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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道,“有饭吃么?我赶路过来,好饿。这么晚了,也回不了城了,在你这里将就一晚上吧。”
聂墨打发聂江去伺候余承安吃饭。
余承安见房里只有聂江一个了,才笑着问道,“怎生姑娘怎么样了?听聂河说她差点被人拐了?”
聂江不似聂河,不肯多嘴,只说了一句,“她在后院,并无大碍。”
也就是小碍有点。
余承安遂不再出声。
正房里头,听着聂征跟聂河的话,聂墨的脸春风不再,反而沉郁的像墨一样,双眼黑冷冷的一瞅,聂河都打了个寒颤。
“继续说。”
“是,……奴才刚从府里出来,就碰上了余大爷,他似乎也去了王家,只是去的晚,您那时候都走了……”
聂征在旁边也道,“老夫人跟三老夫人都说多亏了余大爷,否则六爷此次就要吃大亏了……”谁料到王家竟然想老牛吃嫩草。
聂墨的胸口起伏有点大,“六弟怎么样了?”
聂河有点不好意思了,“幸亏送回府里及时,奴才出门的时候听说六爷已然好了……”
聂征此次来,深受老夫人重托,因为大家都见了聂涟只喝了一杯的效果,又听说聂墨一连喝了四杯,老夫人唯恐他有个好歹,虽然聂河一再表明无事,但老夫人还是让聂征跑这一趟。
聂墨对聂征说道,“你辛苦一趟,连夜赶回去吧,免得父亲母亲惦记,就说我还好,正好出来了,就借机在这庄子上住几日再回去。”
聂征道,“二爷,庄子上缺衣少食的,多有不便,不如……”
聂墨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再缺衣少食,也少不了我的,你不用说了,早点回去,免得城门关了,又要费事。”
聂征点头应声告退了。
聂河是个机灵的小厮,他把聂湖跟庆阳带了来,留下聂泊跟庆利看家,还顺便给聂墨跟怎生带了好几套衣裳过来。
算是解了聂墨的燃眉之急。
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就把衣裳给怎生。
眼皮微肿楚楚可怜的怎生彻底勾出了他阴暗的恶趣味,他一想到她可怜的小模样,便有些心猿意马。
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再去纠缠她了,免得怎生狗急了跳墙。
聂江过来禀报,“爷,饭菜预备好了。”
聂墨走过去看了看,从里头挑出一碟子油炸花生米,还有一叠黄瓜拌木耳,又拿了一碗米饭,一碗鸡汤,觉得怎生吃这些也差不多能饱了,刚要吩咐人给她送去,想起她还没衣服穿,立即兴奋的改变主意——他亲自去送饭。
“这几样重新做了送给余大爷。叫他自己用,不必等我。吃完饭我再跟他说话。”
聂墨说完就亲自命庆阳提了食盒往后院走去,庆阳本就是他给怎生预备的小厮,年纪小些,在庄子上做些跑腿的活正好。
到了门口,他接过食盒,对庆阳说道,“晚上不用你在这里伺候,让你聂江大哥给你找处地方歇息,吃饭就跟着他们吃。”
打发了庆阳他才推门进去。
放下食盒,聂墨活动了一下头颈,觉得神清气爽,荔园虽然好,可在聂府里头,总是不自觉得就被规矩框框给束缚了,不如在庄子上,他想跟怎生怎么双宿双飞就怎么飞……
摆好了饭菜,他抬起长腿走到帐子跟前,笑道,“再不起来吃,菜就凉了,这些可都是庄子上产的菜米,别有一番滋味哟!”
停了一会儿竖着耳朵也没听到帐子里头传来什么动静,他伸手拨开帐子,但见怎生正拥着被子泪眼汪汪,忙问,“怎么了?”
“我起不来了。”腰一定断掉了。浑身上下除了痛就没有其余的感觉。
聂墨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勾,又立即被他压住,“吃晚饭泡个热水澡就好了。”伸手将她连人带被一起裹了抱着出来,又像喂小孩子一样,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东西。
怎生再好的胃口也经不起他先前那番折腾,因此只喝了点清汤,便扭头不肯吃了。
聂墨还不放过她,故意道,“也是,先前你已经吃了一个大包子了,难怪不饿。”
气得怎生心里恨不能咬死他。
等聂墨吃完了饭,她才扁嘴问道,“开水呢?”
