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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一定是错觉——师姚暗示自己。
暮夜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道：“我有唐朝的记忆，却只是记忆。在这记忆中，我似乎没和任何人交流过，只是旁观——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那时候也没人提我的名字。所以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说这个了。”暮夜叹息，站起了身。“接下来的内容才涉及到你们——师之一族。”暮夜说，转过身来。白皙修长的右手猛地握住，在师姚的惊呼声中重新张开指甲剋过的皮肤有血滴渗出，是与常人无异的鲜红。
她们不知道暮夜是什么意思，只能疑惑地看着他。
“师之一族是真正的‘血亲’。你们都知道，师之一族的传接方式是血液共融——简直像吸血鬼一样，对吧？”
舒嬛和师姚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三代往后的师之一族，血液变得稀薄起来，培养新族人的成功率也降低了——这却是你们不知道的。”
两人果然露出震惊的表情。
“师之一族跨越四百年，一代只有一人；二代四十八人；三代十五人；四代六人——到了第五代，就只剩下你们三个人。”暮夜说得如数家珍，这更坚定了两人的信心——她们认为暮夜是一代的师之一族，也就是师之一族的始祖。
似乎预料到两人的想法，暮夜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一代的师之一族名叫师峦，是我的儿子。”
“啊？”
杨耀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按照暮夜的三大目标来看，白鹭歌只是夜组织的暂代队长。万一哪天暮夜死去了，邴瞳就会成为队长。那么在此期间，无论白鹭歌做出多大的贡献，她的结局都是流落在外
暮夜，你真忍心这么做吗？
思考事情的时候脚步难免会放慢，对周围事物的观察力也急剧缩小。结果杨耀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就一脚踩掉了白鹭歌的鞋
“啊！对不起。”
白鹭歌竟然也没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事。”然后把鞋穿上了。
远吊在两人身后的蓝毅霄和林依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白鹭歌回头没看到他们，只能可怜巴巴地看杨耀
“你说，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呃？”太软弱？杨耀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能诧异地看着她。
“明明是队长，却没有队长的凝聚力。蓝毅霄和林依依说走就走了，暮夜也毫无顾忌地让我回避”
原来是介意这些啊
“我在你身边啊！你接手队长还不到一小时，别对自己的要求太高啦！”杨耀替她解围。
“还有你——在我向暮夜提出反对时，是你第一个把我支开的”
“啊哈，这个因为他貌似要谈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回避是应该的吧？这和队长权限有关系吗？”杨耀打起哈哈的同时，也觉得白鹭歌过于敏感了。可是为什么？
“没有。可是我不想这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鹭歌的声音低落得不像样子，简直像要哭了一样。杨耀禁不住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发，道：“你有心事？”
白鹭歌老实不客气地往后仰，靠上杨耀的胸膛，道：“也不是只是不想让暮夜交代太多事情——像遗言一样。”
感受到身前的温度，杨耀一边幸福地迷眼睛，一边回答：“你想多了吧？”
“呵我讨厌自己的直觉，因为它一向很准。”
意思就是她没想多，而且是事实咯——杨耀不禁汗颜。虽然已经习惯白鹭歌的说话方式了，但每每听到她暗带自嘲的语气，杨耀都不禁想：赫明大学的学生难道都喜欢话里有话？
还真是！他记得邴瞳也爱这么干来着
第174章 如同往昔（）
师姚和舒嬛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苍白。出于对同伴的关心，白鹭歌就多问了几句。两名女性对视一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种行为让白鹭歌更受伤了。
“人嘛，谁没有点秘密”杨耀发挥他和事老的顽强精神，把逼视过去的白鹭歌和心虚别过头的二女团结到一起，又问：“暮夜呢？”
