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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兢地为了我做下来。我只需要对她和颜悦色一些,或偶尔对她笑一笑陪她说说话,她便心满意足了。以她这样的性情心思,能够在那座皇宫里生存下来,当真是不易。不久之后,我才晓得,在皇宫里有一位处处维护着她的亲姑姑,也是她上面的女官。”
云言徵却在此刻听出了一些不祥之音,不禁在心中默叹。
方卷淡淡一笑,“想来你也想到了。她的下场必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她的事被别人知道后,给捅了出去,一件件地翻出来,她却不愿意将我供了出来,全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最后,在天牢里的被人活活地打死了。”
云言徵笑意泛起,低语道:“就像我当初一样,每天被鞭刑伺候?”
他知道她在剜他的伤口,方卷却笑得很自然,点头道:“不错,就是那样。”他低头咬了一口果子,慢慢地嚼了起来。
“阿卷,后来你帮她报仇了么?”云言徵又问。
方卷摇了摇头,无情地道:“是她太笨,不值得报仇。这样,她在地府里知道了,才会长记性,下一世才不会这样的糊涂,这样的菩萨心肠了。”
“也不会再被别人欺骗,也不会再被别人欺负了?”她淡淡地接着道。
方卷默然了一瞬,应道:“你说得对。”
“自从她死了之后,你才真正相信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才相信了曾经有人想过给过你温暖?可惜,已经太迟了。”云言徵忍受着身上的痛苦,惋惜地道。
方卷笑了一笑,却没有什么笑意:“正是如此,可我一点也不后悔。”
云言徵再次默然,在那样的境况下,他要处处谨慎在意,他不想动情误了自己,似乎也没有错。只能说是那位小女官的运气不够好,遇到的那个人是这样的一个他。
那么,她的运气又好到了那里去了?
她在心底里苦笑和叹气。
“说了这许多,你还没有说今后的打算?”方卷又将话题转了回来,面向她道:“你是想一个人烂死在这荒山野林里?还是想给我点希望让我救你一救?”
云言徵这次可是真的笑了,脸色苍白如纸,却笑意欣然,气若游丝地道:“我们一起前去秘药阁怎么样?我既可以恢复原貌,你也可以解除身上的蛊虫。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软硬不受,只喜欢随心而为,纵然是知道解除蛊虫的法子,在未达目的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
“早已领教过了。”方卷认可地低语道,拿起一个果子,起身走过来,塞到她的嘴里。
云言徵伸手接过,咬了一口,立刻苦得她皱眉。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方卷冷然地笑道。
云言徵却是哀叹道:“身体已经够苦不堪言了,就连口舌之欲也要惨遭折磨,这日子要如何过得下去啊?”
方卷冷哼连连,沉声道:“不然,你将解除蛊虫的法子说出来,我给你好吃的?”
云言徵朝他绽了个饶有深意的笑,轻声道:“我早已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苦是苦了些,人终究是活着的才好。”
方卷不由莞尔,冷声道:“你也算识趣。”
果然,他笑了一笑,便宛如初春的冰雪消融,有着寒梅红透茜窗台的明艳。
云言徵转了转眼眸,心道:难怪那个小女官为了他不惜将自己搭了进去。也难怪龙眷为了他,如此的大费周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谋心()
小镇里,龙眷正在厢房里等着消息。
烛火摇曳之中,她的身影修长如竹。眸光在光亮中心思沉沉,原来那个人就是顾析。
他的眸色很深,她甚至看不清他里面的情绪。他的眼神有时候又太过凌厉,她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似乎只要一对视,她便再没有把握在他的面前伪装下去,整个人仿佛都会原形毕露地暴露在他那样的目光之下。
自从他出现之后,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心中经历过了千锤百炼,要比在风靖宁的面前小心在意上不止百倍。
怪不得晏容折会视他为敌。他既让人心里害怕颤栗,又隐隐地让同样身为强者的她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意欲控制的愿望。这个人,若不能将其彻底地征服,便要斩草除根地杀掉。这便是她第一眼望见他时,心头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而昨夜出现的那个女子,她便是真正的云言徵么?
