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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我的丫鬟呢?”水墨音隐隐觉得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有些不对,心中惴惴的问道。
秋明挚神色一凛,低语道:“本王出来狩猎,恰巧遇见你被掳之事。你那丫鬟与那些黑衣人勾结,已被本王赐死了。”
他淡然无波的话,却是让水墨音心头大震,蒹葭是府上的家生丫头,打小跟着她,如今竟胆敢做出了这样叛主的事来。
如今,幸好是遇到了秋明挚为他所搭救,不然,这其中额后果不堪设想。
也不知是谁,要算计于她。
水墨音心中默念了一声:“万幸。”
转眼想起与秋明挚相处的种种情状,心中忽然一片温暖柔软,不禁脸颊飞霞。她忙闭上了眼睛,转首贴住被褥,缓缓地睡去。
水家中人又岂会坐以待毙,精明的人大有人在。得到了秋明挚的暗示,观察了水墨音的情状,还有她的贴身丫鬟蒹葭也不曾跟随回府,心下便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与估算。
暗中便派了人,悄然地前往水墨音与秋明挚遭袭的树林里去勘察。待得到了回禀的消息后,众人的心潮未曾平静,都在纷纷地猜测着这幕后之人,这欲与他们水家为敌的目的是什么?
慕府。
景致清幽古雅的“蓉苑”中。
慕绮坐在朱漆廊下,手里拿着一把尖利的剪子,目光狠厉地裁着眼前的梅枝。她身上穿着对襟的暗紫色锦衣,其上绣着姿态卓约的芍药,芳姿妍艳。乌鸦鸦的鬓发一丝不苟的贴服着,于发顶梳掠了一个流月髻,装饰着冰蓝的攒珠钗子,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下地晃动不已,发出灿目的光。
翠眉淡扫,眸若点漆,绝丽倾城的脸上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浅紫色面纱,将面容遮掩得若隐若现。
她眉梢蕴怒,脚下散落着被裁得支离破碎的梅枝,与散落了一地如雪的殷红梅花瓣。点点滴滴飘飘荡荡,红得有些刺眼,此等情景瞧着让人心里发毛,有些怵目惊心。下人们都寻了一个由头,远远地避开了去,只远远地朝这边瞧上一眼,都觉得这往日里赏心悦目的大小姐,如今只会让人蓦然心慌胆颤,两股战战。
只有贴身丫鬟白露不敢避开,一直陪着站在身后,战战兢兢地瞧着主子的举止,心中忐忑不安。
白露小心在意地留意着慕绮的动作,目光却又不敢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如今的慕绮,最恨的便是别人的目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让她们这些身边侍候着的人一同陪着她毁了容貌才甘心。
慕绮眼角的余光掠过了白露,将她惊惧谨慎的神色一览无余,淡粉的唇角不禁抿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她们这些人的心思,她又如何会不知晓?
她以前一贯待她们和颜悦色,即便是有犯错的丫鬟,也只是冷了些脸色,命她们这些大丫鬟将人拉下去好生斥训教导,绝不会像如今这般一不顺心便会发落了下去,让人离心畏惧。
现下她的容貌损毁了,也自知心性就更是难以捉摸,更是难以侍候。
她的性子是从什么时候起改变的呢?似乎是在遇见那个叫顾析的卿客之后,此人的风姿才华容貌,不仅惊艳了她的眼眸,亦打动了她的心,一开始的时候,她欣喜莫名,一味倾心于他,甚至是百般设法请求父亲让她嫁与他为妻。那个顾舍之也确实是惊才绝艳,风姿仙逸,即便是在这惯出明珠宝玉的龙都城内,可与之相较的人亦聊聊无几,即便是与最风流洒脱的风家靖宁,与最负才名的水家无意相比,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顾舍之,那时在慕家不仅得到了大哥的交好,亦得到了父亲的赏识与器重,竟然答应了她的婚嫁之请。
慕绮微微忽神皱眉,只是这顾舍之竟然拒绝了父亲提出的婚约,拒绝了她的一片痴心。
至此,她的性情慢慢地就变得不同往日起来,似乎多了许多的不甘心与暗恨,愈发地显得狠厉起来。
如今,眼见着五皇子对她一往情深,非君不娶,谁知却惹了帝皇震怒,受了斥罚,更有朝臣上疏加以阻碍,此事一再受阻。
她本就心中卒郁,谁知出城上香的返程中又遭遇了歹人算计,虽是性命无碍,可是容颜损坏,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何其残忍!更何况,她本是天人之姿,仙子风骨,在这龙都城中被誉为第一美人。
甚至是在这九州之中,亦是名列四美之位。此等殊荣,又有几个女子堪当得起,如今失去的,又是何其的惨烈?
