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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慕世清一副现在就要打死这个不肖子的模样，被段小婉死死拉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段小婉神色有些疲惫，“阿谦，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们当初那样对你的养母”
慕羽谦吼了一声：“她不是我养母！”
他吼完眼眶瞬间就红了，双手握成拳，指尖深深刺进掌心，却连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段小婉从善如流跳过了这个话题：“从把你接回来那天，我们就没想过要其他人接管慕氏，慕家的事业是一代代人传下来的，不管你将来把慕氏做成什么样子，那都是你自己的责任，你长这么大了，得学会对自己负责，对慕氏的员工负责，你爸这几年对你那么严格，也不过是因为你给我们的时间真的太短了。”
段小婉叹了口气：“你那么聪明，要是从小就跟在我们身边，哪需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压缩在两三年内学会，妈妈错过了你十八年”
她话音戛然而止，伸手捂住了嘴。
比起慕世清，段小婉的情绪内敛得多，这还是慕羽谦第一次听到段小婉提起这件事。
他欲言又止，慕世清已经把段小婉揽进怀里小声安慰。
“跟他说再多也没用，”慕世清低声说，“这几年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看他把自己当慕家人看过吗，算了，这份家业我无愧于心，只怕以后你得多辛苦”
两人相拥着离去，慕羽谦的眉拧到一起，脸上向来无所谓的神情也变得深邃起来。
要不是慕羽谦上窜下跳找人麻烦，他这几天其实可以过得很轻松，到晚会快开始前，慕世清才亲自来解开他的手铐。
出乎意料，慕羽谦格外地安静配合，收拾了近两个小时，出门时赫然又是靠脸能吃饭的慕大少爷。
白依依有段时间没见慕羽谦了，再见到只感觉慕羽谦似乎更帅了些，气质也好像有了些变化。
以前风流恣意不可一世，现在乍一看还是有点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意思，但又被他不经意间压了下去，似乎比以前成熟了点，可也没人觉得是那种八面圆滑的世故。
总之，勾得人挺心痒的。
白依依之前还是文娱力捧的新人，后来被慕羽谦用来江湖救急，自断了星路，她本来也没有要在娱乐圈出人头地的想法，玩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干脆退出娱乐圈回家了。
她家里和慕家倒有几分渊源，今天正好是慕羽谦的女伴。
白依依脸在娱乐圈其实只能算一般，但站在人群中也是很抢眼的，今天又费尽心思打扮了一番，自认为绝不会给慕羽谦丢人，一出场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慕羽谦没看她。
他像在想什么事情，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头都没抬一起坐到了后座，还问司机怎么不走。
白依依只好自己开车门坐到了他旁边，笑着打招呼：“慕少，好久不见了。”
慕羽谦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问道：“你谁？”
白依依：“”
她几乎立刻想到慕羽谦是在恶作剧跟她开玩笑，毕竟这人劣迹斑斑，这样落人脸面的事可没少做。
白依依扯了下嘴角，勉强维持笑容：“慕少别说笑了，我”
“今晚的女伴吗？知道了，”慕羽谦不耐烦地打断她，吩咐司机，“开车。”
白依依：“”
所以到底是认出来了还是不认识？
是不是今晚的妆太浓了？
白依依一路都在怀疑人生，下车的时候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说是慈善拍卖会，但慕氏要换新总裁的风声早传了出去，所以捧场的人特别多。
做慈善自然人越多越好，但慕羽谦的生日宴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了。
慕羽谦没打算去拍卖会露脸，直接到了酒店，等拍卖会结束，这里的人才会到齐。
他到的时间还挺早，段小婉负责拍卖会事宜，他就跟着慕世清一起招呼先来的客人。
不得不说，他只要不开口呛人，端着酒杯灿然一笑，还是挺能糊弄人的，谁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纨绔。
听了不少马屁，慕羽谦有点不耐烦了。
