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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妹子呀,你认为杰克这厮少了平时的懒散、混吃等死的心态,以及一堆有的没的杂念,他还会剩下什么。”鲁仲看着老友的背影缓缓转过,那空洞的眼神勾起无数往事。狂笑了一阵。“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张大眼睛好好瞧瞧吧,搞不好以后你们没有机会在看到这样的杰克了,假如他今儿死在洒家的刀下。”
“死在你的刀下,真敢说呀。”兰秀舫在一旁调笑着鲁仲的诳语。缓缓走上前的杰克右手持剑、左手持斧,一圈又一圈的舞出大花。昔日的两个死敌视线交会,眼中却带着说不尽的笑意。“不过拿他来喂剑嘛,真是再有趣不过了。”
“是吗,真糟糕。”一向不急不徐的小美人还是维持着她一贯的作风,言语动作间完全看不出有担心的模样。从乔道人口中已知悉大概情况的涂家人却都是冒出了一身冷汗,涂魁更在心中盘算着,在杰克的快腿下,涂家能否保住一半以上的人呢?
弓起身子低鸣的飞刀鼬怒视着走来的杰克,两把武器所发散出的魔力给予十足的压迫感,数百年的智能让她相当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加上手上的东西能带来多少威胁。震天的尖啸钻进所有人的脑子里,因着尾上的累赘来不及退开的飞刀鼬已经伤了一足一耳。鲁仲上前。
“杰克交给我们了,其余的自己小心点。”兰秀舫的笑了,但她的笑意中其实带着更多的讽刺。面对杰克,其它人如何小心?
如预期般,伤了飞刀鼬的杰克并没有继续发出致命的攻击,而是以惊人的速度绕出一个巨大的半弧回避鲁仲如浪涛般的杀气,奔向己阵。疑问自脑海淡去,人所该有的气息也完全消失,兰秀舫就如同一具无线的冰冷傀儡,直奔杰克而去。
狂啸声从四方涌现,数也数不清的飞刀鼬从各个方向窜出。它们现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出自己的同伴,而控制同伴之一的闵展炼理所当然为主要目标。突然其来的变化来不及让其它人细想,一场混战由此展开。
表面上得到飞刀鼬协助的涂家人扳平了人数的劣势,但东撞西闯的杰克仍未被阻下。他就像是一只血箭,虽只一剑一斧,面对每一个人也不停留三招以上的时间,但已能造成别人相当大的伤害,甚至死亡。疲于奔命的鲁仲与兰秀舫总是在拦下他的前一刻,又被杰克躲开。纵然尝试了各种可能的路线、方式,但光凭他们俩人的力量,根本来不及、也不够包围住杰克,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伤亡不断在杰克手底下产生。
“该死!”低骂一句的鲁仲停下了脚步,回头寻起了闵展炼的身影,打算先去解决那麻烦的家伙。可惜寻到时,闵展炼身前却是密密麻麻的厚实人群守卫着,无法轻易近身。
“小心!”
周围传来的一声惊呼让鲁仲猜测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及细想,回刀狂舞。可惜杰克早已欺近身旁,左手战斧扣住乱舞的大刀,扎实的一剑挥出。四溅的血花永远伴随着杰克手中的武器,不论对手是谁。但想从鲁仲刀下全身而退,也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纠缠在一起的刀斧来不及分开,鲁仲将痛楚全数发泄在直出的一腿。这一切都只是瞬息间的事情。
逃不离也挡不开,杰克唯有硬捱下这暴起的一腿。本能性的放开了刀斧纠缠的左手,顺着后飞之势减低鲁仲这一腿的伤害,介家兄弟正巧抄至杰克身边。合围之势刚成,突起的狂风让两兄弟直觉不妙。介凉拼着性命制住了那危险的利剑,介启的一双肉掌蓄满劲力,正要印上杰克的胸膛,他们却都忘了杰克的一双快腿不只可以用来跑,也可以用来踢。
对介启而言,这一脚并不陌生;但介凉可是被踢得五内翻腾,直退了三数步。兰秀舫由后补上。
双剑互斗三招,两人皆是不要命的进手抢攻。杰克的一刺一扫一劈都在兰秀舫身上留下血红的痕迹;兰秀舫全然不管身上多了多少伤口,反而手中长剑似有无比灵性,每回一招总是带着千百变化,嗡嗡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这些看在后头介家兄弟的眼中只有似懂非懂的怪异感觉,眼中彷佛有什么事物渐转清晰。听着鲁仲狂吼一声:“碍事!”回刀一扫,只余点肉勉强连结着的左臂立时斩断,咬牙追着杰克身后。鲁仲往前数十步,却在最后一步上介启突然冒出一字:“死。”同时杰克也做出反应,前后各招呼了一剑,左跨一步。介凉看在眼中,惊呼一声:“生。”
