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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翻飞之际,沈聿白忽然端过了一杯酒放入了六娘子的掌心间。
六娘子一愣,却听喜娘又道,“合卺酒落,合二为一!”
六娘子脸一红,撇过了头伸出手和沈聿白的手臂相绕,然后勉强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礼成!”喜娘似乎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上前恭喜了二位新人之后便是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六娘子看着喜娘那消失在门扉的身影时,背上的汗不自觉的又冒了出来!
这……就剩她和他了么?这还是大白天呢,这……是要……
虽然两世为人,可嫁人做新娘子,六娘子却还是头一遭!莫非古代成亲都是要在白天行洞房的吗?不会吧!外头难道没有宴席在等着新郎官么?不可能吧!
六娘子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可面上却只能佯装镇定的微微垂着头扯着嘴角干干的笑着,等着沈聿白发话。
而沈聿白却也在打量着六娘子。
小小的人,身形还未全部打开,香肩柔柔,肤若凝脂,修眉联娟,眸似水杏,虽不曾听她说过一句话做过一件事儿,可隐隐的,沈聿白只感觉面前的人儿有一副温柔可亲的好性子。
“你……”
“外头有宴……”
静默许久,可闻针落。六娘子心里紧张的都快沸腾了,却觉得若是两个人再这样面对面一声不吭的坐下去的话,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就要把中衣的窄袖给揉烂了,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不曾想竟和沈聿白来了个异口同声。
“外面可是有宴席?”虽他只说了四个字,可六娘子很快便猜到了他的意思,“那侯爷先去应酬客人,我……若是侯爷方便,可否帮我把我的丫鬟唤了进来。”
虽是第一次见面,可不管怎么说,两人已成夫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六娘子觉得在这个情况下,自己再矫情再做作那都是和自己过不去,所以当务之急,她要卸妆,要拆了头上的凤冠发髻,要换身轻便的衣裳,还有,必须要洗个澡。
好就好在,现代新婚酒席上,新娘子是必须要出厅迎客,要一一敬酒的。可是在古代,过门新妇只要留在内屋就好,外头的宴席自有新郎官去周旋打拼。
沈聿白本就是武将出身,性子里少见扭捏武断,当下听了六娘子的话便是簌簌起了身,然后冲她微微的一颔首算是应了六娘子的要求,随即便是大踏步的推门而出。
看着他宽阔硬挺的背影,六娘子终于疲软的一软腰,径直倒在了床榻上,心中只觉得这半天下来,千言万语只有一个字——累!
话说揽月和竹韵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时候,六娘子已经眯着眼睛小憩了好一会儿。
听了声音,六娘子有些恍惚,只感觉迷迷蒙蒙的不太真实,却在睁眼的时候见着揽月那熟悉的笑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可吃了?”最寻常的一句问话,也是最暖人的关心。
揽月和竹韵皆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虽也只有短短的半日未见,可不知为何,两人总觉得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六娘子一般。
“姑娘饿了吗?鱼安给姑娘下三鲜面去了!”竹韵说着上前轻轻的扶起六娘子,然后缓着声音道,“姑娘是没瞧见,咱们这个院子应该是个主院,后头不远有一个好大的厨房,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大老远的去厨房讨东西了,要吃什么都……”
“竹韵!”揽月适时打断了竹韵的喋喋不休,然后瞪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没瞧见姑娘累的眼皮子都快搭上了么,还不快去烧些热水让姑娘泡个澡解乏。”
竹韵一愣,连连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道,“姑娘瞧我……一高兴竟也不挑时候了。”
“喊夫人吧。”六娘子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丫鬟们的称呼还是应该改一改。
揽月和竹韵齐齐福身称了是,然后揽月伺候六娘子卸妆拆髻宽衣,竹韵则快步的出了屋子去给六娘子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六娘子便舒舒坦坦的躺在了加满热水的木桶里,长发散尽,香肩毕露,虽不能立竿见影的解了乏,可到底让她觉得舒坦了许多。
