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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原来的饭店老板哪是什么想回老家啊,肯定是知道了这片地儿即将开发他用,提前甩掉手中的烂摊子走人了。
这就意味着,我们才开张三个月且生意红红火火的饭店,即将面临关门。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房东不承认我们跟原来那家签的合同,一分钱房租都不准备退给我们,并限期搬迁,说三天后施工队要进驻,到时不搬后果自负。
天还没黑,为什么眼前一切都这么模糊呢?
因为天塌了!
跟我嚷嚷的那个人正是饭店的房东,一副十足的京油子嘴脸。
他也不跟我和涛哥讲个道理,态度蛮横,很多次放话说:“你们去告我吧,去区里去市委去法院告我吧,我也巴不得你们告我呢,那样一来我还会多得些实惠”
言外之意区里市间和法院都是他家的了。以为他爹是李刚呢!
实话实说,我们选中的地方确实是开饭店特别适当的位置了。
但是咱们这点小聪明,自然在那些大财团大资本家心里,也依然明镜着,他们不会对这块肥肉视而不见,更没有人会顾及我和涛哥这样在北京一点根基都没有的北漂一族,我们的利益,我们的感受。
有谁又能想象得到,我俩美出的鼻涕泡还没来得及擦拭一下,就得面临吃屎的命运,该是个啥样的心境?
赶紧拿出当初跟二房东签订的合同,那上面有许多条款,我和涛哥最关心的,是那些自动停止执行的约定,写的很明白,如果遇到不可抗力则自动取消。
不可抗力是指地震洪水等天灾,显然,合同效力犹存,而且,合同才只执行了三个月。
去咨询律师,天通苑这回所谓的商业改造,既不是政府征地,也不属于可以强制拆迁的范畴,只是房屋所有权人对原来房屋的改造。
可按照合同约定,合同签署方即饭店房东,应该支付无法履行合同的违约金,并承担搬迁补偿损失及合同期内的经济损失。
按照常理,就算政府拆迁,也需要两三个月公告并告知经营者,拆迁的时候也要解决经营业户的后续经营及搬迁问题。可惜,这些法律条文在当下没人关心,更没人执行。
按说我们是占理的,但那个牛逼哄哄的房东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只会耍态度。
去区政府反映情况,得知这是区政府主导的一个大项目,要搞什么台湾美食休闲城,要将这块经营了多年,给周围居民带来众多便利的商业街,整体改造后卖给台湾大财团。
区信访办的人给我们照本宣科地宣读一番信访条例,然后告诉我们自己去和房东协商解决。
自己怎么解决呢?房东让我们找区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赶紧滚蛋,且还得不到一分钱的补偿;区里让我找房东自行解决,我成了皮球被踢过来踢过去,该何去何从?
问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和涛哥陷入了困境。
第99章 涛哥啊()
“这是欺负我们外来户呢,”我说,“操他奶奶的咱就不搬,看他们能怎么着!”
涛哥那时也是义愤填膺,愤愤地说:“朗朗乾坤之下,不能一点道理都不讲吧,还真能如一些报道中所说,强拆硬赶把我们怎么着?”
能怎么着?第二天开始,这一片商户开始停电停水,有家超市,被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砸了个稀巴烂,货物被扔到大街上
有电视台的媒体赶来了,这让我们好一通欣喜,想可算有人为我们主持正义了呢。
哪曾想啊,那是特意来唱赞歌的,说用不了多久这里就将成为台胞在北京投资兴建的最大商业社区,是海峡两岸一家亲共繁荣的象征
最后也没忘记说一句谎话,那就是政府给予商户合理的补偿,如今整个改造工程有条不紊进行着
我真是有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冠冕堂皇的假话。
我们的补偿在哪儿呢?
我跟涛哥一筹莫展。
无奸不商,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得知我们这一片要有许多家饭店要关张,旧货市场的业主们蜂拥而至,我们店里的饭店设施也给出了个大概评估,原来投进去近二十万,现如今那些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空调展示柜等等,只能卖到五千块钱,只有五千!