突围而出的杰克朝着两兄弟疾冲,足让普通人吓破胆的气势,逼着两兄弟不得不去明了一些事情。撼动的大地与狂舞的风就是大自然的导师,契合着自然的伏羲八卦就在其中瞬息万变。生死玄关在数千年的历史下,早已是一套完整的体系了。只是到了今天,两兄弟才真正了解同样可用于武学之上,或者说那早已随着一次又一次重复的练习中,记忆在自己的身体中了。放任一切自行运作,将所有交还给最原始的本能,几乎成为本能反应的八卦掌带着两兄弟抢生避死,在杰克凄厉的攻势下存活。同时间,鲁仲与兰秀舫也分两边包至。
依着乾坤四象紧密围住杰克,踏出的每一步都会牵动着其它人的下一步。轮转流变的合围不定其形,但包在其中的人就是闯也闯不出。这五人之间再没有算计攻防,也无关于刀剑怪力,有的只是在最适切的瞬间做出最恰当的动作。自混仗之初从未停下脚步的杰克,也首次被逼得无法动弹,立定扫视着四方。
各种渐转清晰的思绪在介凉脑中打着转。大至天体运行、小至尘土砂石,于人为劲走兵招,在在都影响着气势的进行。能够掌握愈多的奥妙,攫取愈多的助力,则能保持不败地位,而胜利同样垂手可得。杰克的四方活路被四个人紧紧封住,但巧妙的形势仅存于此,鲁、兰两前辈与自家兄弟都无法再想进一步、退一步。于杰克而言,他却还有一个机会破坏整个平衡,也是他仅剩的生路,跳。但是生极反死的道理却是最粗浅不过了,眼前棘手的敌人会如何应用着个形势呢?
屈膝、纵跃,变化太快了,但杰克的所有动作看在介启眼里却是十分清晰,无奈身体却配合不上他的动作。四周围的劲箭毫不考虑的往失控的杰克身上招呼,只因纵跃终有停止的一刻。兰秀舫也如仙女奔天,泛着如烧铁般红光的长剑直指纵跃之势已停的杰克。不长眼的劲箭同样伤害着兰秀舫,但全无表情的她似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独长剑嗡嗡之声大作,似在悲愤怒鸣。
虎躯轻转,被杰克双足点中的每一枝劲箭激射入天际,这只说明了他又获得无数的助力。空中交会并不需要变化莫测,只要抓准了对手鞭长莫及之处就成了。欺身至兰秀舫右后侧,左肘奋力一顶,再度分开的两人同时分出了胜败。血雨顺着兰秀舫飞离的路径洒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的杰克起身前冲,下一个目标,焉嫣。
手持飞烟剑,已经不知道解决了多少敌人。一向被江湖人捧在手上的骄骄女即便连几场较为众人所知的对决,都是纯比试的性质,什么时候尝试过这样的死斗。真刀实剑染上鲜血,这当中也早已分不清哪些血是敌人的,哪些又是自己的。总算偷得一个喘息的空间,却必须面对直刺而来的杰克。
朴素的一招,不带任何后着、变化,但却像是笼罩了半个天地,让人无处可逃。凭着软剑的特性打算阻杰克一阻,记忆中对这平凡无奇的一刺连消带打的招式可不少。选定最为保险的一招,觑准最恰当的行招位置,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出招!双剑甫触,飞烟剑被毫不留情的冲开。焉嫣的脑子里清楚地回想起介家先祖方书所说过的一句话:“千锤百炼的功夫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攻破的。”剑尖离眉心只余半尺的距离,罡风早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
两股大力分别撞开了焉嫣与杰克。扑倒在焉嫣身上的介启成功地救了小美人,代价是左脚从大腿处与身体永远的分离。撞开杰克的介凉并没有想象中好过,近距离缠上杰克的后果是换来十多记膝击。摊倒在地的他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死的还是活的,唯有不停流出的血沫说明着时间仍在进行中。
异声怪叫遍响,鲁仲勉强止住断臂的鲜血回头望。站在闵展炼身后,从混仗之初便未动过的一群黑袍人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严格说起来里面没有一个是“人”。回到敌阵,重新取过一柄短匕,连着原本长剑的杰克,背后跟了上百的妖怪,疾冲上前。任谁看到这种情况,只要是正常人应该没有不想逃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