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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溪小沫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她只是浑身战栗,害怕不已。
“告诉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唐爵沉声问道,而那声音中浸满了慌乱。
溪小沫的声音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她的声音在那一声尖叫声过后,再也没有发出过一声来。
唐爵贴着她的嘴,仔细的听着。
过了很久,很久,唐爵的身子已经僵住了。
而他也是从她说话的气流声中听到了她不断的喊着的名字。
糖糖,救我。
救我,糖糖。
糖糖,你为什么还不来。
糖糖,我害怕。
就这么几句话,来回的,来回的变化,来回的颠倒。
“对不起,对不起……”他除了说这个,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现在除了说着三个苍白无力地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还能够做什么。
唐爵紧紧的抱着她。
溪小沫就好似彻底的沉浸入了梦魇之中。
而这梦魇,没有人能够打破。
“宝贝,糖糖就在你身边,糖糖一直都在你身边,不要这样,坏人都已经被赶跑,全部都赶跑了,乖。”唐爵一遍遍的在她耳边低声安抚着。
但是这样的话语,对她来说,似乎是并不管用。
她害怕依旧。
颤抖依旧。
“没有人,没有人……他们好坏,我怕……”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是好歹还是发出了些许的声音来。
唐爵的嘴唇已经被自己给咬破了,“不怕,不要害怕,糖糖在呢,你的糖糖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乖。”
溪小沫的尖叫声不断,那那惶恐的尖叫声中,浸满了害怕和恐惧。
而此时,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一段时间的溪芸嫣再也控制不住了,推门就要进去的时候,却是被程牧阳一把给拦住了。
“现在就算是我们都进去了,对小沫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帮助的。”程牧阳抱着此时颤抖不已的溪芸嫣,“现在都交给阿爵吧,他会处理好的,相信他,他会处理的很好的。”
溪芸嫣现在都快要疯了,她现在简直是恨不得将唐家所有的人,全部都给杀了。
“如若不是因为他们,我的宝贝,我的孩子,怎么会成这样!她怎么可能会这样……!”
溪芸嫣的嗓音中浸着恨意,浸着哭腔。
“你们……在说什么?”苍老的声音中浸着一丝疑惑。
在溪芸嫣身后,溪老夫人正站在那里,想来,她是被他们两人的对话,给吵了过来。
溪芸嫣不看到她还好,现在一看到她,满身心的全都是怒火。
溪芸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指着溪老夫人,“你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立马!
溪老夫人神色不变,只是我眸中带着的那抹疑惑并没有离去,“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而溪老夫人的话音刚落,溪小沫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唐爵的低哄声,而那声音中所浸含着的痛苦,没有人听不出来。
溪老夫人顿时就僵在了原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溪芸嫣笑了,“你现在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你早八百年前你做什么去了?你现在给我问这些,有什么用?溪芸嫣,你滚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以后,也不想看到你!”
溪芸嫣现在有些歇斯底里了,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在受罪,她就控制不住。
即便是她知道,这件事情的主要错误根本就不在溪芸嫣的身上,但是她控制不住。
她会控制不住的想,如若当年,她没有拒绝她,如若当年她帮助了她,那么小沫是不是就不会和现在这样痛苦了?
小沫是不是就不用这样……这样惶恐不安了?
“溪芸嫣!这是你和你母亲说话的态度吗!”溪老夫人顿时大喊出声,而那向来慈祥的面孔上,也是浸满了隐忍的怒火。
第406章 唐爵的质问()
溪芸嫣笑的嘲讽,“母亲?我母亲早八百年前就没有了,你现在和我说什么母亲?”
溪老夫人的呼吸顿时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芸嫣!”程牧阳连忙出声。
溪芸嫣一把挥开程牧阳的手,“你现在想要知道小沫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吗?我告诉我你可以,但是我就是害怕告诉你后,你直接就躺在医院,再也出不来了!”
溪芸嫣的话说的很狠,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溪老夫人才会止不住的去想,当年的事情,对小沫到底造成了怎样大的伤害。
正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才会不断的去想,甚至想着,是不是当年,唐老头子,对小沫做了什么。
“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溪老夫人紧紧的看着溪芸嫣。
溪芸嫣看到如此的溪老夫人,反而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谁,我都不会告诉,你们就内疚着吧,一辈子就这样吧。”溪芸嫣看着面色骤变的溪老夫人,心底尽然会涌上一丝快感来。
既然她的女儿现在如此不好受,她为什么要让别人好受?
所以,就都一块儿受罪吧,一块儿受罚吧。
对于当年的事情,程牧阳也是并不知道多少,甚至于,他也是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但是现在,看着溪芸嫣如此反应,他便知道,当年的事情,大概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甚至很有可能,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对于小沫来说,可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溪芸嫣!”溪老夫人沉声道。
“溪曼,你滚吧,我早就被你赶出了溪家不是吗?所以,日后我只是溪芸嫣,但是我不是溪家的那个溪芸嫣,我只是小沫的母亲,我生长在清溪镇。”
溪老夫人的呼吸顿时就沉重了起来。
“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溪老夫人看着溪芸嫣,低声道。
溪芸嫣却是嘲讽的看着她,“听到了吗刚才?那声音是因为什么?我刚刚将她从个该死的地方救出来的时候,她整整惶恐不安了一年,她整整一年都是过在这样的日子里的,你能够想象的到吗?”
溪芸嫣每说一句话,就好似在她的胸口上挖肉一样的疼。
小沫已经很很久都没有这样过了,她以为,她的女儿总算是好了,她甚至是以为,她的宝贝已经痊愈了。
但是今晚却是彻底的给了她一榔头,让她幡然醒悟过来。
小沫并没有痊愈,她只是将那些东西都隐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那些东西到底被埋藏在了什么地方,甚至是没有人知道,小沫这些年到底都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一直都是阳光的,开心的,每天都是乐呵呵的。
却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也会有黑暗的一面,甚至是有很长一段的黑暗日子。
溪芸嫣所说的那些话,让溪老夫人彻底的沉默了下来。
是,她想象不到。
那时候的芸嫣和小沫相依为命,那时候的小沫几近已经是疯了,甚至是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的溪芸嫣,到底是怎样的绝望?
程牧阳紧紧的抱着愤怒不已的溪芸嫣,他的手不断的拍抚着她。
“没事的,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放心,现在有阿爵那孩子,小沫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要相信阿爵,也要相信小沫。”程牧阳的声音很是温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溪芸嫣却是冷笑着,“不,就算是我再怎么相信她,我的小沫,都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小沫,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干净的孩子了。
“可以的。”程牧阳深吸了口气,“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们只能够相信他们可以做到。”
现在,程牧阳都不知道,他们除了能够去相信他们外,还能够做什么。
“现在你是不理智的,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等到明日里再说,好吗?”程牧阳看着在一侧沉默不已,甚至是一句话都没再说的溪老夫人。
“我今晚要守在在这里。”溪芸嫣如此说着,她终究是不放心。
“你听,小沫已经没事了,不是吗?”程牧阳拥着溪芸嫣,“她现在应该是又睡着了。”
听到这话,溪芸嫣没有忍住,她一把推开程牧阳,推开门就进去了。
程牧阳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但是他现在也是什么都不能说,终究是只能够上前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