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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世岚忙上前要赔罪,被齐太猛地挥手推开,差点把人推倒。等齐氏母子一离场,其余看热闹的宾客也陆续离场。
还有一半留在场内想看后续发展。
江世岚夺走苏洱手里话筒,猛地摔在地上,刺耳鸣锐声瞬间传遍各个角落,没等苏洱捂住耳朵已经把她蛮横得拖出宴厅。
贵宾休息室门一关,江世岚转身直接给她一个耳光。
清脆响亮,混杂辣痛让苏洱差点耳鸣。
“你存心要我难堪,让我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下不了台是不是!教你那些我是全教在狗肚子里去了!白眼狼!”她越说越气还要再给一巴掌,这次被苏洱后退躲掉,“你还敢躲!”
“我没做错,相反妈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江世岚癫笑:“我给你什么解释!我这么做全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我虽然嫁到陆家,你陆叔也对我宠爱有加,但我们总归是外人,他遗嘱里的继承人还是陆衍之,他这么恨我,等他爸一死我们母女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那些东西原本就是他的,难道你还想鸠占鹊巢把陆氏也占为己有吗!”苏洱气得握拳,眼眶通红:“什么为我好,你只是再给自己留后路。”
“闭嘴!”
苏洱苦笑:“你以为我听话惯了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我告诉你,什么事我都能容忍唯独感情、婚姻上我半步不会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这辈子只会嫁给我爱的人!”
苏洱与她对峙会,伸手去解脖子里的项链、耳朵上的珠宝,一并放在桌上,连礼服都没脱直接开门往外走。她跑得急,没发现齐磊就站在不远,用一种极端怒意的目光看她。
他的手上有伤,是砸破洗手间镜子造成,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关节蜿蜒滴落在地。
第四十五章突来的爆发()
“你流血了!”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齐磊的手已经被一个女服务生捧着绑上手帕。如果苏洱还在场,一定很会很惊讶沈景致为什么也在场,而且打扮成服务生的样子。
沈景致说:“里面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苏小姐实在过分,如果不愿意嫁给你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的求婚。齐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全给她一个女学生败掉面子。”
她火上浇油说话挑拨意味明显,齐磊却全程默然根本没把这番话听进去。
见话没成效,沈景致掉转话锋,继续刺:“尤其是齐太太,今天的事肯定把她气坏。而且在场来宾也是商场上有合作关系的,恐怕往后齐太太要比往日辛苦千百倍才能把诚信这块牌子拾起来,毕竟今天被苏小姐这么一闹,看起来小孩子闹腾,里头厉害关系大着呢。媒体一报导,舆论压力一出,股价还不得摇摇欲坠。”
话终于有效果,齐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蓦地挥开她后往苏洱离开方向奔去。
沈景致被他推的差点摔跤,刚站稳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江世岚优雅端庄得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没找到想要找的人,于是问她:“见到苏小姐了吗?”
“没有。”
“把蛋糕送进来,晚宴提前结束。”
江世岚吩咐完,深吸口气重新挂上招牌微笑,腰肢款摆得往宴厅里走去。沈景致冷冷直视她背影,垂在裤线边的两手死死握拳,满心全是怨恨。
酒店里仍旧在璀璨盛会,酒店外却凉风入骨。
苏洱抱了抱臂,下楼直接拦了车,她没回陆宅,恐怕今晚这么一闹都不能回家去,要回也必须等江世岚气消。车驶出酒店,她于是说:“麻烦你,去南江公寓。”
没地方去的时候,那里永远是最后的避风港。
公寓的密码依旧,她踢掉高跟鞋打着赤足踏在实木地板上,先去冰箱里拿了瓶水,连喝大半渴得像是荒漠里逃出来的幸存者。然后给陆衍之打了电话,没打通。
她想,今夜的陆衍之也是孤独且悲切的受难者。
“和你在一起久了,我也会变成疯子。今晚我做了一件疯子该做的事,你如果知道肯定会很快乐。我的手现在还在抖,总有种不祥预感围绕我。”
她编辑完短信,又看了眼,心里错综复杂的全部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句:“我在南江公寓。”
公寓里还有她当年留下的衣服,这是她没想到的。她脱下礼服换上,也不开电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
简讯发出十分钟左右,门铃响了。
陆衍之行事速度她知晓,但没想到这么快会赶来,她心里笃定是他,跳下沙发也没看显示器直接开门。唇角的笑容在看清门外站的人时,僵在脸上。
“是你?”