他不经意一瞥，正好看到慕遥走到门口，他没带女伴，一身西装笔挺服帖，头发一丝不苟梳到脑后，严谨却不刻板，神采奕奕，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第400章（）
“阿谦，怎么心神不宁的？”慕遥用手在慕羽谦眼前挥了两下。
慕羽谦皱了下眉：“怎么了？”
慕遥凑近了些，跟他咬耳朵：“白小姐和你说话呢。”
这个距离让慕羽谦不太舒服，只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慕遥就已经又退了一步，白依依脸色微红羞怯地站在他身后。
“什么事？”慕羽谦不耐烦地问。
“慕、慕伯伯说人马上要到齐了，”白依依似乎有些紧张，说话打了个磕绊，“呆会第一支舞，想问你打算跟谁跳。”
白依依作为他今晚的女伴，当然是不二人选，但她自个来问，还是挺矜持的没直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慕羽谦说，“就你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白依依眼底滑过一抹失望。
“听说白小姐以前就是学舞蹈的，呆会一定技艺惊人艳压全场。”慕遥笑着说。
这话要是从慕羽谦口里说出来，多少带着点暧昧的意味，但慕遥一脸正直，语气温和，让人明知道是恭维，听着也心里舒坦。
白依依脸更红了：“您过奖了。”
慕羽谦笑了笑：“要不呆会让你俩开场，反正我不喜欢跳舞。”
白依依一怔，意识到自己流露了太多的情绪，正要分辨两句，慕遥已经开了口：“今晚你才是主角。”
“我无所谓，”慕羽谦耸了耸肩，“反正我们是兄弟，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不等慕遥再说，慕羽谦又补了一句：“何况君子有成人之美，白小姐明显更中意你，我又怎么好厚着脸皮横插一脚。”
白依依急忙否认：“不、不是的，我没有”
她结结巴巴还没说完全一句话，慕遥和慕羽谦的目光就都转向她。
被这样两道视线逼迫着，谁都会感到压力山大，白依依剩下的话全咽回喉咙里了。
正巧司仪开麦致辞，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
宴会请来的人不是慕家至交就是桂城官商两界的大佬，像这种场合是不允许出一点纰漏的，流程全都排过。
先开场，气氛热闹起来后介绍慕羽谦，然后公布慕氏的新总裁，最后切完蛋糕，大家就可以放开了玩了。
不过这是慕羽谦得知的流程，他猜测慕世清会同时介绍慕遥——以义子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会在哪一步。
华尔兹的前奏响起，灯光渐暗，一束白光聚焦在慕羽谦身上。
慕羽谦的五官无可挑剔，眉毛像修过一般齐整，眼角略往下垂，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无辜纯良的感觉，可一笑起来，眼角微弯拉长了眼型，就显得莫名缱绻缠绵。
这样一双眼，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好像把人全映到了眼底，一心一意，特别深情。
白依依连呼吸都滞了一秒，心想这是什么夺人心魄的美貌，连忙低下头急促地吸了两口气，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得她自己耳朵都发麻。
呆会上去不会跳错舞步吧！
白依依调整呼吸的时候就看着那双长腿渐渐走向自己。
他们之间距离本来就不远，之前也就隔了个慕遥而已，现在也不知道慕遥去哪了，好像四周的人都如潮水般退开了，只有她站在原地，等着她的王子来邀请她共舞。
白依依也是家里众星捧月长大的，可从来没像这一刻清晰地意识到，她就是个公主。
慕羽谦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跳的拍子上，越走越近，她听见自己心如擂鼓，紧紧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人却突然不见了。
慕羽谦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走过去了？
过去了？！！
白依依猛地抬起头，眼中全是惊讶，就见慕羽谦一直走到门口，周围的人确实都让开了，所以他这一条路走得毫无阻碍，头顶的追光一直跟了过去。
她看到门口站着个高挑美艳的女人，皮肤很白，一袭火红的低胸吊带裙，几乎快低到肚脐眼了，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却丝毫不显低俗。
她目光流转，气场全开，特别妩媚动人，是个看起来就很强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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