晏容折的人找到她,并一路将她引过来在此与他们汇合,是算准了顾析会在此出现?故意要让顾析亲手杀了她?还是如之前他与她所说的那样,顾析此人原本无懈可击,但如今真正能打击他的,便是云言徵。
这样强大的一个人,竟让云言徵成为了他的弱点。
他们故意疏于防范了,让云言徵有机可乘地来到顾析所在的院落,她再故意抢先一步来到顾析的厢房,故意借机责问于他,而后掐准了时机暗示顾析窗外有人。她退出了房中,就是为了让顾析亲手射杀云言徵。但她担心云言徵在那会立刻叫破了彼此的身份,纵然顾析一时不信,难免会起了疑心。因而,她一直藏在暗处,去而复返,在云言徵身后送出一击,顺道封住了她的哑穴。
她知道那一击,并不致命,他们的目的是要用云言徵打击顾析,自然是要他那时亲手杀了自己心爱之人才最痛快。但不能容他们有一丝交谈的间隙,不能容他们有一丝思索的间隙,景白恰好出现与顾析交手,便是要将云言徵送到了顾析的面前。
谁知,顾析竟没有立刻取她性命的心思,虽招招凌厉,却只想将他们先擒住。
龙眷又如何能允许自己的身份有被别人揭露的机会,在景白借故跌落,松开了云言徵的那一刻,她提起了匕首,想要趁乱给她致命地一刀。
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又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会出现。
那个人,竟然是方卷?
龙眷绝不会看错,在皇宫里曾对他百般讨好,如今纵然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她也绝不会将他错认辨的。
他不仅内力恢复了,似乎还更上了一层楼。
豫国皇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才能让他们一起逃了出来?龙眷的右手手指深深地陷入了手掌心内,可想而知,豫国如今必将要天翻地覆了,而她作为帝皇却要受制于人,在这里坐以待毙,还要听命他人,才能苟且而活。
更可笑的是,她在对云言徵心中的人使尽心机、蓄意谋害;而云言徵却与她心里的人生死相依,朝夕相对?
实在是讽刺之极。
龙眷不禁腹诽着晏容折,诅咒着他。
如果,今夜云言徵真的死在了这里,他日一旦揭发,顾析第一个必不会放过的人只怕就是她龙眷。晏容折的设计当真是一石二鸟,那么方卷的出现,是出乎意料的,还是他布局的一粒棋子?
晏容折的真意是要云言徵今夜就死在了顾析的手下?还是要慢慢地,一而再地将云言徵送到顾析面前受尽了折磨,待日后才一一揭开了真相,让顾析痛入心扉,悔不当初,这样的悔恨,确实会是叫人发狂。
只是,龙眷很清楚的一件事,便是她的安危并不在晏容折的思虑之中,尽管他一而再地与她约定,会保护她的周全。除去了顾析之后,会送她回豫国,并保证在这一段的时机里,不会对豫国下手。
如今进退两难,她在夹缝中求存。是任由他人利用之后,成为了废弃的棋子?还是放手一搏,借势而反戈一击呢?
晏容折的暗卫与风家的暗卫皆已散去,云言徵昨夜不知是生是死了?
顾析又是何种的态度,她捉摸不定他的主意。
厢房之外,渐渐地有了些声响。
当龙眷下到大堂的时候,风靖宁已回来了。他朝她一笑,温言道:“人追不到,他们逃得似兔子一样快。”
顾析似乎一直是意态闲闲地坐在大堂里品茗,此刻正优雅地端起了一盏玉芽,慢慢地呷饮。他永远皆是如此的不紧不慢,悠然淡静,缓缓地道:“抓住那些暗卫也无用,最重要的那三个人跑了两个,重伤了一个。如果他们真的是晏容折的人,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还有昨夜那样计策不周的袭击,似乎皆太过于轻率了,竟不似他一贯的手法。”
“说不得,他就是要叫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不是你的死敌,谁又料得到顾公子会出现在此地?”龙眷在另一张长案前坐下,言语中冷嘲热讽。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么?却不见得,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