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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道：“沈季，你再说话，小心你的皮。”
沈季沉默了，怎么自己就随便说了两句话，就要挨打？这也太不把他当亲生的看了吧？
沈季有心说几句，但碍于沈妈妈的威胁，他选择了憋回去，“行吧行吧，我吃饭。”
全程听着两人对话的沈清歌，感觉心里有点暖。
有个能维护自己的亲人真好。
就是不知道她妈妈在知道她其实是离婚了，内心会是什么心情了。
只希望别太受不住。
沈清歌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下。
等那些放行李的人一走，又等到大家都吃完饭，沈妈妈看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阿清，你是不是和阿淮吵架了？”
“没。”
沈清歌摇了摇头。
“没？”
沈妈妈明显不行，只以为自家女儿心情不好不想多谈。
毕竟，要是小两口没吵架，她女儿会回来？还带着行李回来？
沈妈妈瞄到了沈清歌旁边乖巧坐着的楚煜，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看，看看，她外孙都被带回来了。
绝对是吵架了，而且是吵得很严重的那种。
只是她这个女儿不愿意说而已。
沈妈妈咳了声，苦口婆心的说道：“阿清，你如果心里有事，说出来会更好点。”
“我知道。”沈清歌道：“妈，我真没和楚淮吵架。”
“好了，妈都知道。”
沈妈妈以为沈清歌还在硬抗，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就爱有个打打闹闹的，你们觉得这都是情趣，妈妈是过来人，都”
沈清歌打断了沈妈妈的话，“妈，我不是吵架，我和楚淮离婚了。”
“看，我就说”
沈妈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愣的看着沈清歌，满脸的不可置信，“阿清，你刚刚给我说什么？”
沈清歌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下：“我说我和楚淮离婚了。”
“怎么可能！”
沈妈妈吃惊的站了起来，“你们两个怎么会离婚，前两天来的时候不是感情还挺好吗？”
“嗯。”
沈清歌没有反驳沈妈妈那句前两天感情很好的话，冷静的陈述着事实，“可我们就是离婚了。”
“为什么？”
沈妈妈问：“你们为什么离婚？”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楚煜突然插话：“因为爸爸找了个坏阿姨。”
“坏阿姨？”
沈妈妈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第995章 还以为你好欺负（）
“是。”
说起这事，楚煜眼睛里迅速积聚起了些许泪水，“那个坏阿姨还怀孕了，所以爸爸不要我们了。”
沈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对着沈清歌严肃的问道：“阿清，小煜说得是真的吗？”
看着这样的沈妈妈，沈清歌实在无法撒谎，她微微点头：“是。”
事实确实是如此。
“太过分了！”
沈妈妈被气得不行，“我实在没想到楚淮是这样的人，以前看起来对你那么好，现在怎么就不行，我要去找你爷爷说下。”
说完，沈妈妈起身走了出去，连阻拦的机会都没给沈清歌。
大约被沈妈妈吓到了，楚煜弱弱的问道：“妈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
沈清歌将人抱住，轻声说道：“小煜，错的不是你，是做这些事的人。”
“哦。”
楚煜似懂非懂。
沈清歌也没有细说什么叫做这些事的人，她觉得楚煜还太小，不用详细知道这些事。
母子俩抱在一起，静静地坐着，两张不一样的脸上却都有着淡淡的悲伤，不知道是因为楚淮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沈老爷子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心里那火顿时冒出了三丈高，大声说道：“阿清，你别难过，爷爷去找他们楚家去，我倒要问问他们楚淮为什么和你离婚！”
“不用。”
沈清歌的思绪被沈老爷子的大嗓门拉回，怕沈老爷子真的去做什么事，吓得她连忙摇了摇头，“爷爷，不要去，我们离婚协议书已经签了。”
“什么！”
沈老爷子的声音顿时在整个房间响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清歌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问：“什么时候签的？”
沈清歌道：“很早了，记不太清了。”
沈老爷子胡子一抖，“阿清。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其实很早就离婚了，结果现在才说出来吧？”
“不是。”
沈清歌认真的说道：“爷爷，我也是刚知道这事。”
沈妈妈问：“什么叫刚知道这事？你不是说了离婚协议书早就签了吗？”
“是签了。”
沈清歌低下头，“可是我以前并不知道他会把那份保存下来，我以为早就扔了。”
听沈清歌似乎话里有话，沈妈妈和沈老爷子一对视，最终由沈妈妈将两人心底的问题问出了口。
“阿清，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
沈清歌深吸了口气，将自己与楚淮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末了，她说：“爷爷，事情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
沈老爷子脸黑得像是被泼了层墨，“楚淮竟然算计你！这事楚老头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这事就算没完！”
沈老爷子连一贯的楚老哥那个称呼都没喊，直接就说了句楚老头，生气程度可见一斑。
沈清歌没想到自己的坦白换来了沈老爷子更大的愤怒，一时有点呆愣。
等她反应过来后，急忙说道：“爷爷，不要去了，反正我们都已经离婚了。”
“不行。”沈老爷子完全不听劝，“阿清，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去不可，不然楚淮还以为你是个好欺负的！”
第996章 对不起（）
沈清歌沉默了一下，然后缓声说道：“可是爷爷，爸爸还没救出来。”
这话一出，沈老爷子像是被谁哗啦泼了冰水，浇灭了他满身的怒气。
这是个所有沈家人都不得不正视的一件事，那就是沈暮需要楚淮去救。
沈老爷子捏紧了手中的拐杖，手上有一根根青筋爆起，他咬着牙说道：“阿暮那边我们可以自己去救，不需要他，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沈清歌道：“爷爷，你别骗自己了，我们大家都知道，单独靠沈家根本就救不出来爸爸，现在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楚家，所以——”
沈清歌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算了吧，婚都已经离了，我已经不计较那么多了。”
被自己孙女当面指出这件事情，沈老爷子颓然地低下了头，本来直着的脊背都弯了不少，从他外表上看去，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他唯一的孙女受了那么大委屈，他却连为她讨个公道都不能去。
沈老爷子颤着声音说道：“阿清，是爷爷对不起你。”
“说什么对不起。”
沈清歌远比沈老爷子看得开，“谁让形势比人强？”
“形势比人强？”
沈老爷子自嘲地一笑，拄着拐杖慢慢向房间外走去。
看他的身体似乎有点要支撑不住的意思，沈妈妈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想搀扶他，结果却被沈老爷子拒绝了。
他说：“你在这陪阿清吧，我还有事出去一下。”
听到出去的字眼，沈妈妈眸中透出些许担心，“爸，要不我陪你？”
“不用。”沈老爷子摆了摆手道，“你放心，我不去楚家，我就随便溜达溜达。”
“可”
沈老爷子截住了她的话，“好了，别多说了，我走了。”
沈妈妈被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后才从嗓子眼扔出了一句，“爸，你出去时小心点。”
“嗯。”
目送着沈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房间，沈妈妈心里很不好受，她对沈清歌说道：“阿清，你别怪你爷爷，他其实内心是想给你讨公道的。”
沈清歌道：“我都知道。”
假如沈老爷子不是真为她担心，不可能一听楚淮设计了她就气得不行，更不会在她提起爸爸没救出去时，沈老爷子还说要给她讨公道。
沈清歌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她什么都懂。
沈妈妈抹了下眼睛，“阿清，苦了你了，这次是沈家对不起你。”
“没什么。”
说话时，沈清歌唇边依旧带着些微笑，仿佛两人在讨论的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楚煜敏锐地感受到两人感情变化，小身子往沈清歌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