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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蕊自然是看到粉憧偷跑的,她很想出声叫她,可眼前相公的威压让她不敢轻易动作,最后眼见着粉憧逃出生天,她虽暗暗斥责粉憧不讲义气,可自己的脖子却越缩越低,恨不得脚边有个地洞,能让她立刻钻进去,永远不出来最好。
而上头,满目寒光的晏天皓,如穷追山羊的猎狼,咄咄逼人的视线,毫不客气的直射心蕊,那寒绝不堪的冷意,也成功的让娇妻动弹不得,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注视了很久,他才慢慢扬眉,声色平淡的问:“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心蕊咽了口唾沫,闪闪缩缩的抬了抬眸,当触及到他冰冷的眸光时,她又立刻垂下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只是觉得中秋佳节,开个玩笑也也不足为以”
“不足为以?”晏天皓声调一变,语态中掺杂了些怒意:“我对你的担心也不足为以吗?你恣意妄为,乱发脾气我都无所谓,如今你却拿你的命乱开玩笑,你可知我听到你被掳的消息我有多担心,你到底有没有为我想过一丝一毫”说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隐忍住怒气,以免自己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心蕊也是个烈性子,一听他将所有的过错推倒自己身上,往日的聪明机智全都无用武之地,她噙着泪,眼眶泛红,满脸委屈的反喝道:“我乱发脾气?明明是你不解我心意,我与你成亲多年,你到底懂不懂的我的心思?晏天皓,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句话问出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一语吐出后,心蕊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随即,她又紧张的注视着他的面部表情,深怕他说出一个“不”字。女人就是这样,明明要人家说实话,可最后想听的,其实还是自己喜欢的话,只是今日,这刻,她袁心蕊却只想求一个真相,一个所有的成亲七年的已婚妇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盯着她如兔子般红彤彤的双眸,晏天皓心中闪过一丝疼惜,他强压下想将她搂进怀里好好怜惜的冲动,只固执的别开眼去,哼了一声,问道:“你一番心思,就是为了得到我那一句轻飘飘的三个字?你不是很成熟吗?为何却要做这么幼稚之事?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影响你至此?”
心蕊紧咬下唇,盯着他自以为不屑的侧脸,心中却憋屈到了顶点到如今,他竟还以为是那一两句话的缘故?这个男人果然不够了解自己的。心蕊突然面泛苦涩,也对,当初两人成亲本就是意外为之,嫁给这个男人前,她袁心蕊其实根本心无旁骛,根本没将情爱之事放在心上,只是后来两人相处,她才渐渐爱上了他,却也注定,有爱就有猜疑,就有嫉妒,就有担忧,就有害怕,就有最后的不确定与犹豫。归根到底,若是当初她嫁的不是这个男人,不是一个自己会爱上的男人,今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因为没有爱,就没有试探,没有探寻,没有所谓的真相和答案。
她垂下臻首,微微吐了口气,可一双秀眉却蹙得紧紧的,半刻也没松开。
看她垂头不语,那强自忍耐的摸样,让晏天皓心中一痛,他竟然好像又看到了十多年前,渝州袁府内,那个凡是忍让的小丫头。那个在家宴上,甘心受自己生父巴掌的小人儿,自从长大后,自从嫁入晏府后,他已再未看过她露出这等摸样,她以为她已经彻底蜕变了,在他的纵容与放任下,她可以恣意的飞翔,不用再惧怕任何人了,不用忍耐任何人,可是今日,却是他让她再次隐忍,再次委屈。
想到这些,晏天皓一阵烦躁,他咬了咬牙,竟转身出了庙堂
看着他突然离去的背影,心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被水淋湿的身子让她浑身开始战栗,她却分不清是身冷,还是心冷。
莫非这就是最后的答案?最后的真相?她终于惹怒了他,而他,也开始厌恶她了?