当着涛哥的面我不敢哭,实在忍不住了我就躲进卫生间长时间不出来。我真的很怕给涛哥添堵呢。
涛哥一次次安慰着我:“宝贝啊你可别着急,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就认了,就当那点钱被贼偷去了好吧?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
“说的轻巧啊涛哥,”我说,“那些钱不是咱爸辛苦赚来的?那是给你的创业基金,不是给你的被坑基金。还有雯雯姐的钱,那是咋挣的我最清楚,不是用汗水换来的,是用屈辱和痛苦赚来的钱。”
“想开点,樱桃咱都还年轻,实在不行咱也别硬扛着了,别人家搬离咱也撤退,那些房东们雇来的家伙,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犯不上跟他们死磕。”
我咬着牙说:“我才不怕他们呢,大不了我再进去待两年。”
涛哥说:“樱桃你可不敢这么想啊,你进去了我咋整。”
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涛哥怀里哭了起来。“涛哥啊,我也害怕,监狱里的日子简直就是噩梦,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和雯雯姐那么多的钱都打了水漂吧,咱退一步也成,哪管是那个屌操的房东退给我们房租也成”
想退一步也没门,窗户都没有。第三天,施工队进驻,强行为我们搬迁。
说是搬迁,实则是驱赶。
一帮人都戴着安全帽,进店来不由分说,见什么搬什么,都“搬”到了大街上,桌子椅子还扛搬些,那些碗碟盘子之类的,就有些经不起折腾,被“搬”到门外时难免发出阵阵令人心碎的响声。
那都是我们刚置办的家当啊,是我和涛哥的心血,也是我们想要过好日子的希望,有点尊严活下去的希望,就那么稀里哗啦地破碎着,叮叮当当垃圾一样,被甩得到处都是。
我和涛哥拼命阻拦着,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其中两个人过来架住我的胳膊,我一点都动弹不得,另有一人抱住涛哥,我俩都成了困兽,眼睁睁地瞧着其他人肆意而为。
那个饭店的房东更是嚣张,竟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悠闲地抽着烟,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啥关系,牛逼得整个世界都听他调遣似的
我简直就要气疯了,如果当时我手里有枪有炮,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眼前这些人,是的,不会有半点犹豫。
可我没有,非但没有,就连双手都被牢牢困住了,就是将眼眶子瞪裂也阻止不了任何事情,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会我说的是什么。
涛哥身后的两个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四只手钳子一般将他死死拧住,令他挣扎得毫无价值。
我这边只一个人控制着我,或许是太小瞧了我——一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小姑娘,觉得我不会有啥大章程,一个大男人足够用了。
他们不会想到,我经历的风雨是同龄人想都想象不到的
挣扎了几下没啥效果,我不再用力想要挣脱束缚,而是憋足了一股劲儿,抬脚狠狠地踏向身后紧抱着我的那人脚面,高跟鞋跟锥子一般,且我用足了浑身力气,疼得那人顿时撒手嗷嗷叫唤起来。
没了束缚的我径直向厨房冲去,就在人们愣神间,我旋即又挥舞着一把菜刀从厨房冲了出来,我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双目恨不能冒血。
我可不是吓唬人瞎比划,冲着离我最近那人的面门一刀劈下去,若不是那人躲得快,整个人就彻底毁容了!
我丝毫没有手软,紧接着就又举刀向刚躲开的那人砍去,那家伙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妈呀妈呀地逃窜了。
我憋足了劲儿又冲向另一个人,那人早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见我冲自己而来,急忙转身跌跌撞撞往外跑。我又奔向下一个
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头愤怒的母狮,不管不顾的母狮,眼里只有凶狠和嗜血般的疯狂,再无其他。那个饭店房东也是大惊失色,夹着包赶紧跟着他带来的那帮人一起逃之夭夭。
“疯了,这个王八犊子玩意儿简直是疯了。”逃到门外的房东频频回头张望,嘴里不住声地叨咕着。
我追到门口停下了脚步。我站在门前,用菜刀指着那些人破口大骂:
“操你奶奶的,谁敢再过来?不让我活你们谁都别想好过,以为姑奶奶我好欺负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