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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要等她回来才能改。”
苏瑾客气地笑了笑，猜测那位阿言大概是位设计师之类的。
听慕羽谦的口气，两人倒像是挺熟。
“我打电话给她定时间好了。”慕羽谦不再多说，带着苏瑾离开。
逛商场并没花费多长时间，路上慕羽谦问：“还挺早，有想去的地方吗？”
苏瑾想了想，觉得慕羽谦的长相实在太扎眼，他又毫不顾忌，去哪里都容易惹事生非，两人关系还要保密呢，干脆摇头：“回家吧。”
慕羽谦沉默了会，在十字路口把车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越往前开，风景越熟悉，苏瑾忍不住问：“要去学校？”
慕羽谦确实还有个大学生的身份，和苏瑾还是隔壁校，所以一时拿不准是慕羽谦要回传媒，还是要把自己送回去。
慕羽谦没回答，车快开到学校那条路时就停了，在一条小吃街外，他带着她下了车。
往前走就是许多高校都有的特色小吃街，环境自不必多说，脏乱差。
对比慕羽谦惯常去的那些场所，简直是不堪入目。
不过垃圾食品唯一的优点就是味道好，一路香气扑鼻，苏瑾午饭吃得不少也觉得有点饿了。
慕羽谦下车时没穿外套，其实这个天气，只要不是坐在他恒温的办公室，去哪都不用穿外套了。
艳阳高照，慕羽谦穿着一套休闲服，又把头发蹂躏了一把，有些碎发落在额头上，看起来不再精致高端，活泼了不少。
下午显然不是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偶遇帅哥自然会觉得眼前一亮，但也不至于一直围观。
苏瑾观察了会，见没人偷偷拍照，稍放下心，忍不住说：“我们学校后街的东西还要正宗些，你想吃什么？”
慕羽谦点点头：“我知道，程菲说过，你最喜欢吃后街的牛肉面，肉要多。”
苏瑾尴尬地闭了嘴。
这人会不会聊天？
这个时候提程菲，简直倒胃口。
不是说程菲怎么样，她只是想起那个时候，宿舍住的三个人还很亲密无间。
当然，也许是她自以为是，事实只是“看起来亲密无间”。
谁没有个秘密呢，她那个时候不就对程菲说自己不认识慕羽谦吗？
撒这个谎她可算付出代价了，现在提起来也无法装作没这回事。
“到了，”慕羽谦停在一家奶茶店门口，“你喝什么？”
苏瑾抬头看了眼名字，心里有些惊讶，还没开口，里面的老板就说：“柠檬水少糖多冰。”
苏瑾笑了笑：“老板好。”
“今天没课？”老板很熟稔地把柠檬切片，不耽误嘴上工夫，“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这位是你男朋友？喝什么？”
慕羽谦：“柠檬水。”
苏瑾也没多解释：“最近有点忙，您生意还好吧？”
寒暄了几句，等他们一人棒着杯冰柠檬水离开的时候，苏瑾脸上的笑容真诚了点。
下一个地点是另一条街上的西餐厅。
这条街看起来就高档很多，“郁望”也在这条街上，消费挺高，多是家里条件好的人才会来，偶尔也有小情侣咬来牙来吃一顿。
西餐厅位置好，环境更是费心布置过，共两层，却装修出了好几个风格，利用格局让整体看起来和谐。
这自然也是为了顺应学生的需求，一定要拍起照来显得高大上，但太单一也不行，不然很快就让人腻味了。
苏瑾在这里见过好几对情侣表白成功。
一般多是男生先来店里提出要求，然后自己在原风格的基础上加点小心思，这样做了的通常事半功倍，很少有失手的。
毕竟谁都无法忽视在一段关系中特别用心的人。
苏瑾这么了解，当然不是因为她有钱经常来。
大一的时候，她在这家餐厅工作了三个多月，装修的意见还是她提的，提供表白布置现场的服务也是由她第一个帮人向老板申请，后来老板看效果不错才加到餐厅免费服务里面。
那年冬天特别冷，下了好几场大雪，餐厅开到过年前五天才歇业，结果因为大雪高速上封了路，老板没回成老家，除夕那天把所有还在龙城回不去过年的同事都叫到餐厅来过年。
苏瑾也来了，在这里渡过了第一个不和父母在一起的跨年。
只是连老板都不知道，她其实回过家一趟。
