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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好的周岁宴怎么哭成这样了?大家各显齐法,却都得不到这小祖宗的青睐。只见小娃娃黑溜溜的眼珠子,就在人群中晃来晃去,晃过一圈就哭得更大声一点,再晃一圈,又大声了些。
欢儿突然壮着胆子问出一句:“三少爷是不是在找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七姨娘突然想起什么,忙喊一声:“五娘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茫然。人多的场合,五娘素不爱多话,大家也都习惯于她的静默,因此倒是忽视了她。
七娘突然冷然开口:“餐席过半时,五姐就出去了。”
“出去了?”七姨娘又是一急。三哥儿好像也听得懂话似的,张嘴又是哇的一声,哭了个彻底。
大老爷束手无策,只好忙朝孙斌家的吩咐:“快去外头找五娘,快去啊。”
孙斌家的刚领命要走,就听门外竟然传来五娘的恬静轻柔的声音:“怎么我好似听到三哥儿在哭。”
众人见五娘可算出现了,都松了口气,凃儿更是忙就迎上去:“不是好似,是真的,三哥儿哭得厉害呢,五小姐您这是去哪儿了呢?”
五娘一听,急忙提着裙角赶进来,身后的粉憧也提着食盒紧忙追着。
三哥儿也倒是真有灵性,见了五娘来了,顿时就不哭了,两颗亮若繁星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状,笑眯眯的望着五娘。五娘走上前,看着三哥儿轻笑起来,声色绢柔的问:“怎么了?男子汉怎么还哭鼻子?”
三哥儿含糊的咕哝两声,就想往五娘身上靠。
大老爷却有些冷意的瞪了五娘一眼:“好好的宴席,你是到哪儿去了?不知道这个时辰该抓周了吗?还出去?”
五娘知道大老爷向来对她没什么父爱,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只解释:“餐间时,我本想去外头透透气,却刚好听到欢儿、喜儿说三哥儿闹别扭不肯吃糊糊,我许着这五月的天气吃那热腾腾的东西怕是三哥儿也吃腻了,就趁还有些时间,到园子里摘了些月季,拿到小厨房让师傅帮着做了碗带月季香的糊糊,想着口感只怕要清甜些,倒不想清洗花枝,费了些时候,就回来迟了。”说完,身边的粉憧已经揭开食盒,里头,一碗晶莹润亮的白色米糊上,星星点点的覆着微小的月季花瓣,清香飘逸,令人食指大动。
三哥儿看到那摸样好看的米糊,也当即吱吱呀呀的叫唤起来。
大老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抓周开始,三哥儿摸摸爬爬的在大长桌子上来来回回了好多趟,踢走了不少东西,却什么也没动手拿,最后他许是厌倦了,就呆呆坐在桌子中间,一双眼睛执着的望着五娘。
五娘忍笑着上前轻哄:“三弟,你要挑了东西我才陪你玩,不挑我就走了。”
三哥儿能听懂话似的,忙左右看了一会儿,就敷衍性的随手拿了一只狼毫笔。
大老爷顿时朗声大笑:“仕途,他选了仕途。”
六姨娘,四姨娘免不了就一阵恭喜,五娘也轻笑了起来,看着三哥儿的眼神里,露出欢欣与温柔,其实她也希望三哥儿能走条最平稳的路。
三哥儿似乎发觉只要拿着这支笔,他的五姐就会笑得像仙女一样,于是他就更卖力的将狼毫笔舞得高高的,边舞还边吱呀呀的叫着。大老爷看了自然更是高兴得不得了,直说三哥儿将来准是个中状元的命。
一番折腾过后,各房的人也就陆续回去了,大老爷本想留在东储坊过夜,可下人来报,说金隽来了紧急公文,他被逼无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连夜赶回衙门。
待众人都走了,三哥儿也玩乏了,累得睡着了。七姨娘打了个哈欠,也着实有些疲累。
五娘正也要走,却见七姨娘打着精神的将她拦住:“我有些话要与你说,你先等等。”
五娘疑惑的挑了挑眉。就听七姨娘说道:“今早我本去百善堂邀请太夫人来参加周岁宴,我却不慎听到了一些话,是关于你的。”
五娘心下一颤,顿时有些紧张。
七姨娘凑近了些,声量也放小了些:“好像是太夫人收到了金隽来的信,就和唐妈妈提到了什么尚家的少爷,说三娘、四娘的婚事都定了,也该定你的了,但你可知道她属意的是尚家哪位少爷?”
