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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侍天见状,声音平淡的对宣启帝道:“皇上,凤小姐寻来了冰蟾,可解九皇子身上的毒。”
此话一出,宣启帝批奏章的手一顿,猛的抬起头来,眼里带着几分惊喜,随后立即敛去,又恢复了平时的威严深沉:“呈上来。”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上前,从凤如画的手中接过锦盒,打开盒开奉到他的面前。
宣启帝看了一眼,眼里立即浮出震惊喜悦,噌的一下站起:“摆驾凌云殿。”
凌云殿是九皇子公玉凉玦的寝殿,他尚未弱冠,所以并未封王赐府邸。
凌云殿位于皇宫西南处,宫殿极其巍峨华丽,比别的未弱冠的皇子的寝殿足足大上一倍,足以见得宣启帝对九儿子的疼爱。
殿外宫人匍匐一地,进了殿,床榻边守着两名太医,几人看到宣启帝前来,战战兢兢的迎上去行礼:“参见皇上。”
宣启帝宽大的绣祥云图案的明黄衣袖一挥,那两名太医起起身立在旁边。
宣启帝大步走到床榻前,看着床榻上沉睡憔悴的凉玦,眼睛苍凉悲痛。
看着床榻上的人,凤如画震惊不已,软锦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错觉的让人以为已经死去有些时日了。
他脸色煞白如纸,眼睛深陷发黑,嘴唇更是乌紫,哪里还是昔日那个妖娆邪魅,风流倜傥的人。
半晌,宣启帝转身,看向那两名太医:“用冰蟾给九皇子解毒。”
随驾而来的常公公将装着冰蟾的锦盒拿给那两名太医,太医看到冰蟾,双眼放光欣喜万分,仿佛要救的不是九皇子的命,而是他们全家老小的命。
贺太医从锦合中拿出冰蟾,又从医药箱中取也一把医用小刀,上前跪在床榻前,挽起凉玦的衣袖,正准备用小刀在他的手臂上割一条血口子。
凤如画忽然出声制止:“慢着。”
众人纷纷看向她,宣启帝皱起眉头。
她当下手足无措,磕磕巴巴道:“冰蟾解毒需要武功高强之人替中毒者护住心脉。”
几人看了看,都将视线落在云侍天的身上,这些人当中,惟有云侍天能办到。
云侍天也未有丝毫迟疑,上前扶起凉玦,在他的背后盘膝而坐。
贺太医看了看凤如画,见她点头,这才用小刀在凉玦的手臂上划破一条小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但不同常人的殷红,而是墨黑色,怵目惊悚。
第374章 宽限三日()
贺太医将冰蟾放在血口处,与此同时,云侍天双手撑在凉决的背上,运功给他护住心脉。
冰蟾里像似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吸着凉决的血液,晶莹透彻的冰晶渐渐变黑。
床榻上的凉决,先前还发黑的眼圈已淡了下去,渐渐恢复了原样,嘴唇上的乌紫也逐渐褪去,色淡如水苍白。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冰蟾完全变成了黑色,如一块黑墨石。
贺太医拿开冰蟾,云侍天也收回了内力,另一名太医上前帮忙,给凉决手臂上的伤口上了药,用纱布包扎起来。
云侍天最近几乎彻夜未眠,刚才又损耗了内力,脚一挨地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幸而被离他最近的常公公扶住。
宣启帝目光关切的看着他:“侍天,你可还好?”
云侍天缓了缓,摇了摇头,一抬头瞧见凤如画正担忧的看着自己,他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走近她,站在她的身边。
宣启帝坐在床榻边,将凉玦搁在锦被外的手放进被中,见他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也知晓毒已经清除了,长松了一口气,又偏头看向那两名太医:“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贺太医刚才给凉玦包扎伤口时顺便给他把了脉:“回皇上的话,毒已经完全解了,只要人醒过来就会没事了,至于什么时候醒,这个……”他也说不准。
宣启帝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也不再继续追问,给凉玦掖了掖锦被,又吩咐宫人好生照料,起身离开。
他这一走,云侍天和凤如画当然是随他走,走到外殿,宣启帝却是脚下顿住,随即在主座上坐下,宫人们迅速的上了热茶,他定眼看着凤如画:“说吧。”
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弄得凤如画彻底傻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待她刚想问说什么,只听云侍天说道:“皇上,冬猎遇刺事有蹊跷,还请您给刑部宽限些时日,以免他人无辜受冤。”
闻言,宣启帝紧绷着脸,眼里寒意掠过,闪现着一抹阴寒,摆着十足的威严架子:“无辜受冤的人你是指凤大人还是太子?”
