看了她片刻,忽的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你敢嫌弃本汗族人的服饰?”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姚檀要是敢说一个是字,她纤细的脖颈马上就会被人拧断。
“大汗,你别吓妾身。”姚檀媚笑着偎进他怀里,红唇微启,像是毒蛇吐出蛇信,“妾身之所以不喜穿着这身衣裳,是因为妾身觉得这样是辱没了大汗。以大汗这种雄伟男子,不止一统大漠草原,这中原万里沃土,也应臣服在大汗的铁蹄之下。”
突利变了脸色,姚檀笑了,偎得越来越紧,“这万里江山,也要奉大汗为主。妾身这般中原女子,自然是要身着江南绫绸,在您身下婉转。。。。。。”
“大汗。。。。。。”
姚檀倒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上,身上一沉,突利沉重的身子压了上去。
“你竟然知道本汗最想要的东西。”突利重重的压着她,绿眸狂乱,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凭着身体取悦男人的玩物,和他帐子里的那些女人一样,没想到,她知道他心里这隐秘的野望
“到底是她的妹妹。”
姚檀身子一僵,长长的指甲掐进羊毛毯子里,姚桐那个贱人何德何能,将贺铮寒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她,发了疯。
这个粗鲁的蛮夷,在这种时候,还要说这种话。明明从小到大,都是她将那个贱人踩在脚下的。
姚檀极为自负,这些年却屡屡在姚桐手上吃尽苦头,她恨得要死。然而,这种时候,她还得笑脸迎着突利,媚笑着迎上去。
她听说了贺铮寒这些日子的疯狂,知道自己若是落到了他手上,能干干净净死了就是最好的结局。
只有死死的缠住突利,她才有一条活路。
身子被撞击的发疼,她知道这里还有很多人,那些女人一定用着鄙夷不屑的眼神看她,可她不在乎,她要活着,要高高在上的活着。
至于姚桐,她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亲眼看着她去死。
北狄大军一部随着八部贵族回了草原,另一部集中守在了沙州,突利野心膨胀,那些被他屠戮一空的城池,反正没了可搜刮的金银,他干脆利落的放弃。
断壁残垣、满目疮痍,累累血斑火焚,都在昭示着这座城遭受过什么。
贺铮寒站在城门前,深黑的眸子沉痛至极,呼啸的北方像是无数惨死的冤魂在哭泣,高大的身子晃了晃,险险摔在地上。
“阿桐,阿桐。”
他无声的喃喃,牙床紧咬,咬出的鲜血顺着唇角流出,那时候,她该多么绝望,多么害怕。
“我来迟了。”
杀再多人有什么用,她最恐惧绝望的时候,他没有来救她。
“我不信你。。。。。。”贺铮寒痛到麻木,可他绝不愿相信那个猜测,除非他亲眼见到她的尸体,他绝不肯相信她不在了。
“王爷,有消息了。城破之时,凉州守备带着仅剩的一百多精兵,护在王妃身边。属下找了几个幸存的伤兵,都说王妃一直守在城门上,可是,北狄破城后,突利翻遍了整座城,都没有找到王妃。”
“而且,先批入城的将士,收拢掩埋了一地尸骸,没有发现。。。。。。。”
像是濒死之人遇到了甘霖,贺铮寒枯寂的眸子渐渐有了生机,“她一定还活着!”
是了,他的阿桐那么聪慧,一定还活着。
北狄没有找到她,凉州成了这样,她也一定不在城里。有了希望,贺铮寒的心神终于从杀戮中醒了过来,周围的山峦河流地势,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
“搜山!”
第122章 夫君,你摸摸我们的孩子()
阳光透窗而入,清雅女子垂头做着针线,温柔至极,这幅画面将这简陋的石头屋子,衬得光芒万丈。
谢怀远看着看着竟是痴了。
“九爷。”端着熬好的汤药,秦缓忍了又忍,还是轻声唤了声,打破这宁谧的气氛,“她的药好了。”
淡笑渐渐散去,俊美的脸上漫上阴翳,谢怀远动了动,藏在了暗影里,嗓音低低:“进去吧,我站在这里,她看不到。”
秦缓摇了摇头,暗叹造化弄人。
连日给她用宁神丸,的确舒缓了她的神智,终于将她从沉睡的深渊里拽了出来。可或许是曾经的痛苦太深,再加上宁神丸的副作用。
这位靖北郡王贺铮寒的王妃,江左谢九爷的心尖子,醒了过来,却失了一部分魂魄。
“姚。。。。。。夫人,该喝药了。”
秦缓推开门进来,眼前专注的做着婴儿小衣的女人,美得不可思议,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她一辈子沉溺在虚幻里也没有关系。
他接连唤了两声。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姚桐慢慢的抬眼,望着他笑了笑,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衣衫,那是一件嫩绿色的小小上衫,玲珑可爱,这颜色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适合。
她接过药,一口一口的喝完,却不说一句话。
秦缓看着她喝完药,洗了手,继续做那件未做完的小小上衫,忍不住说了声:“针线伤眼,夫人莫要做太久。”
直到她终于点了头,秦缓才轻轻的走出去。
“九爷。”秦缓惊了惊,没想到谢怀远还站在原地。
“她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
秦缓摇了摇头,“说不准。”
眼见谢怀远脸色不好,秦缓低声说道:“最起码最近这些日子,九爷您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这位姚夫人的情况,秦缓从来没有遇到过,只是在以前的典籍中看过类似的病症,“她像是忘了以前的事情,不说话,以为孩子还在。她以前没有见过我,脑海里没有我的记忆,我出现在她面前,不会引起她情绪上的波动。”
“但是,九爷,您不一样。凉州城破之时,她最痛苦的时候,见过您。只要一看到你,就会勾起她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哪怕她现在忘了,那些痛苦也如影随形。”秦缓想到她刚醒来时,他们还不知道她成了这个样子,谢怀远激动紧张的站在她面前。
她像是见了鬼,尖叫恐惧,险些喘不上气,本来已经好转的病情,差点前功尽弃。
谢怀远也想到了那一幕,俊美白皙的脸庞笼上阴云,“她好转之前,我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秦缓舒了口气,他也不愿自己费尽力气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再过些日子,等她元气补足了些,就能出山了。”
这大山深处,交通不便,要不是谢怀远未雨绸缪,早先在这里备足了粮食、药品,他们根本没办法撑这么些天。
可就算这样,这里的环境依然不适合养病,更何况养身子的补品匮乏,那位姚夫人不足月小产,要想补足气血元气,没有流水似的补品,是不可能的。
从秦缓这里得到了确信,谢怀远松了口气,只要离开这里,回到江左,再没有人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了。
像是故意折磨自己,贺铮寒不顾一众将领苦劝,坚持住进满目疮痍的凉州城,住进已被焚毁只剩断壁残垣的郡王府。
他坚信他的阿桐还活着,一面上山入地的搜寻,一面用武力逼迫着各方势力,逼迫着他们将他的王妃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