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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不敢想像你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林婷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我庆幸终于有一次,我能帮上你。”
苏瑾怔了一秒,立刻用力抱了抱林婷:“我没说过吧,你是我最珍视的朋友。”
以前她只会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她总觉得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
一个人之于她的意义,其实全都是她自己赋予的。
所以把谁放在什么位置,她自己一清二楚,却从来没想过告诉对方。
她总觉得不该限制了别人,她怕说了“你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这样的话,会让对方误以为她也在寻求同样的分量。
可不是啊。
哪怕是单方面的,她也喜欢并深爱着他们。
苏瑾从来不知道这句话也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来,而且说出来,比想像中简单轻松多了。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林婷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呆太晚,两人点了外卖吃了后,林婷就离开了。
生意确实很一般,稀稀拉拉几位顾客,苏瑾一直呆到晚上十点,准备关门的时候林行来了。
“这么晚还没走?”林行看起来比早上精神了些,大概是个夜猫子。
苏瑾一天都没见着人,没想到下班的点人来了:“你在这儿休息?”
“不是,我鼠标忘记拿了,”林行在兜里摸了半天,“家里那个用不惯,被人骂猪队友都还不了口。”
他终于摸出一串钥匙,把收银台下边柜子打开,拿出了鼠标。
苏瑾看到正好说:“今天的报表我输到电脑里了,营业额是一百二十八,钱都在抽屉里。”
第307章()
她怕把自己某些明知不对却还不知悔改的情绪无意识传播出去了,那才是苏瑾最不想看到的状况。
所以只要还处在恋慕着慕羽谦,贪心不足又求而不得的情绪下,她都不可能再创作漫画了。
可能会继续画些随笔来保持手感,但绝不会再发布在公共平台上了。
慕羽谦倒不算多意外,只是多少有些遗憾。
苏瑾是真的饿了,飞快吃完了面,看慕羽谦只吃了一两口似乎吃不下的样子,心里有些帐然。
慕羽谦是不挑食,可也到底不是那个和她蹲在路边吃零嘴的青葱少年了。
“我”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笑,慕羽谦捏了根烟在手里:“你先说。”
“我听说你要回桂城,”苏瑾轻声说,“就想着哪怕自作多情也好,来知会你一声,我真的不打算画画了。”
所以不用为了她做那么多事。
苏瑾对慕家其实不了解,但豪门是非多,慕羽谦的身份又尴尬,和父母一直有矛盾。
如今慕遥回来了,谁都说不好将来形势会不会有变化。
慕羽谦却比以前还变本加厉,突然被叫回桂城肯定少不了责骂。
依慕羽谦的个性,被教训了不断不会认错,指不定还要添油加醋加剧冲突,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本来这是慕家的家事,她是没资格说半句话的,但慕羽谦这次是为了她的事。
她连陌生网友误会慕羽谦都会忍不住想去辩解,更别提万一是他的亲人因此对他有意见。
苏瑾一听程菲说完就想着无论如何要见慕羽谦一面,可一来不清楚地点,二来这种场合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程菲能知晓这个消息还好心通知她,明显背后是有人的,苏瑾想也没想就跟她去了麟记,不出意料在门口见到了楚静洲。
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能一开电梯就遇到慕羽谦,最后更是直接被他带走。
当时慕羽谦一身杀气腾腾,苏瑾心里没来由打了个突,不是怕他,是怕他又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
甩开那些跟着的人的时候,慕羽谦全程面无表情,苏瑾无端有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车灯,路灯,广告牌霓虹灯,一一透过车窗投射在慕羽谦脸上又飞快向后,光影变化给他的五官添了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苏瑾摒住呼吸看了一路,眼睛都不敢眨,直到意识到慕羽谦放缓了速度,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都甩掉了。
慕羽谦会带她去哪?
结果他只是风轻云淡地说带她去看看花。
苏瑾从没见过慕羽谦这样的人,也确信这辈子不会再遇到另一个。
她一向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很少对哪个人有这种强烈想拥有的感受。
非他不可。
“自作多情?”慕羽谦玩味地把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为了你做这些事。”
苏瑾是确确实实得了好,但无数前车之鉴,她没法说慕羽谦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她一沉默,慕羽谦立刻了然,轻笑了一声便不再提,问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要回桂城,你听谁说的?”
他原以为是楚静洲,谁知道苏瑾却说:“程菲。”
慕羽谦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程家的事他自然知情,不过近来一直没有程菲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被楚静洲收为已用了。
还真是留了个麻烦。
“你少和她来往。”慕羽谦不放心地叮嘱。
苏瑾面色淡淡地:“我知道。”
慕羽谦重点不在这里,也没多放在心上,又明知故问:“那你怎么跟楚静洲来了?”
他没想到苏瑾十分坦率地说:“我担心你,又没办法进去麟记,只能找他帮忙。”
慕羽谦心里最后那点不是滋味也奇迹般地被熨贴了,只把前四个字听了进去,心底美滋滋:“你担心我?”
苏瑾到底没否认,只说:“我和楚静洲没什么关系,下次你们见面不要再打架了。”
慕羽谦不置可否:“我只问你一句,我都不知道我要回桂城,他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苏瑾面色一凛:“他”
“所以我们下次再见面,还是敌人。”慕羽谦说。
这其中又牵扯到许家、慕家诸多事,盘根错节,苏瑾本来就一知半解,以前也没多留心,此时心思再怎么灵活都不够转,不免有些气馁。
“倒是我白来一趟,”苏瑾垂头丧气,“现在你家里对你意见更大了。”
“那又怎么样,”慕羽谦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怎么做他们都不会满意,而且能和你看花吃面,很值得了。”
慕羽谦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看他长相谈吐都该是富贵人家丢在锦绣丛里养大的,虽然嚣张跋扈,但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可一旦接触久了,就知道他是真洒脱不羁,好像永远搞不清孰轻孰重,做事全凭一时兴起,按自己的喜恶来,其他人如何想如何看,全然不在乎。
苏瑾自小被父母轻忽,也有一段时间竭力想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努力学习,可把第一名的奖状捧回家时,家里没人。
她把奖状放在客厅茶几上,为了显眼摊开放在正中央,第二天一早醒来,居然还是原原本本放在那。
父母明明回来过,可谁都没认真看一眼那是什么。
可能就算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后来接触到画画,她照样还是最刻苦的那个,不过原因却变了,她不再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只是太多的情绪没地方释放,只能用画画来表达。
画画是自由的,给了她无尽的想像和温暖。
但缺失的感情是没办法靠这种方式来弥补的。
所以她才会目不转睛看着慕羽谦。
谁要是比照着慕羽谦活,大概要被人说一声好的不学学坏的。
可对苏瑾来说,慕羽谦就像是指明灯一样的存在。
和她把自己活成了边缘人,无法融入大众不一样,慕羽谦也和许多富二代太子党不一样,但他光站在那里就是焦点。
坦然,磊落。
慕羽谦说完这些,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总算看明白,他往前走得越多,苏瑾就越想退,反倒是他稍微示弱一点,苏瑾对他也不是全然不在乎。
彼时慕羽谦还以为回一趟家不过是一顿训诫责骂,心里对苏瑾有许多想法,许多话都压抑着没提。
景色正好,气氛正好,何苦这时候说了惹苏瑾不安。
他想着来日方长。
慕羽谦为了替苏瑾撇清责任干的这事确实是有点出格,但他惯常都是这个性,能办出这事也不稀奇。
不迟早的吗,不把慕家攒的那些名声基业败光就不算完。
别说不知情的人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