汪仪在龙城有房子，当时已经搬过来住了，苏瑾前一天联系过她，所以那天回去的时候就没有再通知。
她有房子的钥匙，可把门推开的时候，听见屋内传来难以压抑的呻、吟。
玄关摆了双男士鞋，很起来很大，不是苏林正穿得了的尺码。
苏瑾把踩进去的那只脚缩回来，然后关了门落荒而逃。
自那以后，她从没主动回去过，就算要回也会事先给汪仪打电话，而那把大门钥匙也再没用过。
她只轻轻敲门，等汪仪来给她开，纵使如此，进屋的时候还是会精神紧张。
对她来说，那里已经算不上是家了。
西餐厅下午也是没多少人，慕羽谦问苏瑾喜欢什么风格的位置。
苏瑾犹豫了会，找了个窗明几净的地方，那里像是日式的榻榻米，一面靠墙，墙纸很淡雅，弄了块照片墙。
苏瑾选择靠墙的一边坐了，旁边放了不少娃娃抱枕，随手拎了个在怀里，翻看菜单。
“进去点。”慕羽谦也走了过来。
苏瑾只好往里面挪了挪，看慕羽谦还站着看那些相片，有些好笑：“没有我。”
基本都是情侣闺蜜合影，还有几张手写的青春疼痛式语句，也有少量言辞诚恳的告白信。
“这里老板是个死颜控，不让随便贴相片，合影里有一个颜值普通的都不让上这面墙，给钱都不行，当时气走了好几对情侣，有次差点在店里打起来。”
苏瑾说起旧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还有手写字，也得字写得好看或者字体有特色的，太直白的那些话也不行，有人偷偷往墙上贴他晚上就偷偷撕掉，真是看学生们好欺负。”
这时有服务生过来，听她说了两句以为她是个熟客，也笑着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没人闹事，都以被选上这面墙为荣呢！”
“忽悠，”苏瑾叹气，“可怜的孩子们被卖了还给无良商家数钱呢。”
编排老板的话服务员不敢乱接，于是问：“你们要合照吗？老板肯定同意上墙。”
“还光荣榜呢，”苏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咱不稀罕。”
服务员讪讪陪笑，等他们点完东西就离开了。
慕羽谦总算坐下来了：“老板有点意思。”
“你更有意思，”苏瑾再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是傻子了，“我刚来的时候就在奶茶店打工，后来熟悉了周边的环境就换到这里来了，再后来就接到了家教的活，你一家家看过来，是想看我以前活得有多惨吗？”
“不是，”慕羽谦也抱了个粉色的抱枕，下巴放松压在上面，纠正她，“这里过后还在书店干了一个半月，后来又上街发了几天传单，机缘巧合接到了第一份家教。”
家教的时间自由很多，苏瑾大学的课程重，察觉这份工作相对轻松点，费了很多心力才打出口碑。
会学的人不一定会教，困难肯定是有的，但苏瑾全都克服了，家教的邀约一直没断过，直到陶然干预。
“你查得还真清楚，”苏瑾闷声闷气地说：“我都不太记得了。”
慕羽谦歪着头，伸出手捉住她的一只手：“我看看你。”
苏瑾与他四目相对，见他立体的五官被柔和的粉色绒毛包裹着，一双眼睛也好像温柔极了，心不由轻颤了一下。
慕羽谦问：“你觉得以前过得很惨吗？”
“那倒不是，”苏瑾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想躲避他此时的视线，只好硬着头皮不挪开，“虽然很累，但觉得挺有希望的。”
苏瑾傻笑了一下：“不是说触底反弹么，我觉得我那时候就是触了底，不可能有更糟糕的事发生了，所以只要往前走，就是在往上走，简直是盲目地相信会越来越好。”
慕羽谦心像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下。
她笑得风轻云淡，说起来也是轻描淡写，但那一句轻飘飘的“触了底”，背后无法宣之于口的沉重，曾把她压得弯了腰。
她结束繁忙的一天后，在深夜有没有茫然四顾，有没有哭？
慕羽谦难以想像，只要一想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