五娘紧咬下唇,她知道太夫人想将她许给尚家二少爷尚至清,可那关乎到念汝的身份问题,她就不好与七姨娘明说了,因此她就摇了摇头:“不知道。”
七姨娘叹了口气:“说是尚家二少爷,但好像听说那二少爷今年年初,外游与人赛马时,给摔断了腿”
五娘一愣,只觉得脑子顿时有些晕眩
第二天一早,五娘就去了百善堂,她刚入堂屋,还一句话都没说,太夫人已经先道:“昨日我收到了金隽的来信,尚家好似属意与我们结亲家,我打算将念汝的身份公开,如今先将亲事口头上定住,等过两年你与念汝都长大了,才好行三书之礼,这事儿通常未落定前是不该与女儿家说的,可我知道你也不似普通女儿那般不懂规矩,因此倒不怕与你明说了。”
五娘勉强扯了扯嘴角,话到嘴边,又始终问不出口。
太夫人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她小女儿家多少有些担心,就开口慰道:“我属意的是尚家二少爷给你,昨日的信里也附带了尚家二少爷的亲笔函,我看那孩子文笔通常,字体铿锵,倒也是个有才有学的,你大可不必担心。”
话至此处,五娘心却都陷了一大块,她已经不需要问了,太夫人已经给了她答案了,隐瞒她尚至清断腿一事,不就是死活也要将她嫁过去的意思吗?
五娘又坐了一会儿,就心不在焉的告辞了,外头念汝正等着她出来,想与她一起玩耍,又说想去看看三哥儿,五娘心头烦闷,只说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歇歇,就走了。
念汝不愿,可她看五娘的脸色当真有些不好,最后才不情不愿唯有放她走了。
三哥儿周岁宴后,过了一个月,大老爷突然下令,让七姨娘与大太太共同管家,而三姨娘协助七姨娘。此举虽是体恤大太太,可无疑却是想用七姨娘慢慢架空大太太的势力。
大太太自然不肯,这一犟,自然又是与大老爷吵了一架的收场,最后还是太夫人出面,说大太太常年一人管家着实辛苦得很,这会儿多个人帮她分担分担,也是好的。
大太太坳不过太夫人,也说不通大老爷,她不禁悲从中来,只觉得这府中好似人人都在算计她,婆婆恨她,相公鄙她,她二十几年的付出,竟抵不过一个刚进门两年的七姨娘
第103章 退亲1()
当天晚上,甚至有人听到大太太在房里哭了一夜。
可哭也没用,大老爷与太夫人的决定已经下了,七姨娘即刻走马上任,而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大太太的一半的势力,直接要过来。
大太太本想给她点小事先把她压制着,可这七姨娘胃口极大,一开口竟就说:“太太多数也是不想看到我的,我也是识趣的人,既然老爷、太夫人让我与太太‘分担’,那咱们就‘分’吧,你在你的彩幽氽管,我在我的东储坊管,井水不犯河水,免得往后你说我故意抢夺你的。”
大太太怒火中烧,差点与七姨娘吵起来,可三姨娘这个嘴利的在七姨娘身边跟着,大太太哪里能占到半分便宜。以前的三姨娘一个人,已经是大太太的心腹大患,如今来个七姨娘,还成了三姨娘的上头人,大太太自然更难动她们分毫。
事情僵持了几天,最后,也还是大老爷出面,勒令了大太太,大太太才咬着牙,含着血,允了。
府中的事物一分为二,小库房也是一分为二,方妈妈虽还是小库房的管事,明里还帮衬着大太太,可暗地里,却是早靠向了七姨娘,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五娘了。
大太太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东西,地位,丈夫,什么都没了。一向势利眼的程妈妈感觉到大太太的萧条,她不遗余力的怂恿大太太,希望她重新振作,可八月不到,大太太却生了一场大病,病情来势汹汹,而大老爷竟然趁着大太太重病在身的情况,强行将属于大太太的一半势力,顺给七姨娘,还美其名说“太太身子不好,无暇顾及,让七姨娘与三姨娘帮衬着也免得她挂心。”
这话说完后,大太太的病情赫然加重。前后三个月的养病期间,程妈妈、郑妈妈、三娘始终守候在病榻前,可大老爷,却从头至尾都未踏进彩幽氽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