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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可商量的,抓紧时间治疗吧。
大夫说:“具体的手段现在还不能上,婴儿实在太小太脆弱了,还得等至少两周时间,花费也不是小数目,你们要早些筹足钱。”
我想说钱不是问题,可我没说出口,改成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好了。
第二天,我就能自己下床了。
别的产妇都是幸福地抱着刚出生的新生儿,身边有一帮亲人或朋友围着,我孤零零一个人,每天只能不断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隔离室窗前,透过窗子,凝视着躺在保温箱里的顺顺,他是那样的瘦小那样的可怜,皮肤皱皱巴巴的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泪流满面。
燕芳家里医院两头跑,精心为我烹制月子饭。
这天中午,燕芳急匆匆拎着空饭盒回到病房,对着我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你怎么了?”我问道。
“咱家家里被封了,”燕芳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回去,就见门上贴了贴上了检察院的封条,进不去屋了呀。”
我的心急速下沉。贴了封条,是不是意味着那栋小楼就不会是自己的了?
里面的东西呢?那么多的好衣服好鞋子,有些自己还没有穿过。对了,还有彤彤姐送给我的房本,连同遗嘱一起藏在电视柜最底层的抽屉里,会不会也给没收了?
我心急如焚。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衬裤里侧的那个小口袋,硬硬的几张卡还在。
生顺顺时,我特意将换下的衬裤交由燕芳保管,嘱咐说千万要照看好这件裤子。下身恶露刚净些我就迫不及待地换上,那是我最后的依靠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静观其变。
下午三点多,三个穿制服戴大檐帽的人员来找我,自我介绍说他们是市检察院的,来与我核实一些情况。他们将我带到医生休息室,让我坐到床上,开始询问。
先是问年龄姓名籍贯,我如实相告。
“鉴于你的身体状况,我们就不带你回去询问了。以下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得隐瞒,否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检察院的人说。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请问你是如何认识老汪的?”
“春节后从家里来杭州,经人介绍认识的。”
“谁介绍你们认识的?”
“一个姐妹介绍的,叫雯雯,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为什么要甘心被他包养呢?他都那么大岁数了,都可以做你爷爷了。”
“有谁想这样啊,家里父母都病卧在床,弟弟还小要上学,还不是因为穷嘛。我要是有你几位这样的爸爸,绝不会甘心跟着老汪做小老婆。”
“老汪给了你多少钱?”
“哎呀可是没少给,大概有十来万吧,具体的我也没记录。对了,还有一栋小洋楼。”
“就这么多吗?”
“这还不够多呀,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生孩子花费一些,剩下的都在保姆手上,你们可以去问她,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钱都带出来了,过阵子孩子还要做手术,大夫说费用老贵了,老汪不在我还不知道去哪儿弄钱呢”
“据老汪另一个情妇交代,她每月接受老汪十万块钱生活补贴,你跟了他这么久,不可能只拿到不足十万块吧?”
“哎呀个臭不要脸的,他还有别的女人呀,他还说只疼我一个人呢,操他奶奶的这个大骗子。告诉我他在哪儿,见了他我非把他的脑袋干放屁了不可”
“你跟了他这么久,都见过他跟什么人交往?”
“他从来不带我出门啊,电话都不能打。只有一次跟他吃饭,桌上还有个老外,说是叫什么詹姆斯,外语我也不懂,说的啥话也不知什么意思。吃完饭我就回来了。”
“你最后一次见老汪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有三个月没见到他了,打电话还关机。”
“最后一次见他时,他都说了什么,给没给你留下啥东西?”
“我也不记得那天他说啥了,好像是很高兴,都是关于孩子的事儿,说他们老汪家有后了。啥东西都没留,他说过最近手头不宽裕,还说过阵子给我些钱,谁知道再就没影了,你们说他有多不是东西啊,我生孩子不露面不说,还不给钱,这让我怎么活啊”
询问结束,我在询问记录上签字按手印。
检察官说:“今天就到这儿,以后你想起什么可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还会来找你核实一些情况。”
我说:“那栋楼里还有许多我的私人用品呢,比如衣服啥的,生孩子时走得急,如今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能不能让我进去拿几件衣服啊?”