她不敢置信,他怎么会知道这里,“你跟踪我。”
齐磊没答话,整个脸苍白且深郁,眼色也不是往常羞怯得样子。他紧抿的唇像是被人割出的一条缝,薄得看不见轮廓只是一道痕,以诡异的姿态向上揭起:“能聊一聊吗?”
苏洱视线落在他包着手帕的右手上,雪白的绢透着殷红得血。
“对不起。”她摇摇头拒绝他想入室的企图,话落便去关门,齐磊突然冲上前把人用力向内踢开。这个举动令苏洱始料未及,整个人被门惯性撞在地上,没等爬起来头皮上传来骤然剧痛。
齐磊凶神恶煞得拽着她头发,怒喝:“我这么好!你哪里不满意,要这么羞辱我!”
第四十六章骤雨突袭卷()
她拼尽全力挣扎,但男女实力本就悬殊,头皮的痛久而久之倒让她稍许平静下来,照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狠踢上一脚。
招有见效,齐磊蓦地松开她头发,半躬着捂住某处要害。
惊惧之下的双腿虚软无力,她连滚带爬才勉强站稳,不管不顾得朝门的方向跑。足尖堪堪迈到门线,脑袋上传来骤然闷撞,钝痛成片袭卷思维。
袭她的薄瓷花瓶壮烈牺牲,碎成几瓣。
“呵呵”行凶者低笑若病态,苏洱浑身毛孔全部张开,视线眩沌合着头顶温热摔跌倒地。几乎一刹,远在城郊的陆衍之骤然从梦境转醒,重喘几口气。
夜风吹的窗帘鼓胀翻卷,似墨沉的漩涡,意图将人吸吞。今夜有雨,临窗地毯湿了一大块。他从沙发里站起来关窗,突来邪风叫嚣入室,呯得一记打翻主人相框。
是母亲的照片。
他疾步走去捡,指尖传来钻心刺痛,被玻璃渣割出道小口。
啧。
怎么心绪不宁的。
陆衍之皱皱眉,抬头看了眼挂钟,凌晨1点整。他去拿手机,发现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于是下到楼里车库去取充电线。
低电量开机,言助理的电话恰好进来,第一句就是:“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什么事。”
“你要我调查的资料已经发到邮件,现在有空的话,最好看一看。”
陆衍之开笔电,在诸多英、越、法文堆积的信件里找到他发来的,调查的内容清一色是关于齐磊的。除去日常杂志千篇一律的包装介绍外,最精彩的暗幕往往令人震惊。这些黑色,被金钱权利掩盖、埋葬在最深处,若不深挖绝对隐瞒一辈子。
言助理电话未断,说:“人不可貌相,齐磊系心理变态。”
他在线,叶丞宽也在线,不嫌事多得来敲聊天窗:“衍之,你电话怎么不通?我有大消息汇报。你家小耳朵今晚艳杀四座,没看出来小个子脾气挺横,惹急了连老妈都敢发!”
叶丞宽最近新泡女友在酒店工作,把陆氏生日宴的事给宣扬了一番,他听来得宝赶紧拿来贡献。陆衍之听的震惊,加上翻到苏洱之前发的短信。
他立刻跑下楼开车,城郊到市区需要一个多小时,雨夜路上不好走,凌晨收费站还在堵车。到南江公寓时已经3点,独户平层,一梯一户。
“陆总。”
他在路上先令言助理来公寓,这会儿非常焦虑得看着卷风带雨赶来的陆衍之:“她不在,但来过。”
陆衍之心里的不安逐渐加深,进屋一瞬更如当头闷雷。
公寓里即便没人住,他爱整洁,钟点工每次都会打扫得一尘不染。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凌乱,到处是打斗挣扎的痕迹,媲美入室抢劫。
尤其地上碎瓷,零星血迹滴在瓷片及地板上。
“我已经报警。”见他直立不动,似座年深月久的雕塑,言助里开口安抚。
雕塑渐渐僵动,蹲下去碰地上血迹,语气带着微末抖喘:“不够,去找!派人去找!!专盯着齐磊,小洱一定在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