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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子不成器,哪怕贪赃枉法,欺男霸女,天怒人怨,他也未必会真的治了皇子的罪,毕竟,他也是一个父亲。
可是,谋朝篡位,而且,还将欧阳宇凌为他们安排的替身逼死或杀死,手段残忍,胆大包天,却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儿子又如何?仍然是乱臣贼子。
在欧阳华林死讯传到朝堂之后的第三天,顾柏杨的消息也传回朝堂,威远侯顾柏杨,带着自己私蓄的死士,一路过关斩将,杀出一条血路,穿过了原州,进入齐州境内。
一条大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河边摆渡的都是小舟,一只小舟只能载两三个人。
河边岸滩上十余艘小舟三三两两地停泊在岸边,透着几分悠闲。
顾柏杨及手下急于过河,原本是准备抢了船来过河的,但是,他手下没有熟悉水性的人,只好许以重利,让那些艄公把他们渡过河去。
重赏之下,虽然他们看起来来头很大,还是有人愿意将他们引渡。说好的十两银子一趟,其中一个簑衣竹笠的船家却贪婪地要二十两银子才肯。
为了不暴露身份,顾柏杨没有多说,令顾雄付了钱。钱于他来说不算什么,这个人肯趁机讹他,说明是个见钱眼开的,他反倒放心,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若是怕他们在得到别人好处时候泄露他的是行踪,大不了过河之后,再把他们杀了。
顾柏杨和顾雄上了那条船,那些死士们也纷纷跳上湖边小船过渡。
船到江心时,那个簑衣竹笠的摆渡人突然扬声冷笑,一把摘掉了自己头上的竹笠,露出一张清秀冷艳,却充满仇恨的脸来。
顾雄瞪大眼睛,惊道:“四姨娘?”
这扮成男子,还嘶哑着嗓子和他们讨价还价敲竹杠的人,竟然是威远侯府曾经的四姨娘王秋月?
顾柏杨大吃一惊,道:“你不是死了吗?”他亲眼看见人落了气,亲眼看见下人把她装了棺殓了葬,亲眼看见她的棺木抬出府门,怎么一个死了的人却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王秋月冷笑道:“你当然希望我死了,可是我大仇没报,怎么能死?顾柏杨,没想到老天有眼,你也有今天!”
早在王秋月露出本来面上时,顾柏杨已经觉得不好,现在船在滔滔江心,他们都不会水性,王秋月可是把他们拿捏得死死的。
他拔出的剑无法刺出去,杀死了王秋月,谁能撑船?而他的死士们,若是在陆地上,自然会毫不犹豫来救他,可现在在水里,他们就算想救他,也无法来到他面前。
顾柏杨脸色阴沉地道:“王秋月,我于你虽然是仇人,可你的命也是我救的,你就这么对自己的恩人吗?”
现在形势于他不利,他必须要稳住王秋月,到了岸上再说。
王秋月冷笑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你不是拿走了吗?现在我这条命可不是你的。”
要不是顾柏杨动了杀机想要杀她,要不是顾汐语安排,她早就死了,所以,现在她这条命,可不承认是顾柏杨救的。
顾柏杨沉声道:“你年纪轻轻,难道就不想活了?你好好地把我们送到对岸,我绝不会杀你。你若是想要动我,也要你有命动才行!”
王秋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无比的凄厉阴冷,她冷声道:“齐王谋逆,我知道你必然会插上一脚,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死,在看到通缉图像时,我就猜到你必然会到齐州去找你的老部下。而这条河,是你的必经之地,我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说着,她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个桶,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入鼻端,竟是火油。
顾柏杨大惊失色,在水面之上,他已经够被动了,这疯女人还在船上倒火油,她想干什么?她真不要命了?
王秋月看见顾柏杨脸上出现裂隙,心里透着说不出的快意,她冷森森地道:“顾柏杨,看在大小姐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杀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说话间,她手一扬,一个燃烧着的火折子落在船上,而她只冷冷睃了顾柏杨一眼,一转身,跳入了滚滚河水之中。
火油遇上明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顾柏杨急道:“快,快灭火!”