心里一阵剧痛,让她压抑得几乎快喘不过去来了,眼眶中大颗大颗的眼泪也蜂拥而出,一时间,她似乎要将满肚子的委屈倾注在这些眼泪上,让它们流出来,离开她的身体,离开她的心脏。
可就在她大哭不止时,庙外的阳光突然被遮住,她挂着泪痕的脸庞微微扬起,就见熟悉的白色身影再次出现,她拧着眉头,一脸心酸的仰头看着眼前的他,眼泪还是一颗不停的往外掉落。
晏天皓几步走近,走到她身边时,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身子,一把将她娇弱冰冷的身子搂紧怀里,感受着她身上颤抖的幅度,他暗暗咬牙,有些后悔就这么将汤家那群家伙放走了,看来回去后就要通知刑部的人,不要将那些人关押在普通的牢房了,必须关在水牢里。
“你哭什么?”他口上不耐的问,可手臂的力道却加紧了些,让她羸弱的身躯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
心蕊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吐了三个字:“不知道。”
这个时候了还要嘴硬,晏天皓有些失笑,可想到这个时候若是笑,肯定会惹得这丫头更不满,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单手执起刚才从外面拿进来的一株盆栽,递到她眼前,满面温柔的道:“这东西是三个月前外国使节送进宫的贡品,说是笸箩国的珍宝,叫百蕊莲,我一听这个名字便求皇上赏赐给我,已经培植了三个月了你可别看这小东西的花骨朵小得可怜,这百蕊莲不易培植,必须用辰时以前的露珠用意栽种,这三月来,隔个三五天,我就要在清晨辰时之前赶到凤茗园的南角阴凉地去收集露珠,一瓷瓶露珠也就只够维持三五天的灌溉,听笸箩国的使节说,若是咱们往后也一直这么培植,不出一年,这花朵便能开得比拳头还大,且四季不谢我本是想在昨晚中秋宴上当着文武百官送给你,可你昨夜却没去,因此”
“唔呜呜呜呜呜呜”
晏天皓本还说得滔滔不绝,可一垂眸,就见自家娇妻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股脑的钻了出来,且越哭越大声,他额上冒出三条黑线,一脸沉默的盯着手中的白蕊莲,犹豫了一下,有些沮丧的问:“这花骨朵小得真这么可怜?”他以为是花骨朵太小,她才哭的,可是,这白蕊莲他好歹也日夜不断的种植了三个月了,给点面子嘛。
心蕊不理他,只埋在他的怀里,继续哭得惊心动魄的。
晏天皓裂了裂唇,无奈的嘟哝:“你到底在哭什么?”
她咕哝一下,还是那句:“不知道。”
晏天皓脑门的黑线又多了三条,沉了沉脸,他像做了个什么重大的决定般,眼神一定,便将手中的盆栽往心蕊身上拱了拱,勉强笑了笑,催促着说:“你将上面一层的泥土剥开,里面有东西。”
心蕊仰起脑袋看他一眼,哽咽了两下,才听话的剥开泥土,却见里头有张小纸条,她将纸条打开,上面清俊好看的三个字登时跃入眼帘——我爱你。
她眸光一愣,盯着小纸条一动不动。
晏天皓咳了一下,脸颊有些绯红,不自在的道:“这纸条本是要你自己发现的,不过既然花朵太小惹你不快了,那我唯有使出最后法宝了,这句话,要我说是说不出来了,不过写还”
“唔呜呜呜,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她又一脑门栽进自己怀里,紧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嚎啕大哭,这下晏天皓真的郁闷了,他搔了搔头,最后却只得认命的以双手环住她整个身子,嘴上就破罐破摔的嘀咕着:“哭吧哭吧哭吧,有我在,你要哭就哭吧,哭累了就睡吧”总归只要有他在,她想做什么,都是无所顾忌。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哭得这么激烈,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最后在单纯的晏同学认真的想了很久之后,他才懵然发现——心蕊之所以哭个不停,应该是除了白蕊莲的花骨朵比较小之外,还因为,她想听的三个字,他却是用写的方式呈现给她的,所以她才非常极度十分的不满不过,他是真的说不出口嘛。
几日后。
晏天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他总觉得好像经过了上次的假绑架一事后,自家的娇妻一夜之间突然变得温柔了,就连他私自教晴天行军阵法,被她当场抓包,她也没有发怒,还一脸和气的为他们斟茶递水。一贯在妻子的压迫下茁壮成长的晏同学表面上接受娇妻的服侍,暗地里却提高了警惕,神念更是分秒也不敢放松,深怕一个不小心,娇妻的事后报复就如暴雨梨花般蜂拥而至。
而同样不习惯的还有从小被娘亲打到大的晴天,夜半三更时,父子二人聚集到宣泊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