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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容折如此一行,目的何在?
而另一个莲华姿容的公子,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更不知那连日奔波的方公子,此刻可已到墨羽城了没有?
云言徵脸上的笑意轻敛,不时门外就响起了两轻两重的敲门声。她一蹙眉,站起身来,前去打开房门。
景白站在门外,低声道:“一切已安排妥当,白姑娘请随我来。”
云言徵颔首,趋步跟随而去,出了客栈,换乘了蓝布马车。鞭子轻挥,拉车的老马喷了一个响啼,长嘶一声,车夫赶着马车,慢慢地驶出了街巷,朝西前行。
云言徵对墨羽城不甚熟悉,但她知道豫国的城内布局大致皆是东西划分,东面居住的非富即贵,而西面设有闹市,闹市之后的各种纵横交错的街巷里住的大多是平民百姓。
当然,也可能有一些想要大隐于市的高人异士。
马车过了西市一直往前去,景白和云言徵早已下车,走进了其中的一条窄巷之中。巷子里隐去了外面的灯光,漆黑而幽深。两旁的人家早已紧闭门户,只剩偶尔响起的犬吠之声入耳。
两人脚步轻悄地走入窄巷深处,停在一座被老梨树掩映了瓦檐的屋前,景白朝她点了点头,抬手轻敲那扇残旧的木门。
“笃笃笃……笃笃笃……”地敲了许久,才从屋内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人由里打开,露出一个蓝衣粗布,长相清爽的青年来,他朝着景白露齿一笑,温言道:“你们来了,先生正在屋里喝茶,请随我来吧!”
景白微笑还礼道:“有劳木兄了。”
木兄请他们进来后,又重新闩上了破木门。他长发披散,脚上的一双木屐踩得哒哒作响,一身宽大的蓝衣随着行走飘荡鼓舞,颇有隐士之风。
这门后竟还有一座小院,一棵老梨树,几株桃花;一张石桌,几把竹椅,意趣甚是悠闲天然。桃花后是三厢屋子,只有中间的一厢门开着,屋子里亮着灯火。窗影上,一个老头正在悠悠然地沏茶。
但当他们正要步入屋内时,云言徵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们在院子里从在窗影上看到沏茶到他们即将走入门内这段路里,她发觉水声不曾中断。但以她的经验估算,这茶盏应该早已斟满了,那水声已是溢出了杯沿的撞击声。
刚踏入屋内,其余两人也已发觉那坐在软塌上的秘谷先生的异样来了。他满脸的愕然,但眼睛里已无光泽神采,只是定定地望住几上的一只茶杯。而他手上的茶壶微倾,茶水也即将流尽,只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最后的水滴。
而他面前的竹几上那只离他最近的茶杯里,早于盛满了茶,甚至淌了出来,涎湿了竹几的一角,顺势正流下来晕濡了秘谷先生所坐的软垫和他粗布麻衣的衣角。
“先生……”木兄惊叫一声,急奔过去。
云言徵与景白更是面面相觑,也是一同走上前去。
木兄颤抖着手指伸到秘谷先生鼻子下方,过了片刻,愕然惊恐地回过头来,颤声道:“先生……没了气息。”他声音方落,秘谷先生手上的茶壶“砰”地一声,掉落磕在竹几上,撒开了茶盖子。
秘谷先生的身体随之缓缓倒下,躺在了软榻上,仍然睁着双眼,脸上神色已木然。木兄落下泪来,登时大叫一声:“先生……”扑在软塌旁放声哭起来,嘶哑着声音责问道:“究竟……是谁杀了先生?”
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云言徵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却环回四顾,一一掠过屋内的陈设,一直望向秘谷先生身后那扇窗,窗外有棵茂密的枇杷树。此刻,枝叶正随着夏夜的清风徐徐摇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景白显然也留意到此等情景,他上前一步,伸手微移了秘谷先生的头,露出他的后颈。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点绛紫的血点,是银针造成的伤口,显然针上淬了见血封喉的猛烈毒液。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迷雾()
木兄蓦然回过身来,朝景白说道:“先生意外身故,乃有人故意谋命,景兄,你定要禀明晏公子,让他给我们先生报仇啊!”
