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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孙芳玥皱皱眉。
顾宏有些尴尬地道：“大小姐还说，珊瑚和于嬷嬷的，她一样要！如果，如果……”
“如果怎么样？”
“大小姐说，如果夫人不给我，她就把我的胡子拔光！”顾宏一脸无奈。
“哼！”孙芳玥重重地一哼，这个草包，好好的要她们的身契做什么？
顾宏苦笑道：“大小姐说，现在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小厨房里的人狼子野心想要暗害她怎么办？所以，她必须要拿到身契，谁要敢对她不好，她就发卖出去！”
看到大管家脸上的苦笑，孙芳玥就知道这位顾大小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必然是一脸跋扈，她脸色阴晴不定，想了想，道：“这话，她是什么时候说的？”
顾宏道：“上午她跟我说，人选齐了就让我向夫人要。”
上午？孙芳玥变幻的脸色平静下来，道：“我知道了，过两天，我会把那几份身契给她的。”
顾宏一脸便秘地道：“这个，大小姐怕是不答应，她现在就等着呢！”
孙芳玥冷笑道：“她在等着？怎么不会自己来要？”
话音刚落，门口一个脆脆的声音道：“姨娘，我已经来了！”
顾汐语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道：“姨娘，你不会是不肯吧？”
孙芳玥看着顾汐语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更多的是探究。顾汐语一脸无辜地道：“姨娘你是不是不肯？我不管，我就要她们的身契！”
“小语，你为什么要她们的身契？”孙芳玥挤出一丝笑脸。
“爹爹上次说过，要想奴才好好听话，就得把她们的身契拿在手里！”
“你爹爹说的？”
“当然啊！”顾汐语一脸你怎么这么问的表情，“爹爹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又不耐烦地道：“姨娘，快点给我，我还要回去吃饭睡觉呢，要是今天不休息好，明天生病了怎么办？”
孙芳玥眼神一厉，明天生病了怎么办？威胁？草包居然会威胁她了？嗯，这事好像她也没少干，那次皇后宴席，她就直接不肯去，还说自己病了，弄得妙儿也没去成。
要是她耍起大小姐脾气来，明天不肯出来露个面，虽然她办海棠花会真的是为了妙儿，也还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都是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下人，要去也没什么。想了想，孙芳玥便道：“好吧，既然小语要，给你就是。你等着，我去取！”说着她就进了内室。
顾汐语看着站在一侧没有动的周嬷嬷，笑嘻嘻地道：“周嬷嬷，要不你也去我院里？我也把你的身契要到怎么样？”
周嬷嬷面无表情地道：“多谢大小姐厚爱，老婆子怕侍候不好大小姐，还是不去了！”
顾汐语一脸不高兴地道：“本小姐这么看得起你，你怎么不识抬举呢？”
周嬷嬷一怔，心里又怒又气，道：“大小姐你怎么骂人啊？”
顾汐语愕然道：“我骂人？我哪有骂人？我说我看得起你。我说你不识抬举。这就是骂人？你又没骂你是狗，我也没骂你是猪，你居然冤枉我骂你？”
周嬷嬷：“……”
顾宏：“……”
要不要这么神补刀啊？这还不叫骂人什么叫骂人？大小姐这么一脸无辜一脸迷茫一脸疑惑，好像她真的不知道她这是在骂人。想到她的智商，没被骂是猪，也没被骂是狗的周嬷嬷只觉得脸上一阵发黑，一头一脸的黑线。
顾汐语却一脸大度宽容地道：“周嬷嬷，虽然你冤枉了我，但是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我是大小姐，你是下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第165章 躺枪（）
周嬷嬷脸色发青，咬着后槽牙，忍耐地道：“老婆子多谢大小姐的‘大度’了。”
顾汐语大方地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本小姐最是善良了，从来不跟人计较，好比被狗咬了一口，我是绝对不会咬狗一口的！”
这还叫不计较？
周嬷嬷几乎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顾宏冲着顾汐语看了一眼，又一眼，百思不得其解，这大小姐怎么就跟周嬷嬷给对上了呢？而且，怎么说怎么来，怎么说怎么骂，怎么骂怎么过份，先前还没骂是狗，现在直接招呼到狗身上来了。