船边就是滔滔河水,顾雄赶紧舀了河水泼在船头,可那火油却浮在水面,烧得更旺了。
顾柏杨的那些死士们看见这边的情形,无比着急,逼着船上的艄公转舵来救,但是,河面阔,而且水底下还有暗涌,一时根本过不来。
王秋月是早就谋划好的一切,又岂能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形?一时,江面上舟楫乱蹿,乱作一团。
第1337章 空宅()
? 不过转眼之间,火势就蔓延到了顾柏杨脚下,顾柏杨深悔自己失策,以为贪婪的人必然是安全的人,王秋月对他知之甚深,竟然那么轻易地就打消了他的顾忌,还把自己置身险地。
他私蓄的军队还没能会合,他想要东山再起的打算也还没能实施,难道要死在这滔滔河面。
顾雄惊声道:“侯爷,不好,这火油中渗了毒,快,快跳下河去!”
他不会水,跳下河去岂不是九死一生?看着脚下的水流滔滔而去,顾柏杨不敢跳。
顾雄急道:“侯爷,跳下去还能九死一生,若不跳下去,十死无生啊!”
这时候,火已经直逼他的脚下,再不跳下去,火就烧到身上来了,而且,火油之中的确是有毒的,毒烟混和火油,哪里还有命在?
刚才王秋月不也跳下去了吗?
被毒烟和火势包围,必死无疑,但是跳下去,他的死士们必然会逼着那些艄公救他的,他还有被救的机会。
顾柏杨不屑一顾再犹豫,一转身,跳进河里。
四面的水如同层层攻击的士卒,争先恐后地把他淹没,而脚下却一空,整个身子都沉了下去。在沉下去的同时,他听见旁边扑通一声,知道那是顾雄跳下去的声音。
他想冲出水面叫救命,可是,无数的水流涌向他的口鼻,当窒息般的感觉涌上来时,他的眼里终于闪现一丝恐慌。
他想到了战场上那些害怕鲜血却被逼着向前冲杀的士兵们绝望而恐慌的眼神,想起了当他带着人伏击王敬元一家时,那悲凄的哭声,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
这些年,死于他手下的人,有多少,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临死时的样子,这个世界弱肉强食,那是弱者必然的命运。
所以,为了成为强者,他努力地从一个七品武职做起,借着威远侯爵位的余荫,一步步地走到后来,升了官,有了权,这份权欲又开始膨胀,希望得到更多。
在汲汲营营之中,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将一个个人都当成了他的踏脚石,越爬越高,却也越来越冷酷无情。
直到遇到董静萍,一看到那个女人,他就强烈地想要娶她,为了娶她,他用了卑鄙龌龊的手段,利用他的权势,达到了目的;为了得到她,他不惜在她的茶水之中下了春…药,夺得她的身体……
可是终究没有得到她的心。
她死之后,他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冷酷无情,在越来越多的权力面前,他只想要得到更多。
又有什么比君临天下对他的诱惑更大呢?
现在,一切都成了空,都成了空……
在顾柏杨跳入河中时,那些死士果然逼了艄公下河救人。
然而,河水滔滔,不论是顾柏杨还是顾雄,都是一落入河中就没了踪迹,他们捞了一天,把顾雄的尸体给捞了上来。
七天后,河下游一百多里处的一个偏僻浅滩,冲上来一具男尸,只是那具男尸已经全身浮肿,被鱼啃得面目全非,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经过逼宫一事,皇上心力交猝,精神大不如从前,对于很多事都力不从心起来,鉴于太子在宫变之时的处理能力和功劳,以及之后的善后办得极为妥善,虽然只是监国太子的身份,却已经把之前被欧阳锐奇破坏的威望慢慢积聚起来,更何况,二皇子在天牢,三皇子自承罪责,虽没下狱,也已被圈禁,四皇子已死,五皇子无心皇位,六皇子伏诛,没有人再来和他争夺太子之位了。
他的地位也终于在这次宫变之中稳如磬石。
三月,老皇上欧阳禹写下禅让书,将皇位传于太子宇擎,自己做了太上皇,新皇于三月十八日登基,改元承平。
承平元年三月十日,新皇为示皇恩,亲临英王府,然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