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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写的极为费力气,努力的稳住身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啊。你这大半夜的就是为了爬起来写这个啊”
凌傲看着初晨,一脸的不解。
初晨却不理会,仍旧一笔一划。
然而,初晨一个不小心,手一颤,一滴墨落在纸上。初晨撤出了纸,仍旧认认真真的写字。写的仍旧是那首游子吟。
写了一页又一页,稍有不对的,就撕掉重写,直到,初晨累得已经是拿不起笔,才吩咐凌傲撤掉了桌子。
“你这是干什么呀?将军罚你,你怎么也折腾自己啊?”
凌傲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
初晨的目光已经有些迷茫了,他喃喃道:
“若不是念着这样的恩情,我还真熬不下去了”
一句话说完,已经是睡着了。
凌傲看在眼中,心中也是不忍。连声叹息着。
一大早,初冰就过来看望初晨,也顺手拿起了初晨桌案上的字。
“你来了?”
正巧初晨也醒了。
初冰莞尔一笑:
“看来你果然是,果然打得不重,还有心情写这个啊”
初冰嘲笑着初晨。
初晨不语。
“我家哥哥若不是真的忍不过了,不会这样的不过,那个药也有难熬一夜两夜的,过了这两三天,就好很多了。几日之后,也就大好了。”初冰正色,安慰着初晨。
兄妹相依为命多年,那些默契还是有的。
初晨点点头,微微一笑:
“我家妹子果然是神医”
“我就算是神医,能医的不过是你一时的伤啊。你这身子,被这样的糟践着,迟早会垮了的。伤了医了,医了再伤,其实来来回回也是没有医好。神医也医不好你”
初冰感叹着。
初晨也是一声长叹:
“看来,很多东西是命呢我有个神医的母亲,神医的妹子,只能多受些伤,如此世道也公平些。”
“若是如你说的世道公平,我宁愿自己痴痴傻傻的,也不要你这样忍受折磨。”
第203章()
初冰道,眼中有着隐隐的泪花。
“傻丫头,开玩笑你还当真么?”
初晨道。
“不过,我们真的应该和父亲好好说说的,父亲打你太狠了。这样下去,如何忍受呢?”
初冰一边说着一边替初晨把脉,初晨的脉象混乱,想来是折腾了一夜,心力损耗太多。好在是没有发烧。
“若是父亲能听我好好说说,何止于此呢?不过,这一回,将士们要挨饿半个月,我挨这几下打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没什么。”
初晨道,眉间是尽是无奈和隐忍。
初冰一声长长的叹息:
“当年大哥差点被父亲打死,我以为父亲在大哥走后,会好好的对待我们。可是,他的恨意都没有减少啊,不仅没用减,还变本加厉对你。好在二哥的心性素来的隐忍,忍到了现在”
初冰拿着初晨那一摞摞的稿纸,那力透纸背的字,仿佛是和着血一样的游子吟。
“二哥你也真是有意思,被父亲打得疼了,就在这纸上寻求安慰,寻找父母之爱么?”
初冰的声音有些苦涩。
不是第一回了,初晨被父亲打了责罚了,就一夜夜的不睡,写游子吟。
初晨不说话,算是默认。
“我去拿给父亲看看,或者他能被你感动呢?”
初冰道。
“别”
初晨阻止:“不要给父亲说。你你还是少给父亲说起我吧。我宁愿是他很少的想起我,让我就这样的呆的一时是一时的好。若是你给他说了,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高兴。我现在的身子,可是再受不得他一顿打了”
初晨的目光很淡然,他说的半开玩笑半认真。
“二哥就没有想过,像大哥一样走么?你日日的见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怕了父亲。甚至怕他会注意到你”
初冰问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初晨是后军的统制,也是父亲心腹的文书。可谓是日日的陪伴着父亲的人。他的心思只是父亲少一点注意他就好。想来,平日里,他是多么的小心翼翼的生活着。若是他的下属同袍知道这样的心思,想来是要发笑了。
“如果你这样的怕他,这样的煎熬,就真的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天空海阔,就算是不能做边关的将军,你也可以是仗剑江湖的侠士,或者饮酒狂草的书生。”
初冰问道。
初晨上下打量着初冰:
“你这是自己来看我的?还是故意套我话呢?你这话要是被父亲听到,别管我说什么,他必然是要打断我腿的了”
初晨道:“你别是被父亲派来问我的吧。”
初冰哼哼一笑:“你自觉在父亲那里这么的重要,父亲要跟你动这样的心思,让我来问你?”
初晨苦笑的点点头:
“是啊。正如你说呢不过,我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是背叛了家庭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我不想这样,不能做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初冰愕然:“这是说大哥么?”
“你信么?”
初晨反问。
初冰抿着嘴唇,想了想,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不信呢”
“这些鬼神的说法,本就是信就有不信就没有的。”
“那你为什么相信啊?”
初冰追问。
初晨的目光苍茫。
他不是没有想过走,尤其是在被父亲下令打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都恨不得自己不要醒过来,或者一走了之,好摆脱开这样无边的恐惧。
第204章()
旁人看到他,皆是道他坚强,孝顺,可是,他的内心,也是无比的柔软而易伤的。
可是,他不能走。那是他的父亲,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外的儿子了。
“我总是要找一个不离开的理由吧。心怀恐惧,才会认命的认下这一切啊”
初晨缓缓道。
初冰再无一言。
“何况,我仍旧记得当年,父亲忍着腿上的痛,一笔一划的教我练字的情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他是我的父亲,就让我用一生相报吧。”
初晨长长的一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统制,统制,将军派人来传,让你去他的帐中。”
凌傲道。
初冰不由得皱眉:
“这是什么事儿他现在哪里冻得了?莫不成抬去?”
凌傲摊开手:
“我也是这么说啊昨儿个统制挨打的情景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雪地上的血都淌了一路可是,那传话的,只是说着这是将军的意思。说是似乎有人去找将军了,为了粮草的事儿,是以,将军让统制过去回话。要不,我去帮统制告假?”
“不我起来若是我现在不去,定然是会被将军怪罪的。不过是皮肉的伤,我如何就受不住了。”
说着,初晨就要挣扎的起来。
“统制”
凌傲知道初晨的意思,也不好再说,只是心疼的唤了他一声。
初晨勉力的对凌傲和初冰笑笑:
“行了,没什么事儿我死不了冰儿,我换衣服,你出去吧。”
“你,小心点儿罢。”
初冰道,眼中是关切是同情。
初晨在凌傲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换上军装。只是铠甲冰冷而沉重,着在身上,初晨不由得一晃。
这一身衣服换好,初晨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统制将军今日不会再为难你吧”
凌傲搓手。
初晨望了望凌傲,苦笑:
“将军的心思,我能猜中几回?若是他真的为难我,那也是我该受得。我这一副灿躯都是他的,由他吧”
初晨认命般的说道。
目光落在那一叠游子吟上,透过那字,初晨仿佛看到了少年的岁月。
少年时候,父亲总是忙于军务,很少管教几个孩子。兄弟们中,大哥是最为出色的,武功高强,为人也是极为爽朗仗义,四方的少年都是很佩服的。是以,父亲说,大哥有为统帅的潜质。父亲因此关心大哥要多一些,亲手教他武功。大哥的武功潜质与天赋都极好,一个招式,练习不多久就能运用自如。而自己,想去学,一来底子薄弱,二来实在天赋太差,总是学不会,就放弃了。
他喜欢读书,喜欢书中的真义,喜欢书法,绘画。
一日,父亲从军中回来,看他正在练习,便坐在他身边,耐心的看了很久。末了,提起笔,缓缓的写下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