可是，偏偏大小姐还一脸无辜，一脸天真，一派纯洁无害。唉，无意中惹上这个智商爆缺，不知所云的大小姐，周嬷嬷这是不幸呢，还是不幸呢？顾宏都不忍地冲周嬷嬷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来。
周嬷嬷心里又恨又气，她是知道她的主子草包养成计划养出来的是一个怎么样跋扈的大小姐的，那是个典型的暴力女，对待别人家的小姐都敢拳打脚踢，何况她真的只是个下人？如果她敢发火，估计这草包就敢拳脚呼到她脸上。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夫人已经定好妙计，她得意不了多少天了。
顾汐语看着周嬷嬷精采绝伦的脸色，心里的恶感这才松了一些。这周嬷嬷可不是躺枪，先前她去厨房选人的时候，那个在门口偷看半天的，就是这个老婆子。顾汐语能在一秒内在人身上下七针的人，手眼功夫都是相当了得的，周嬷嬷以为她藏得好，其实早就被顾汐语看见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毫无顾忌毫无形象地在厨房里打一回劫。
既然她要做孙芳玥最忠实的狗，就得承受被人骂的后果。
好在孙芳玥很快就回来了，周嬷嬷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才算安然度过，孙芳玥给了她四份身契，道：“这四份是你小厨房里四个人的，至于珊瑚和于嬷嬷，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为什么呀？”顾汐语不愿意。
孙芳玥笑容满面地道：“你是怕她们不肯听你的，但珊瑚和于嬷嬷已经是春霖阁的老人了，不会不听你的，你不用担心！”
顾汐语很认真地想了想，又一脸征询地看向顾宏。
顾宏顿时有一种躺枪的感觉，大小姐，求不坑，求不要祸水东引，你这时候看我一眼几个意思？夫人会以为是我要你向她拿身契的，我是无辜的。果然，他真的接收到了孙芳玥怀疑的一瞥。
顾宏觉得牙酸牙疼整个人都不好了，先前被大小姐威逼着来拿身契，他就知道这事不对劲，现在这一眼，他可解释不清了。
顾汐语却好像已经得到了什么肯定似的回过头重重地点头，道：“好吧，小厨房的就小厨房的！”然后，她拿了四份身契立刻就走了。
顾宏抹着头上的汗，狼狈地道：“夫人，在下告退！”
孙芳玥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顾宏暗暗叫苦，却没法解释，只好一头包地出去了。
顾汐语脚步轻快地离开，她最想拿到的，原本就只有兰儿和吕嬷嬷的身契，至于另两份，完全是白送。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不禁心情大好。
嗯，明天有个什么海棠诗会，孙芳玥办这个活动必然就是要让顾妙珠再踩她一次，借着她这个反面教材来打造顾妙珠身上才女的光环。这对母女太不要脸，可是，她发现她好像还得配合。
不想那些有的没的，顾汐语决定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静观其变。
天一亮，还在睡梦中的顾汐语就被珊瑚叫醒，她迷糊地看着急切又兴奋的珊瑚，问道：“怎么了？起火了？”
珊瑚笑容顿时一僵，这是惹上大小姐的起床气了？她忙陪笑道：“大小姐，今天是个大日子哦，夫人昨天就交代过了，今天几位小姐都要早点到前院去。”
“什么大日子？”顾汐语想翻白眼，不就是什么海棠诗会，她又不是才女，又不想作诗，去什么诗会。还大日子，那是顾妙珠的大日子，与她有什么关系？她直接翻了个身，背朝珊瑚：“一个时辰后来叫我！”
珊瑚一脸为难，却不敢再叫，只好退回屋角等着。
顾汐语原本是没有睡懒床的惯，她是个医者，最懂得怎么养生，只不过是不满于孙芳玥母女又要踩她一回，不想见那对母女的嘴脸而已。但是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尤其是知道珊瑚还没出去。
她终于受不了地坐了起来，珊瑚一脸喜色地道：“大小姐你醒了？”
顾汐语没好气地道：“你这么待着我能不醒吗？”
珊瑚却极好脾气地陪着笑脸，道：“大小姐，让珊瑚先服侍你洗漱！”
顾汐语下床来，道：“你去看小厨房里的早膳好了没有，把水送进来就行！”
珊瑚也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