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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线来,打了个攒心樱花的络子,装在一只小锦盒内,拿在手里又犯了愁:“这礼是有了,可我这殿里连个送过去的人都找不到。”
“依奴才看,如今的小玄子合适。”
我点了点头,褪下手腕上刚串好的枷南香念佛珠塞给他,笑道:“小玄子如今日夜在杨公公跟前当差,定是你拿的主意吧?”
小安子立时便跪了下去:“奴才替主子办事是奴才份内之事,奴才并不奢求赏赐。”
我和颜悦色的扶了他起来:“小安子,如今你我皆是举目无亲,拿这些身外之物也是无用。小玄子和我相依为命,却是咫尺天涯,如今只有你在身边,我便是你的亲人。这佛珠我甚是喜欢,刚亲手串制的,我一串,你一串,小玄子一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许分生。”
说着又拿了早已摆在桌上的库房钥匙:“这宫里向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地儿,库房的钥匙你留在身边,里面的东西要是有使得上的地儿你尽管使。”
小安子见我态度诚恳,这才郑重其事地跪接了钥匙:“主子如此说,奴才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同心(二)()
派出去的小太监回禀皇上和大病初愈的太子在太和殿聊到亥时才散,便在光明殿独自歇下了。
我这才命各自散了,一直以来都不习惯歇息时有人在旁侯着,只留了秋霜和小安子在门口守着。
我睁眼躺在纱帐里辗转难眠,许久不见小玄子的心情微微有些激动,也微微有些惆怅。身在一处却是咫尺天涯的距离,不能每日里相见倒也罢了,明知他受苦自己却使不上半点力,帮不上半点忙。想想自己真真是无用,娘亲在外面保护不了,可以为自己找个借口;可小玄子明明就在眼前,却仍旧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辱。
我每日里鞭策自己要努力往上爬,却时常觉得力不从心,无从着手;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圣宠犹如救命稻草,我必须得想尽办法抓住了往上爬,毕竟这后宫三千佳丽的荣辱全系他一人之身!
好不容易熬到子正,小安子借口把秋霜支开了,等我出了门,才回去吩咐秋霜,只说是我已睡了,不让人打扰,让她在门口守上半夜,自己换班守下半夜。
我在茅竹屋等了小安子,这才一起去了凌波湖畔,找了个清净的地儿坐下。
多日不见,甚是挂念,我直拉着小玄子细细地看,话未成句已是眼泪婆娑:“小玄子,让我好好看看,几次在杨公公跟前见到你都没有几会说话,真真是苦了你了。”
小玄子安抚似的拍拍我的手:“主子,奴才一点都不苦。这段时间小安子教了奴才好多,如今杨公公已很少打骂奴才了,只让奴才跟在身边替他办事,他还时常夸奴才办事得力,让奴才好好干呢。”
“是吗?那就好。你是怎么让杨公公愿意带你在侧的呢?”
他二人尴尬地对望一眼,小安子跪了下来:“是奴才教小玄子到宫中杂役房之类的地儿替杨公公屋设人选,带了献给杨公公,讨他欢心。”
“这……”我一时有些疙瘩。
“主子,这宫里本就是人吃人的地儿,不找人替自己,自己就是被欺负的那个,我也不想这样。”
我点了点头:“你做得对。以后有什么也不用瞒着我,尽管去做便是。”
我拉了小安子坐在身侧,将一串伽南佛珠套在小玄子的手上,将他的手放到小安子手里:“小玄子,以后小安子就是我们的亲人了,你们可要相互挟持。”
“小旋子……”
“小安子……”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目光炯炯,双手紧握,我心里突然一软,双手将两人的手捂在中间,温柔无比:有亲人真好。
又闲聊了一阵子,我才命小安子拿了锦盒交到小玄子手上,吩咐道:“小玄子,你把这盒子拿去,明日里瞅个没人的机会给杨公公,就说是妹子言言送他的,记住可别出了差错。”
小玄子有些惊诧的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忙答应一声小心地将盒子收进怀里。
直聊到下半夜小玄子要值班时我们这才散了,偷偷回到樱雨殿。小安子上前与秋霜换了班,确定无人瞅见,我这才悄悄进了屋。
富贵险中求(一)()