景白颔首道:“请放心,此事我会禀明公子,定会查明真相,给秘谷先生和木兄一个交代。凶手从屋内遁逸,也许并未逃远,也许正与随我同来的暗卫在交手,我们便在此处等等他们的消息。”
木兄一边哀戚地流着泪,一边将秘谷先生的身体小心地扶正在软塌上。
云言徵点了点头,认同景白的话。她此刻内力未复原,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有一种预感,觉得他们的那些暗卫未必能抓到凶手。
果不其然,一盏茶的时光,就听见景白和暗卫在院子里的交谈。大约是行凶者的身手极其高明,不仅无法追踪到他去向,并且在他手中还折损了一些暗卫。
云言徵的心中暗自琢磨的同时,景白已然将处理的事宜交代完毕,正踱进屋里来。方才的交谈声音,木兄也已听到,此刻有些颓丧,有些不甘,依然不屈不挠地盯住景白,高声说道:“先生的行踪一直隐秘,若不是因为晏公子必不会轻易泄露,景兄,此事无论如何你也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先生如此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定然会死不瞑目。”
景白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木兄且放宽心,我们公子定然会有法子找到凶徒。此事,确实是我们连累了秘谷先生,如今此地也不宜再居住,不知木兄今后有什么打算,要如何处置秘谷先生的遗体?”
木兄怔了怔,显然尚未从秘谷先生死讯的悲哀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直跪在软塌前。此时被景白一问,才想了起来,回首去望住秘谷先生的遗容,又是一阵垂泪。半晌之后,才低语道:“就将先生葬于此地的盘龙山罢!先生喜欢这里的山水。至于我……我一直跟随先生学艺,先生待我如子,我也实在无处可去,不若在此地另谋住处,陪着先生吧。”
“木兄,不可!”景白出言警醒道:“凶徒不知为何对秘谷先生下手,木兄切不可独自留在此地,只怕凶徒会去而复返要对木兄你不利。”
木兄沉思道:“这些年来,确实有些人对先生不满,心怀怨恨。可先生却从不害人……怎么就……唉……”
景白劝道:“木兄不若先跟我们回去,与我们公子一道从长计议抓凶徒一事?”
云言徵一直默不作声,只站在软塌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秘谷先生颈的伤口。
木兄转了转眼睛,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说道:“也罢,待我将先生遗体火化带在身边,再随景兄你回去拜见晏公子。”
景白正要出声,云言徵却是皱了皱眉头,抢先一步道:“木兄,千万不可!杀害秘谷先生的凶徒尚未抓到,岂能先毁了先生的遗体?先生颈后的伤口可是鉴定凶徒用何等手法,何等凶器的重要证据,若火化了一切将变为乌有。你让晏公子如何凭空断定何人才是凶手?更何况,既然秘谷先生在此地遇害,便应将此事上报官府,父母官有保护百姓,锄奸惩恶的职责。晏公子这一时三刻也寻不到此处,但如今正值夏日,尸首不易保存,若有官府仵作来检验,并备录在案,且在凶手未抓捕前可交钱放到冰室保存三个月,他日纵然尸首损坏,也有根据可查,有利于追溯凶手。”
景白对她侧眼相顾,肯定道:“白姑娘此法子甚好,只是我们皆是江湖中人,不喜与官府中人打交道。”
云言徵淡定自若地道:“这是保存秘谷先生遗体最好的法子,权宜之计,有何不可?相比于抓拿真凶,和官府中人打交道又怎样?”
木兄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似乎有些心思动摇。
景白上前两步,朝云言徵细声说道:“白姑娘,难道你不怕官府中人盘问此中细节?”
他的暗示,云言徵自然明白,垂眸一瞬说道:“苦主是木兄,我无须出面。要么景兄找人将我替换掉……一时三刻他们也查不出来。至于景兄的暗卫可以就此散去,再由景兄陪着木兄与官府交涉,晏公子既然是帝师后人,自然会与各国的官员常通有无,只要景兄你派人传讯出去,想必无论你们是否要在此地接受盘查,晏公子都会有法子将你们撇清出来。此事人命关天不可儿戏,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仇不共戴天,必须郑重其事,小心谨慎,木兄是么?”
“如此行事的话,可是要耽搁你的事了?”景白低语提醒道,目光温和。
“我的事,是否可请木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