云侍天一语双关,不紧不慢的道:“谁是无辜之人,臣便说的是谁。”
宣启帝细不可闻的冷嗤一声,又看向凤如画:“你拿冰蟾来见朕是为了救你爹?”
宣启帝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衣服上绣着祥云图案,刚毅威严的脸上没有那日在太白楼遇见他是的亲善,只看一眼,便让凤如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抑与胆寒。
这不是废话吗?
她仔细琢磨了一番,说的诚诚恳恳:“都救。”
宣启帝绷着下颌深沉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似是要将她看穿。
太过犀利的目光,看得她心里寒意涌上,一阵发毛恐惧,头皮发麻的垂下眼,静默不语。
半晌,安静的殿里传来宣启帝低沉的声:“今日你带冰蟾进宫救了九皇子一命,大功一件,朕多宽限三日。”说完他看向常公公,“常坤,给刑部那边传去口谕。”
凤如画耷拉着脑袋,过去了八日都没有查到豫王与孟丞相勾结的蛛丝马迹,多宽限三日又有什么用。
难道凉玦的命只值七十二个时辰?
第375章 今日多谢侯爷()
她嫣然的朱唇微张,正要向宣启帝多讨几日,瞟见云侍天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万般无奈的福了福身,有气无力的道:“谢主隆恩。”
出了凌云殿,殿外站着一个人──
他身穿素白衣衫,外罩青色纱衣,一头墨黑的发如缎子般用青玉簪束着,阴柔精致的脸上清淡如月华,身姿如芝兰玉树,清雅矜贵。
他的肩上如同往昔般背着一把琴,用墨色锦缎包裹着,看到凤如画出来的那一刹那,唇角扬起一抹如光华般淡雅的笑容,晃得人眼睛发花。
凤如画赶忙儿跑过去,水灵灵的眼睛瞅着他,明眸皓齿,宛若初生的花蕊,娇俏灵动:“痕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燕痕幽凉温柔的注视着她,伸手顺了顺她额头被风吹乱的发:“听说你进宫了,我便来找你,你带了冰蟾?”
他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云侍天,向他轻点下颌颔首,云侍天也点了点头,两人算是打过招呼了。
一想到冰蟾她觉得有些惋惜,明明一块好看得不得了的水晶石,变成了一块黑的像染了墨的石头,扬着小脸点头:“九皇子的毒已经解了,皇上给刑部宽限了三日。”
燕痕阴柔精致的容颜里泛着淡淡笑意,眼底如浮光掠过,说的意味深长:“三天的时间够了。”
她奄奄的耷拉着脑袋,绞着手指,垂头丧气的道:“三天时间哪够,说不定三天之后凤家就满门抄斩,你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燕痕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流露着温柔与宠溺:“不用想那么多,你的风寒好了吗?”
她仰脸明媚一笑,随即欢快的点头。
两人有说有话,将云侍天凉到了一旁,自认识燕痕以来,他第一次看到他对哪个女子说话温柔客气,眼底的宠溺爱怜毫不掩饰。
正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云侍天以拳抵唇轻轻咳了一声,眸中冷冽尽显,语气温漠寡淡:“本侯还有事,先行一步。”
进宫是坐他的是他的车撵,出宫自然是随他一起,凤如画依依不舍的与燕痕告了别,随着云侍天离去。
燕痕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人披着墨色大氅,一人披着白色暖裘,一黑一白,宛若临世而立,恍若天人。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凤如画几次想和云侍天说话,见他脸色冰冷,不敢主动去招惹他。
马车出了皇宫,齐洛一勒马缰绳停了下来,“凤小姐,你看那是你乘坐的马车吗?”
凤如画撩起侧帘,果然是她进宫时乘坐的马车,她恍然的一拍额头,进宫时忘记吩咐车夫先行回府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这冷冽的寒风中等着。
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云侍天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幽凉的眼眸流露着几分冷冽冰凉,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