她的心中如何可以不恨怒,如何可以不狠毒?
曾想不要攀附皇权,只要得一心人白首偕老,却无法得偿所愿。
如今想攀上皇权借以报复,却又失去了可能。
明明是自己孜孜谋求的无上荣光,如今却成为了水墨音唾手可得的东西。她恨天之不公,一次又一次,她所要想得到的东西,明明就近在咫尺之间,偏偏每一次皆要与之擦肩而过,种种谋算皆落得两手空空如也。
手指上一阵刺疼,鲜血淋漓而下,白露一惊,看着她戳破的手,急忙道:“奴婢这就去拿金疮药。”然后脚步飞快地小跑了起来,似乎在身后跟着个吃人的鬼魅般的凌乱惊惶。
慕绮看着一滴滴落在梅枝上的血,红色染着黑色,分外的鲜明,就似她如今的世界,只有黑暗与血红。
苑外,一道人影渐渐行近,看着白露正在廊下为慕绮的手缠上布条,不由微微一皱眉。来人身材高挑,十分合身的宝蓝雁纹锦衣将他的身形修饰得更为修长,同色的腰带束着细腰,一旁垂着一枚浅蓝流苏的翠色精致玉佩,他的穿着既似武将的便利,又带着公子哥儿的风流贵气。
此人长相清朗而又俊秀,明明该是温润内敛的气质,偏偏唇角那一抹噙住的似笑非笑自带了几分不羁与邪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走近了,看着发话道。
“二哥。”慕绮冷淡地唤了一句。
“奴婢见过二公子,小姐在裁花枝,不小心伤到了手指。”白露伶俐地行礼,并为此解释道。
“嗯,剪花枝也能剪到手指,这剪子怕是不能用了。”慕帆伸手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慕绮手中的剪刀,将它交给了白露拿着,吩咐道:“退下去,看好了苑门。若我发现又谁将今日苑里的话传出去,第一个拿你打发。”
白露心中怦然一跳,急忙躬身应声道:“是,奴婢会遣开她们的。”待慕帆颔首后,她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绞杀()
待苑中再无第三个人,慕帆瞧住慕绮的眼色变换不定,时而阴沉;时而恼怒;时而同情;时而惋惜。
“二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慕绮态度闲淡地道,手上拔了一朵红梅拿在了雪白的指尖上转悠着。
“别人总说经一事长一智,你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栽在同一个坑里。”慕帆沉下了脸,声音也带了几分的萧肃,看不得她这一副性情大变的样子。
慕绮默不吭声,只是脸色愈发的冷漠,将手中的红梅一瓣一瓣地撕落,就像将自己的心扯随了般。
慕帆见不得她这般死不悔改、自暴自弃下去,沉声道:“在父亲还没有发怒之前,你最好自己先想好去处,我和母亲都会帮着你求情的。你若再如此冥顽不灵,自以为那些微末伎俩可以左右这龙都城里的大事,届时叔伯们要惩戒于你,就是父亲也拦不住。”
慕绮冷笑一声,隐隐有执拗之意。
慕帆眼中恨怒益甚,声音更为冷厉道:“你如此一意孤行,只会拖累着慕家一起下地狱,伤不着你要报复的人什么。然,在慕家要下地狱之前,你真的就这么活得不耐烦了吗?”他语气中恨铁不成钢之意益甚,看了她围着面纱的脸一眼,又忍不住心中泛起了兄长对小妹的疼惜。
“我早已身在地狱了,二哥。”慕绮语气蓦然一软,一双美丽的杏眼中微微含了泪意。梨花带泪依然美得惊心,声音哀哀,带着隐忍得哭腔道:“二哥,你的妹妹遭人如此欺负,你身为兄长不仅不相帮,还一味的责怪我,这就是你身为兄长的情谊吗?你我一母同胞,你可曾设身处地地想过我的感受?你可曾真正地为我设想过,而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可以提供你繁华富贵的慕家?”
慕帆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何总想到自己受到的伤害,从不想想这其中的缘由呢?你爱慕顾析,顾析确实能令人刮目相看,但他对你毫无情意,你慕绮身为慕家的嫡女,如此家世高贵,容貌出众,少有才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