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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及疼,陆言薇瘸着一腿猫身要下船。
大约听到动静又不见人出来,两人去厕所看没人暗咒了声糟糕就急跑出去。
陆言薇还没下船已被拦截,她惊恐地挣扎大喊,男人担心叫嚷引人注目用力甩了她一记耳光并凶狠呵斥:“闭嘴!”
另一人上去捂住她的嘴巴,照肚子给陆言薇一拳。
陆言薇痛得弯腰,余光里看到有几个人正在登船,就在离甲板不远的地方。
陆言薇被拽倒在地,嘴巴被牙齿磕出血来,一时舌颊腥味。
“救命!”她边喊用力踢他。
好不容易踢倒,弃那只鞋跑,没跑几步嗡然撞到一堵宽厚怀抱。她吓得发蒙好半天抬头看来人,眼眶不自觉一红,鼻尖蓦然发酸。
甚至都没多想,一把抱住梁司藤。
“喂,别多管闲事。”小贼暴眼凶煞:“家里事外人不要插手,你这婆娘结了婚还敢在外偷汉子!快跟我回去!”说罢像模像样来扯陆言薇的手。
手还没触及她,梁司藤已经一把扣住小贼的手,毫不留情得用力一板痛的小贼哭爹喊娘,滚在地上。另一个要接力,四个黑衣手下已经赶来,参与斗殴。
梁司藤搂过陆言薇的肩膀带去船舱里。
临走不忘告诉手下四人:“别弄得人心惶惶。”
“是!”
陆言薇不太明白这句话意思,不过,进船舱的时候,她听见有什么掉水里的噗咚声。
梁司藤蹲下去看她的伤势,幸好只是扭伤,于是去问柜台要了冰袋敷了敷。
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关在一间雪白的房间里,身体养好了被带到医院。我无意中听见他们说,要挖我的心脏给别人,我害怕所以拼命得逃跑。”
梁司藤握冰袋的手稍顿。
原来如此。
他对黑市贩卖这块很熟悉,也明白,眼前这个小丫头多半是被拐卖。
更巧的是。
这丫头的心脏跟某位买家匹配,才得以完整得活到现在。
“你怎么在这儿?也是去市区的吗?”陆言薇想到他突然的出现,不禁问道。
“嗯。”他淡淡回应,大手握着她白净的细踝,凉凉的冰块敷在上面不自觉让陆言薇有点瑟缩。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醒来的世界是陌生的,见到的人全是邪恶的。
唯独他,是唯一令自己感到安心的人。
她抓紧椅座,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敷完,抬头漆黑的瞳仁盯着她:“梁司藤”
不知怎地,陆言薇心脏跳得飞快。
她使劲深吸几口气稳住慌乱,挂上灿烂笑容:“我的运气很差,但是遇见你,好像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藤上花4()
幸运?
梁司藤眸底黯淡忽闪,“你安心休息,我会送你回家。”
他的承诺,是她的强心剂。
轮渡平安抵达城市,就近在酒店办理入住。
梁司藤问她:“还能回忆起家里的情况吗?”
她努力了但不奏效,依稀想到些零碎,“好像家里种了好多白蔷薇,房子高高的,顶是褐红色”
梁司藤按照这几个线索,最终删选了几组最接近的照片拿给她看。
她看那些照片很陌生。
“这个”她在诸多照片里选了一张和记忆相近的。
梁司藤第二天把她载到这栋房子外。
铁艺围栏爬满雪白蔷薇,房顶尖尖,瓦檐是褐红色,她看着这栋房子觉得眼熟又很陌生。
“到了。”
梁司藤打断她的迟疑。
她忙下车,向他道谢。晚风来疾,花叶吹散凋了一地,也落在她乌黑发顶。她穿了条白裙子,站在洁白的花下,笑容是暖的,瞳孔是清澈的。大约是觉得她可怜,也或许是他渴望纯净的白色靠拢自己,在陆言薇转身时,梁司藤递过去一支手机。
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串号码。
“有事给我电话。”
“嗯!”陆言薇连连点头,一支手机双手接过隆重的好像是传家宝。
陆言薇前脚踏入屋檐,天就开始下雨。
心情完全没受破坏只觉得幸运,紧张又兴奋得去摁门铃。很久才有人来开,是个很面生的阿姨,上下打量她:“你找谁?”