“外头是不是很多人?”正如三娘子说的,沈家新府是座六进的大宅子,垂花门在中间,前三进后三进,六娘子进来的时候是盖着红盖头的,隐约只觉得自己走了很长的路,现在身处的院子仿佛是在大宅的深处。
“我们也没出去过,我们比夫人早一个时辰进的宅子,进来了以后就被一个妈妈带到了这儿。夫人……这宅子完全是新修葺的,这院子,我瞧着连一块屋匾都没有的。”揽月回道。
“是么?”六娘子懒懒的靠在桶沿,只觉得小腹有一些微微的难受,像是饿了,又像是肚子疼。
“偌大的园子我和揽月还有流萤走了小半圈,也没瞧见几个人,不知是本就没有几个人还是全到前头宴席去帮忙了。”竹韵也嘟囔了一声。
六娘子淡淡的笑了笑,总觉得现在操心这些为之过早,便冲揽月道,“把衣裳拿来吧,我觉得有些饿了,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还是先吃些东西要紧,要再泡下去怕要晕了。”
揽月闻言,连连转身从木架上取了袭衣过来,然后拥着六娘子把她从热水中扶了起来。
骤热转冷,让六娘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裹着长长的袭衣,她刚想跨出木桶,却只觉下身一股温热涌出,紧接着,还冒着热气的水面上竟星星点点的撒开了一朵一朵鲜艳的血花……
第97章 豆蔻香·初为新妇()
半个时辰以后,当六娘子拢着薄被斜斜的靠在贵妃椅上,看着揽月和竹韵忙进忙出的帮她收拾残局时,她自己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新婚第一天,洞房花烛前,她竟来了葵水。十二年,第一次,彰显了她已经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了一个女人,来的特别的巧,也来的特别不是时候。
“姑……夫人……我,要不要去喊了秦妈妈来?”面对六娘子第一次来葵水,而且还是成亲的当天,揽月也有些傻眼了。
六娘子笑道,“这有什么,都收拾好了,不用惊动秦妈妈。”
“那……我现在去端面,夫人好歹吃一些。”竹韵连连道。
六娘子点了点头,却觉得这葵水下来了以后,人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恹恹不济了,肚子也不难受了,反而精神了些。
不一会儿,竹韵便端着热腾腾的三鲜面走了进来,六娘子食欲大动,一口气吃掉了大半碗,又喝了一碗鱼头豆腐汤,方才心满意足的道,“我睡一会儿,半个时辰以后叫醒我。”
揽月和竹韵齐齐的点了点头,然后收拾完桌上的碗筷,便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床榻上摆着艳红的锦缎喜被,铺着的也是大红色的双喜绣花床单。六娘子和衣躺下,闻到一股新鲜的细棉味,软软松松的很是舒服,像小的时候赵老夫人给她新弹的棉花被,干净清爽,总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许是她真的累了,也许是初来葵水太耗精力了,总之六娘子头沾了枕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竟足足睡了两个时辰,直到屋子里有了动响,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瞬间对上了一双精锐有神的双眸。
六娘子心一震,猛的坐了起来,却因为没有目测好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和沈聿白的额头撞在了一起。
“咝……”六娘子龇牙咧嘴的捂着额头吃痛的喊了出来,而对面的人却仿佛只是迎面撞上了一只软枕一般竟双眼未眨面色未改。
“我……太困了。”六娘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发现整个人似被沈聿白禁锢在了床头,他的双手抵着薄被压在她的腰身两侧,六娘子想动一动起身,却发现他力道大的出奇,自己竟完全动弹不得。
“恩。”沈聿白闻言,淡淡的回了一个字,一股醇厚的酒香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浓郁的令闻者浅醺。
六娘子转过了头,屏气问道,“前头的筵席散了?”
沈聿白终于抽了手站起了身,一边解着交襟上的盘扣一边道,“本还要接着闹的,不过我称乏了大家便也散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六娘子听出了煜宁侯的赫赫威严。
“那侯爷现在是要休息一会儿还是……”六娘子连连抽了一旁的外衫披上了身,然后穿戴整齐后及鞋下了床。
她完全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和作息,瞧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喜欢多解释的,所以六娘子觉得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