检察官说:“目前那栋楼已经依法查封充公,谁都不能进去,等拍卖时再说吧。”
我还想问在那栋楼里搜查出啥东西没有,想了想我又将话咽回到肚子里。
检察官走了,我呆坐在那儿好一通伤神。
自己有没有说错话呢?说了雯雯姐没啥事儿吧,要是不说也搪不过去,至于那个詹姆斯,反正是外国人,愿意查就查去吧。
摸摸衬裤口袋,卡还在。
现在我总习惯摸那个口袋,也只有摸着那几张银行卡,我内心才会获得稍许安稳。
我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不论谁说什么,都不可说真话,再不能相信任何人!
我身心疲惫,躺在床上,等燕芳去外面饭店买来吃食。
就在这时,孙老板来了,左手搂着一捆鲜花右手提着一篮子水果,笑眯眯地来到我病床前。
“好家伙,可是让我好找啊,”孙老板说,“喜得贵子我说什么也得来祝贺一下呀,没来晚吧?”
“不晚一点都不晚,除了检察院的人,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呢。”我说。
“检察院?”孙老板立马警觉起来,“他们来干什么?”
“你以为他们是好心来看我呀,还不是来查老大的事儿。”
“那那他们问没问到我?”
“问过老大都跟谁接触过,我没有提你。”
孙老板长吁了一口气说:“咱这老大呀,做事也太不小心,老早就让人家盯上了,估计这次轻判不了。”
“能有多大的事儿呀,不就是贪污几个钱嘛,哪个当官的屁股干净着。”我说。
孙老板说:“可不敢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呢。”
说着孙老板尽可能地凑近些,并压低了声音说:“樱桃小姐,既然检察院的人已经盯上了你,那你就更该小心了,老大最后一次找你,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
我心里立即警觉起来:“没留啥东西呀。”
孙老板说:“不可能的,以我对老大的了解,他肯定都将后事安排妥当了。你再想想,若留下什么我先替你保管着,省得被检察院的人搜去,那就再要不回来了。”
我眼珠转了转,说:“老大临走时还真留了一样东西,现在搁在茶几的抽屉里。”
“啥东西?”
“藏宝图啊,哈哈哈。”我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孙老板很是失望:“瞧你这丫头,火烧眉毛了还笑得出来。”
“哎呀孙老板,我想起个事儿呢,你答应每月给我发的工资,可是有好几个月不见钱影了啊。”我说。
孙老板说:“快别提了,这不是忙活老大的事儿到处使钱,公司都快揭不开锅了,资金链条马上就要断裂了,不光是你,我都好几个月没领薪水了。”
我说:“要不你哪天再找银行管事儿的吃顿饭,我还给你喝来六千万咋样?”
“啊哟樱桃小姐啊,你就别开玩笑了,”孙老板一脸严肃,“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吧,老大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钱?”
我从孙老板的眼中看到了急迫加凶恶。这时燕芳正好买饭回来,我指着燕芳说:“不信你问问她,老大只给家里留下五万多块钱,孩子还没出保温箱,过阵子要做心脏手术,手术费还不知从哪儿弄呢”
孙老板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但也不好在病房发作。脸上复又堆起笑容,安慰我好好养身体,说过几天再来看她。
望着孙老板离去的背影,我倍感孤单,好多事我想不清楚该如何应付。
顺顺还在保温箱里,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56章 羊入虎口()
顺顺一直待在保温箱中,我想过去抚摸一下都不成。
煎熬,除了煎熬还是煎熬。我恨不能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如果能救顺顺的话。
我身体倒是恢复很快,别的产妇还养在床上,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