聂墨转下心思,他有点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洗,可他现在要去跟余承安说话,“这儿没有浴房,浴桶要搬到这屋里来,你先在床上等着,我叫了仆妇们准备好了,你再出来,免得着凉。”心中决定跟余承安长话短说,他出来一次容易么他!
第67章 发烧()
余承安吃过了饭,喝了两杯茶才等来聂墨,心下暗暗腹诽聂墨有异性没人性,已经决定待会儿无论聂墨问什么,都给他和稀泥。
没想到聂墨一出手就是,“我父亲书房里头有块前朝虚大师亲手做的端砚……”
“做朋友就是这点不好,你知道我我知道你的,抬抬屁股就知道是拉屎还是放屁!”余承安虽然嘴上说的粗鲁,可脸上的笑容根本拉不住,甚至带了一点虚心的问道,“伯父肯定很宝贝吧?”你怎么给我弄过来?
聂墨哼了一声,老头子没管好闺女,差点让他对怎生报恩不成,这笔账暂且记下,可他是个不收利息的人么?当然不是,端砚就是利息了。
“我会要过来的,最迟十日就使人给你送去。”
余承安合不拢嘴,站起来围着房间走了一圈,才想起正事,“哦,我妹子没事吧?”
“没事。”
“那我去看看她?”
“你再多说一个字端砚就没有了。”老子拿出去卖钱还能卖不少呢。
余承安大笑,“哈哈,醋瓮醋瓮啊!”
聂墨坐定了,直接开问,“你到王家的时候什么个情形了?”
“还能什么情形,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再晚一步,你六弟的清白就没了,王盛也够狠,这广撒网一招就网上来不少大鱼,你当如何,秦家老四也在里头呢,哈哈……”
聂墨笑不出来,“沆瀣一气的东西,你怎么没把他们凑成堆?”
“我倒是想凑啊,可人家王大姑娘没看上秦家老四,说他一脸酒色萎靡之气。人家觉得你六弟还只是勉强凑活呢!”
气得聂墨一下子就把桌子腿给踢断了。
余承安眼疾手快的将茶盘抄了起来,这才保住一套上好的白瓷。
“王盛还说,这些人只喝了一杯就醉倒,你喝了四杯不知道便宜了谁呢?!”余承安想到这里总要笑一回。
“要我说,你三弟四弟五弟都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才对,你可是以一己之力拯救了他们仨的后半生啊,嗯,你的药力是什么时候发作的?”余承安撩完虎须就火速的蹿到门口。
聂墨见他跑的不见踪影,脸上的笑容也勾了起来。
怎生在水里泡了两刻钟,聂墨再三催促最后干脆要挟他也进去,才不情不愿的爬出来,嘴里还嘟噜,“我没有衣服穿。”
“我已经找人去买布了,买了回来,你自己给自己做一身不就有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穿身上啊?!”披着被子很没有安全感啊。
聂墨心道,穿了衣裳是给别人看的,不穿衣裳是给我看的,我傻了才给你衣裳呢,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慢慢做,做完你的,也给我做一身吧,我想穿你做的衣裳。”
女人给男人做衣裳,听起来是很浪漫了,可对于怎生这种生手来说,光裁剪就是一个大活,然而她的脑袋瓜,是怎么也没想到,可以直接在成衣铺买现成的衣裳或者是干脆叫人回府去拿一些衣裳……
聂笙做成了一件大事,刚开始心里是开怀的,后来就觉得也不过如此,若是怎生肯挣扎一番,她说不定会更痛快些,可怎生那么逆来顺受的样子,彻底浇灭了她心中的火气,加上奶嬷嬷一直在旁边哭泣,
“我的小姐呀,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大爷也有妾室通房,阁老也有妾室通房,也没见您对她们如何啊,您是受了谁的挑唆啊,您这样不容人的名声若是被那些个坏心人传出去,您可怎么说亲怎么嫁人啊?”完了,她的俩孙子……
奶嬷嬷这番哭泣,聂笙终于没再说什么狠话,到了晚上请安的时候,也没听到荔园那边传来怎生丢失的动静,她便也假装没事般的如往常一般说笑。
不料母亲说着说着就发愁起来,“哎,璟允跑到庄子上去,那里伺候的人哪里有府里的细致,再说在府里时他那身边就没几个人了,现在就更是……,说不得许多事情都要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