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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气了一辈子,哪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昭老爷子倒是不在意。“每日闻着药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良药苦口。”明老爷子劝道。“你真什么都不告诉严谨他们?”
“说了也是让他们担心,还不如不说。我现在慢慢坚持治疗,病情没什么大碍了。就不费那个心再生事端了。”
“你看你,祖孙三代都这个德行。”明老爷子面色一垮,严肃道。
老爷子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性坚韧,啥都不和小辈们提。儿子昭严谨也是个深沉内敛的人,有什么都自己扛着。再看看昭墨,十三岁高中毕业,去留学一去十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回来也没吭声说一句。
昭家的人,怎么都这死板的性子。
“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我这老头子就不扯后腿了。”
“昭墨这丫头回来了,她现在工作也清闲,有什么好忙的?照顾爷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明老爷子摇了摇头。
年轻时忙工作,疏于家庭。年老时,却又想回归家庭。哪有那么容易啊,人心都是肉长的。
昭墨和非良还没回国的那些日子,他一回到家,迎接他的便只有无尽的冷清。想说话了,身边都还没人。
将心比心,幼年的昭墨该是怎么度过的?老爷子不敢想,一想,这心里的愧疚便越来越深。
他这一生对得起国家与人民,却对不起他这个小家。
唉!老爷子眸中的光染上一层阴霾。
“墨丫头对我还是很上心的。”比起他们对她的不闻不问,她现在对他们真是尽心尽力了。“我知道你对她现在的工作有意见,但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昭墨向来有主见,不用担心。”
“罢了罢了,随便你吧!”
夜半,非良再次按下了沈桥家里的门铃。他来时身上带着微醺的醉意,一路过来不知道被晚风拂过多少,沈桥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
将人弄到沙发上坐着后,沈桥抱臂俯瞰着在沙发上瘫成泥的人,思考着要不要干点什么。
这人现在这是一有点事情就喜欢往他这里跑啊!
“这次又经历了什么,这么丧?”
非良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想要坐起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好继续瘫着。“碰到我爸了。”
这场宴会,他全程都在躲人。一边躲高黎,一边躲他老爸非凡。哪知道,千防万防最后还是阴沟里翻了船。
高黎不愧是高黎,笑面虎特会算计人。躲她是吧,那她不搞点事岂不是太对不起非良这番作为了?于是高黎转身就和非凡两人碰面交流下感情,双方达成一致。就这样,非良终于被两人给堵到了。
“臭小子,回来这么久也不来看看你爸我。为父这心里很是伤心啊!”
放屁!你把你脸上那恶劣的笑容收敛好再说话行吗?非良心里吐槽道。
“有女朋友了也不带回来看看,还得人家小女生亲自来找我。你说说你,好意思吗?”非凡继续说道。
???
非良黑人懵逼脸。
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高黎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盈盈笑着,笑得温婉,又转过身对非凡说道,“凡叔,他比较内敛害羞。”
可拉倒吧!非良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倒是玩得一手好戏,先斩后奏啊!
非良试图解释,可看着非凡对高黎愈来愈满意的神情,他心里着实难受,那话梗在喉咙怎么说也说不出。
他不想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
他爸鬓间生了些许白发,都是这么些年一直为他操心的。如今催他也是想要看着他成家立业,这份关爱本身就没有错。
只是他心里终归是不想接受的。
“后来呢?”沈桥冷静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有种别样的冷漠。
“我和高黎谈了谈。她说我们可以先暂时假扮情侣。”
沈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随后眼中便是满满的嫌弃。“你同意了?”
那人点了点头。
“那你还纠结什么?决定了就别后悔。”沈桥叹了一口气,掐灭了指尖的香烟,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非良怔了怔。
晚宴时,高黎想请他一起跳支舞,被他拒绝了。那人眼中的失望只浮现了一瞬,复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轻声说了一句,“非良,承认一句你喜欢我就那么困难吗?”
高黎生得美艳,晚宴上又是精心打扮过,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风华逼人。
平心而论,高黎是很优秀的人。从年少到如今,她一直都是闪闪发亮的,自信着走在旁人的前面。她不缺追求者,更不缺优质的追求者。可她这么些年一直保持着单身,不过是在等待着有一天她爱的那个男人可以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一声,“我爱你。”
可他没有,反而一直避着她。
非良感觉他是个混蛋,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我想,你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你对那位到底是爱还是愧疚?再看看这些年你与高黎之间的感情。你好好想想吧,会找到答案的。”
希望他能够好好想想,可以醒悟。沈桥唏嘘了一声,情之一字,难解也费解。
*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21世纪,和平的声音嘹亮到世界每一处角落都可以听到,但总有一些地方总有些人试图将这声音给无情的碾碎湮没。
坦诺卡,这是一个因为位于中东有着大量石油财富而常年战乱、人民饱受流离之苦的国家。
年轻的非良对于摄影艺术的追求到了瓶颈期,正逢坦诺卡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战事,他心一横选择了去当战地记者。
真正经历过战场的人,绝对深谙生命的可贵。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被战火洗礼过的坦诺卡,非良脑海中想到的词绝对是人间炼狱。除了这个词,他再也找不出比这更恰当的形容了。
这便是坦诺卡的人间,伴随着枪声与哭声、血与泪交织在一起,染红了他的眼。
那种惨烈,是他平生见过的最可怕最荒凉的噩梦。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世界。”他耳边忽然想起其他战地记者们的座右铭。
原晓到战区认识的第一个人,是非良。
国际上成立了反战之声的机构,组建了志愿者组织。她是孤儿,凭着一腔热血到了这片烧焦的土地上,想为它做点什么。
即使是在战火纷飞的地方,也存在着爱情。
非良被上头交代着好好照顾志愿者们,他们有经验一点,他欣然答应。
在战场上的非良是不一样的,成熟稳重,眼中的光似是开过光的剑,凛冽又锋利。
作为男人,他必须要给人以安全感。
原晓便是在他一次次为她保驾护航时喜欢上他的。
她不止一次的向非良提起过她的爱慕,非良明言拒绝,她也不放弃。
身在战争的中心,情爱的分量好像轻了很多。每日要忙要担心的事太多,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非良实在没精力去思考其他。同样的,原晓也只是提起,更多的还是忙好救死扶伤的工作。
变故发生在一次丛林战偷袭中。
非良和一位小兵利用茂盛的树枝遮挡住自己的身体,想要近距离拍摄对面的情景。哪知道树上有马蜂窝,还掉了下来,追着小兵跑。他们这两人瞬间被敌军发现了。
枪声响起,小兵毙命。
非良心里拔凉拔凉的,以为他这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异国的土地上了。危急关头,有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替他挡下了子弹。后面保护他的人紧接着来接援他,将他们两人拖了出去。
血…
非良抱着原晓的时候,她背上的血蹭了她一手,她的呼吸也开始越来越弱。
“非良,你放下我吧!我没救了的。”
非良眼睛通红,直言道,“你别说话,保持体力。我带你回营地。”
原晓不听他的,挣扎着从他身上掉下去。怕她摔着,非良只好放下了她。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过我吗?”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非良想不通。但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爱意,那句“没有”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喜欢的。”
“好。”
那人笑了笑,眼睛也闭上了,在他怀中落了气。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原晓不会死。