初秋的傍晚已有微微的凉意,我用过晚膳便叫人掌了灯在屋子里作画,越画越不满意,索性停了笔拿了书看。看了一会子因觉腹中饥饿,吃了几块玫瑰糕就歪在塌上,不一会儿就浑浑欲睡,秋霜拿来一床绣花锦被替我盖上,挥挥手,带领着所有的丫鬟退了出去,按例留了小安子一人守在门口。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半梦半醒间忽听得男声吟诗,我一下惊醒过来,睁眼处却见皇上侧坐在塌前,轻握柔夷小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不禁局促起来,脸蛋浮上一抹绯红,拿住袖子将脸盖住,正要起来,却被他按住,拉开我的衣袖,笑着说:“朕都看见了。”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微一偏头,满头秀发飘荡到身侧,风情万种,嗔怪道:“皇上几时来的,怎么不叫人通传呢?害得臣妾架前失礼。”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喃喃地说道:“是朕不许他们通传的,朕就喜欢爱姬自然天成的样子!……”
我双颊浮上绯红,用对着铜镜演练了无数遍的害羞而又含情默默的眼神看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了他心里的某跟玄被拨动了一下,冰冷而麻木的心中涌出汩汩柔情。
他用手轻请揽开我的长发,温柔搂抱了我,我象征似的的挣扎了一下,他却加上几分力道,我便象只温顺的小猫拌窝进他怀中,任他抱了一步步走近床塌。
窗外几缕没有温度的阳光透过纱窗浅浅的照射进来,初秋的春风吹在脸上,微微有些凉,我却爱死了这种冰凉。我想起身到窗边撩来纱,却觉得浑身酸痛,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主子,你醒了?”秋霜的脸出现在床边,“奴婢已命人准备好了水,主子先沐浴,安公公叫奴婢加了熏衣草,能缓解酸疼。”
沐浴后身着绣房按我的喜好新做的月白绣樱花衫裙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吩咐小安子将满头秀发梳了个简单的参云鬓,除了几颗和衣裙同色,晶莹圆润的珍珠外再无多余的修饰。我拿起玉梳拢了拢鬓边的浅发,在镜中左右盼顾,仿若芙蓉出水一般清新淡雅。
“主子,小玄子传过话来,说是事儿办妥啦。杨公公请他带话给主子说,妹子的事就是哥哥的事。”
“恩。”我点了点头,“你觉得可靠么?”
“可不可靠这不好说。主子,姜是老的辣,杨公公在宫中多年,最是会趋炎附势了,如今皇上惦着主子,他自然在主子面前讨好卖乖了,主子想圣宠不衰,还得要打其他主意才可。”
“恩。其实我也没指望着他能帮什么忙,只是希望这样做了他日里我落难时,他不落井下石。
那小安子,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主子如今甚得圣心,只要主子用心侍奉,投其所好,宠冠六宫,平步青云便指日可待。”
“话虽是如此说,可花无百日红,后宫妃嫔众多,哪个不是如花似玉,风情万种,可皇上只那么一个,君恩浅薄,指不准哪天这宠冠六宫之人便易主了。”
“这倒也是,贵妃娘娘受宠多年,这圣恩说淡也就淡了,皇上既不喜好权势之人,主子您在皇上面前可得淡薄些才好。”
“这个自然。可我在这后宫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哪天不是如履薄冰,若真真冰破落水,又有谁会出手相救呢?”
“主子,这后宫娘娘主子虽多,可皇子除了太子外也就那里两三位;再有说了,主子跟晴主子不是走得挺近的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袅娜地走到红木桌旁:“恩,小安子,我进宫也有半年了,与家中也素无联系,也不知我爹娘现在可安好。”
小安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答道:“奴才记下了。”
门口有小丫鬟端了盅子进来,小安子接了过来盛进碗里,用银针试过,这才捧到我跟前,笑吟吟地说:“主子,这是桂圆莲子汤,祝愿主子早生贵子!”
我看着那在阳光下泛着玉一般光泽的精致青花瓷碗,宛然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着便将碗接了过来,用了勺子一口口送进嘴里,喝得一滴不剩,心里有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