“我”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指了指自己:“阿姨,你认识我吗?”
阿姨摇摇头。
“这里不是我的家?”
阿姨一脸遇上神经病的表情,“神经病,多大了还玩恶作剧,是不是自己家也能认错。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陆言薇想要问些详细的事,但看到阿姨拿出电话真拨110,她忙不迭得跑出院子。
冷雨疾风,闪电大作。
她捂着耳朵,怕极了这地动天摇的雷声,这条路没有路灯,黑咕隆咚得叫人发慌。又一下闪电雷鸣,陆言薇脚下打滑飞滚到路旁的泥坡深凹里。原本没好透的足踝再次受创,痛得她爬起来又摔跤。
冰冷的雨水浇得浑身刺骨发疼。
等雨小了些,雷声走远,陆言薇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她瘸着腿往前走,一直走到街灯璀璨的路上。路过街边的玻璃橱窗,陆言薇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神志不清的病人,满头满身的污泥,鞋子还掉了一只。
路人目光纷纷侧目,又快速躲远。
泥水透过布料贴在皮肤冻得僵痛到发紫,陆言薇望着高楼大厦车来人往,觉得悲凉透骨,她没有家,不记得自己是谁。
或许冻死在这里,都只是具无名女尸。
陆言薇坐在路边休息,路人施舍了几个硬币。
她怔蒙了会儿,脑子里浮现一个俊挺身影。
“有事给我电话。”
梁司藤的嗓音,似乎还萦绕在耳畔。
她心中生出丝希望,伸手去摸手机,口袋里却空空如也。
一定是摔跤的时候掉了。
她原路跑回去,在乌黑得泥地坡里摸索,终于摸到一块硬质物。手机还能用,她咬唇摁下号码,绵长而沉缓的嘟声好像无数尖锐扎在心脏。她甚至紧张的鼻尖都在冒小汗,电话都被她拽潮。
很久,没人接听。
“喂。”快要绝望时,电话内传来一阵低沉。
她腔调发抖:“梁司藤?”
“是我。”
陆言薇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像个终于找到安全感的孩子啕嚎大哭:“那不是我家。”
梁司藤找到她后,没急于下车,而是看着那抹抱膝蜷缩在路边的小小身影。多么弱小、无助,好像没有瓦檐遮挡就会被现实的残忍撕裂得粉身碎骨。但他不是瓦檐,是地狱,一旦沾染必会万劫不复。
他原本想,如果她不来电话,就当她是自己生命中一瞬而过的惊艳。
惊艳过后,消散不见。
“他们打你了?”暗哑得嗓音从头顶传来。
陆言薇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手里递着一块手帕。她鼻头发酸得接过手帕,摇摇头:“没有,我怕打雷。”
“走吧,今晚不会再打雷。”
他向她伸出手,像在邀请她进入他的世界。
陆言薇跟他回到家。
城市最繁华多金的地段,凭栏可俯瞰江景。入夜之后的城市处处灯火通明,车来北王在高架桥上化成条条炫光彩带。
她站在落地窗边张望着美好的景色,之前的惊恐早已消散。
“先去洗澡,湿衣服穿在身上会感冒。”
梁司藤把一条浴巾递给她。
“谢谢。”她这才发现自己泥泞的光脚踩得雪白的地毯上全是脏污,一时有些窘迫得低头咬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说:“地毯而已,没关系。”
陆言薇点点头,接走他手里的浴巾走向卫生间。
一天下来的担惊受怕在热水的冲洗下,得以放松。等她洗完发现梁司藤只给了她一条浴巾,她没有换洗的衣物。
原先那条裙子全是斑斑污泥,已经没法穿了。
他,应该不在房间了吧。
她心里想着,抱着侥幸裹着浴巾走出来,却发现梁司藤不仅没走,还端正得坐在沙发里,看着她贼头贼脑的样子。
“我我没有衣服。”她抓紧浴巾,可怜兮兮得对他说。
梁司藤说:“出来。”
“可是我”
她再三犹豫不肯往前走,发现梁司藤突然站起身往这边来,她下意识要躲回浴室,手腕已经被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