此话一出，师姚和舒嬛就蓦然一惊，神色怪异地瞪了杨耀一眼。那样子简直像老鼠听见猫叫唤似的，十分惊恐。
杨耀疑惑
“躺着呢，他累了——白鹭歌，我们过去和他汇合吧？”舒嬛说，率先拉过白鹭歌的手，搭住她肩膀小声说：“暮夜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情况？什么情况？”白鹭歌支支吾吾。舒嬛来的时间还不够久，暮夜的身体状况算绝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打起了马虎眼。
“别装了，就是攻击倾向！我可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一切哦！况且暮夜点名让我问你呢！”舒嬛说着，抬起胳膊让白鹭歌看。
昏暗的路灯下，白鹭歌看到舒嬛手臂上一条细细的血痕，隐约有黑色的气息——是暮夜划伤的！白鹭歌的心里禁不住一咯噔！
已经开始了吗？
“之前还没有的。”白鹭歌面露愁容，低落地说。“之前有一次失神了，但也只是一瞬间。”
“多久之前？一星期？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嗯一星期到半个月之间吧。”白鹭歌不太肯定。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连星期几都快不记得了。
“那还有得救啊”舒嬛嘟哝了一句，放开白鹭歌暗自斟酌起来。
远远看到暮夜的身影，他一米八的身高在长凳上留出脚来，露出底部厚实的黑色运动鞋，正侧身躺着。
白鹭歌本来都快步上前了，听舒嬛一说马上停下来，问：“你说什么？”
舒嬛露出自信的表情——“告诉你好了，我的能力是属性辅助。我会尽最大努力增幅暮夜的守护能力——就是你见到的紫色能力啦！守护能力属于saver的暮夜，一旦它消失了，暮夜就不再是saver的守护者，而是单纯的反方了。到时候saver的成员就不再爱戴他，会像讨伐异端能力者一样地对付他。那样的结局太狗血也太愚昧了，我想尽量避免。”她满是不在乎地说道，不料眼前的白鹭歌身形一晃。双手突然被温热所覆盖——白鹭歌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双黑眸仿若夜空般沉静地闪耀。
“你说真的？你能做到？暮夜说他身为同伴的寿命只有两个月了——不，现在已经是一个半月了。你能延长他的寿命？”她满怀期望地说道。
“只要他配合”就能延长个一两个月吧——这后半句却没说成。因为白鹭歌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长椅前，蹲在暮夜沉睡的面容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了。
那表情真的好像痴女。连带着杨耀的眼神都不自然了。
蓝毅霄和林依依早就到了暮夜近旁。他们默默地站着，直到白鹭歌起身了，才走到她旁边。这时候暮夜也醒了——或许早就醒了，只是碍于白鹭歌的凝视没睁眼罢了。
“你累了就坐着听吧。”白鹭歌微笑地说。她的心情非常好，因为暮夜的努力——他主动找到师之一族的人延长寿命。这堪称积极的态度比白鹭歌帮忙找方法的好上千百倍！
暮夜决定活下去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时想通的，但对白鹭歌来说，没有什么比暮夜本人想活下去更鼓励人心了！
这一边，白鹭歌在对夜组织和师组织的人布置任务；而在另一边，邴瞳也在对saver的支援部下达了任务。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会议解散后，猫女苗苗等候在室外，吊梢眼中潋滟出激动的情绪。
“是呢。继开拓者集团之后，连我们也沦陷了。只不过一开始，sa就没有看好过我们，如今把我们当弃子也是毫不犹豫呢”邴瞳笑了笑，声音清冷。
“可是，可是！”
“猫女苗苗，带领忠心的能力者离开吧。你们不属于这里。”理所当然地打断，理所当然地交代下去，仿佛她早就料到未来的发展。
“首席！”猫女苗苗的猫耳都竖起来了——她还是第一次不相信自己的听力
“现在想来，首席这称呼还真是讽刺呢。明明中国没有这个头衔，暮夜到底是根据哪国的框架布置的——说到底，他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此时此刻的邴瞳，却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再打扰她已经没用了。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她崇拜了两年的上司了，当猫女苗苗意识到这一事实时，突然觉得有什么硬到割痛的东西梗住了喉咙，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声地哭了好久，连嗓子都在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